第 1025 章(1 / 1)

寒门状元 天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么办?”朱山脸色有些为难。

  沈溪冷声道:“告诉她,这是我的吩咐,她必须过来。”

  “嗯!?”

  朱山一脸迷茫,掌柜的一向高高在上,我这么去跟她说这些,她会不会骂我?

  带着疑惑,朱山把沈溪的话跟惠娘说了,惠娘脸绷得紧紧的,稍微迟疑后才跟着朱山到书房来见沈溪。

  “民妇参见大人。”跟第一面打招呼只是一字之差,但礼数却大相径庭,惠娘直接跪下来给沈溪磕头行礼。

  这点沈溪倒是怪不到惠娘,是他拿官威把惠娘强“请”过来的,惠娘摆出民见官的姿态也是应该的。

  “小山,你先下去吧,这里暂时用不上你。”沈溪一摆手道,“出去时记得把门关好,在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

  “哦。”

  朱山赶紧出门,关门的时候非常仔细,人就好像门神一样站在书房门前。

  沈溪站起身走到惠娘面前,作势要扶她起来,惠娘却直接挪了挪膝盖,身子稍微退回去了一些,螓首微颔:“大人请自重。”

  真是一句伤人的话!

  沈溪又气又急,他自问此时自己只是抱着亲人间相处的态度,并不是想跟惠娘之间发生点儿什么,可惠娘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他实在难以接受!

  难道当了官后,就没有亲情和友情,非要事事这么客套吗?

  连一点点旧情都不顾惜?

  我又不是跟你讲男女私情,我们之间本身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把你当长辈一样孝敬也不行?

  “陆夫人。”

  沈溪直接改了称呼,用严肃的语气做了开头。

  这称呼果然同样伤人,惠娘身子稍微滞缓一下,紧绷的脸却稍微松开一些,神情微微有几分失望。

  “嗯……既然陆夫人公事公办,那本官也不客气了。”

  沈溪转过头,回到书桌后面,人不扶了,客气话也不说了,只是把现在汀州商会的危局告诉惠娘,命令惠娘主动放弃商会的一切活动,“户部已经做出决定,将之前几年委派出去的差事全都收回,涉及到京师六百多户官商,陆夫人便是其中之一。”

  “户部的意思,将原本属于官商的船只、人手、货仓,全都纳入户部管控,至于耗费钱财,一律从户部调拨。”

  惠娘听到这话,流着泪道:“大人如此说,岂不是说朝廷不顾人死活,生生霸人产业?”

  “没错,就是霸人产业,而且还冠冕堂皇。”沈溪严厉警告,“官字两个口你也不是不清楚,商会以前在福州的倾覆便是前车之鉴。”

  “而且据我所知,这只是第一步,后续还会有更为激烈的举措出台……你以为户部会出很多钱吗?那些钱不过是半匹红绡一丈绫,连本来价值的十分之一都没有,最终还是要由商户来承担损失。”

  “最可虑的是,那些嗅到腥味的贪官污吏会罗织罪名,连商户家与官方无染的产业也会一并抄没。陆夫人可还要继续经营下去?”

  惠娘不是没想过这些,她甚至比沈溪更清楚官府的德性。但她听到沈溪用如此强硬的口吻说出来,她一阵伤心和绝望……你不帮我,却帮那些财狼心性的赃官说话,我以后经商还有什么依靠?

  “民妇知道了。”

  惠娘说到这里,忍不住呜咽起来。

  “知道就好。”沈溪一脸严肃,“本官的意思,限你半月内,将商会名下所有产业都停下,收拢资金到城外置办田产,此事也就罢了!若不听劝,官府对陆夫人有所动作,别说本官不伸出援手!”

  “民妇遵命……呜呜……”

  惠娘泣不成声,沈溪心中疼得厉害,可他却知道这事儿没法妥协。

  这女人实在太倔了,跟她讲道理没用。沈溪自问自己不过是个从五品的文官,放到地方自然可以当一个土皇帝,但在京城这种地方,但那些权贵真要对付他,跟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两样,不说别的,仅仅外戚张氏兄弟,就是他无法逾越的一座大山。

  只有让惠娘明白眼下真实的处境,断绝她从沈溪那里得到帮忙的心思,才会让惠娘彻底死心。

  但沈溪知道,这么做的结果是把自己摆在跟惠娘的对立面,让惠娘对他彻底失望。

  “既然知晓,你且去吧。以后别踏足我家门,本官身在翰苑,东宫之师,不想为人知道与商贾之妇走得太近。”沈溪冷声道。

  “嗯……”

  惠娘站起来,并未转身,而是向后退到门口,差点儿被门槛给绊倒,等人离开房门后,她哭泣的声音更大了。

  沈溪听到后心如刀绞,一张脸白得吓人。

  “啪!”

  沈溪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书桌上,可剧烈的疼痛仍旧不能将心中郁闷化解分毫。

  朱山走了进来,道:“老爷,掌柜的哭了。”

  “我知道。”沈溪厉声道,“你出去,别打搅我清静,要是不听劝,我让人打你五十大板!”

  “发什么脾气,我又没做错事,老爷,您先在这里歇着,我去做别的了。”朱山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小姑娘,嘟起嘴闹着小情绪出去了。

  离开书房后,朱山第一件事就是把事情告诉谢韵儿,因为她觉得,家里若是当家的失去理智,必须要把事告诉“二当家”,也就是这个府邸的女主人谢韵儿。

  在朱山看来,家里除了沈溪有本事,其次就是谢韵儿这个主母。

  等傍晚吃饭时,谢韵儿关切地问道:“相公,您跟掌柜的说了什么,让她伤心而去?”

  沈溪瞥了眼默不作声的朱山,这才道:“韵儿,你不会觉得为夫欺负了她吧?”

  “相公,妾身跟您说正经话呢。”谢韵儿娇嗔。

  “其实说实话,真是为夫欺负了她,不过……却是为了她好。”沈溪把事情说明了一下,等说完,谢韵儿对沈溪是非常理解,因为她也赞同惠娘是个冥顽不灵的女人。

  惠娘对她好,她能理解,可若是惠娘永远都舍己为人,丝毫也不顾及自己和身边人的安危,谢韵儿只能替她感到不值。

  “相公做的对,但或许有些过了,其实相公心中,应该很关心掌柜的,是吧?”谢韵儿道。

  “嗯。”

  沈溪清楚,他心中对惠娘的关心,跟谢韵儿说的不同。

  但从亲情的角度来讲,他们想改变惠娘性格的心却是相同的。

  “掌柜的也是,明明知道官府要打压商人,为何就是不听劝?经营药铺或者田产,同样能养家糊口,再说了……就算是这些年的积累,也足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勉强自己又何苦呢?”

  谢韵儿说到这儿,不由抹起了眼泪,“不过妾身多少能理解掌柜的,因为她孑然一身,午夜梦回的时候孤苦无依,或许是想以此作为寄托吧。”

  沈溪看着窗外,叹道:“做什么不能作为寄托,非要刻薄自己她心里才会好受吗?”

  谢韵儿点了点头,心里也在想一些事情,却跟沈溪想的不同。

  ……

  ……

  惠娘回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