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1 / 1)

狗咬狗 江予白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美人,他以为他能找着更好的, 可没有一位,比得过花奴。

柳穆森深知陛下愁苦, 悄没声儿地备了份儿厚礼。他从满蔺都的雏窝里寻到个一等一的佳丽, 连夜带进了宫。这会子看那皇帝身乏体累,正是需要关爱的时候。他眼神一转, 示意佳丽入殿。

且说那佳丽属实不凡,哪怕只穿了件寻常宫装,还是挡不住满身骚、味。她扯着碎步,扭啊扭得走到皇帝跟前,这盈盈一拜, 故意露出那下压的胸线,明摆着这是场勾引。

李恒景察觉出有人, 缓缓睁眼, 目光正对上一对硕胸。他看着对方高隆的峰峦,非但没有半点欲、望, 反觉着想吐。

庸脂俗粉。

佳丽美目流盼,娇滴滴道:“陛下,让妾身来服侍陛下用膳。”

说是用膳,也就备了两三道小菜, 李恒景扫了一眼,都是些什么牛鞭、羊鞭等壮、阳之物。

“陛下,妾身好热,你快摸摸妾身的胸口。”佳丽不顾形象地往他身上拱,一看就没什么经验。李恒景横手一拒,将她推回到地上,脸黑了一片。

“谁让你来的?”他心冷,没心思好好说话。

佳丽望了眼殿外,呆呆地说:“是柳……柳总管让妾身来的……他说陛下近日苦闷……想找人快活快活……”

“快活快活?”李恒景勾起一笑,甜苦参半,“朕快活得很呐。”

他满是厌嫌地鄙了眼那佳丽,凛声说:“还不滚?”

佳丽仓惶逃去。

守在外头的柳穆森见人哭唧唧地出来了,还以为这么快陛下就结束了。他正要打趣,却听那佳丽说:“公公拍马屁也不事先熟悉熟悉马的脾气,今儿这活,我真做不了了!”

话一说完,那佳丽狼狈跑远。柳穆森回看了眼同样一脸错愕的春生,听闻殿内传来李恒景的大喊,“柳穆森,你给朕滚进来!”

柳穆森吓得双腿一颤,忙不迭钻了进去。见着皇帝,看他那冷冰冰的样子,就知自己错算了皇帝的喜好。

李恒景说:“朕只说一次,朕的后宫,只容得下花想容一人。从前是,今后也是。”

“奴才知罪。”柳穆森吓得不轻,强装镇定道:“奴才见皇帝久不去花贵人那儿……还以为陛下……所以才出此下策,本意只想为陛下排忧。”

“朕知道你一片苦心。”李恒景就着烛火,神色亮了两分,“只是花奴是因为朕才被折磨成这样的,朕若纳了新欢,岂不是更伤她的心?朕问你,她最近还好吗?”

“好……好……”柳穆森不敢说“不好”,他低着头,言语恳切:“花贵人近日精神好了不少,身上的伤,也在恢复。奴才见她总请太医去宫里,看得出,她也想尽早恢复,好早日侍奉陛下。”

“是朕对不起她。”李恒景眉头一凑,伤感丝丝浮上心头,“既然她要太医,那就随她去吧。你替朕好好看着就是,可别再让太后逮着机会,伤了她。”

“奴才遵命。”柳穆森行了大拜,再抬身时,座上人已离去。

………………

“你醒了?”

裴云睁开眼,头一声听到傅临春温如和风的话音。傅临春张开手,显出掌心那枚精致的香囊,他看到裴云脸上漾出一丁点儿笑,那一丁点儿,他心满意足。

傅临春说:“顾行知把它还来了,阿云,你要的东西我找来了。”

裴云伸过手,接了那囊,然而那笑只持续了半刻,他面色迅而一变,眉目凝成一片。

“怎么了?”傅临春看着他,转而看向那香囊,“有什么问题吗?”

“没……”裴云惊魂未定地舒了口气,怔了许久,方对傅临春道:“里头的东西不见了。”

“东西?什么东西?”

“半块残玉。”裴云捏了捏囊,重新检查了一遍,囊还是那囊,可里头装着的玉,确实不见了。

“顾行知送来的?”裴云眉头紧锁,心里飞快盘算着。

“是啊,他说他把这囊送了戚二,还特意去帮我——”傅临春话说到一半,意识到裴云真正在担忧的问题,他环顾了四处一周,确认没有旁人之后,才说:“她……她知道了?!”

“也不一定……”裴云细细抚着那囊,心思越发沉重,“那玉当年我送她时,她看不上,转手扔给了我一个手下。她也不是喜好这些小玩意儿的人,这么多年了,怕连她自己都不记得我还送过她玉。”

“也对……”傅临春松了口气,压了压胸口,低声说:“她若是知道你是戚如海,合该上门来相认,何况没准这玉在顾行知手上也说不定。”

“但愿如此吧。”裴云看着伤腿,哀思不断。面容丑陋便罢了,今后怕是连腿也得瘸。就这副惨兮兮的样子,你让他如何有脸与妹妹相认?

戚如海本不是个将心之才,他的性子里,带着淮阴氏那样的慈悯。他与戚如珪,一个像母亲,一个像父亲,他虽男儿身,刀林火海千里闯,可他心里却驻着一片沙,风吹一吹,比丝帛还软。

“早些休息。”傅临春揉了揉眼,守了裴云一天一夜,他骨头都散了。

屋子里的灯被吹灭一盏,他缓步向外走。

“大人……”裴云突然叫住他,音色温柔。那头的傅临春像是料到他会挽留自己似的,默契地定住了身。

清凉的夜里,他听裴云说,“大人如果不介意,今晚就歇在这儿吧。”

……………

木阶生白露,风摇竹轻曳。

戚如珪回到家,卸了剑,起手拿出架子上的小木盒。她拿出那半块玉,又将兜里的半块玉拿出,一并放在了桌上。

两块玉的缺口完全对不上,说明并非出自同一块完玉。可戚二总觉得它们相似,说不上来的相似。

“你在干嘛?”顾行知从窗外伸进半个脑袋,吓得戚如珪浑身一抖。

“大半夜不在家,跑来我这儿做什么?”戚二别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你是人是鬼?”

“鬼啊。”顾行知见她没赶人,得寸进尺般的翻进了屋子。他四下翻了一圈,啧啧道:“这屋子不行,我看阴气太重,特别是晚上,须得阳刚之物在此镇压,才可以避免屋主邪秽侵体。”

“改学风水了?”戚如珪挽了挽碎发,兀自研究着那玉,嘴上答得随意。

“看什么呢?”顾行知也凑了过来,见戚如珪这般认真,他有些难受,“我刚刚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见?”

“什么话?”

“就是我今晚住这儿啊!”顾行知托起腮,将手上的小包袱甩到桌子上,“你看,我连被絮什么的,都备好了。”

顾行知毫不客气地拆了包,开始着手铺床。他一边铺,一边说:“我呢,在蕃南给人看夜,别人都是要感恩戴德的,不过为了你呢,我就免费了。也不要你报答我,给我一床垫絮就行。”

“你在开玩笑吗?”戚如珪放下手头的玉,忙上前拦住他,“我在燕北十多年,竟不知关中人这样豪迈?你我什么关系,你就要睡到我这儿来,顾行知,你脸皮真厚。”

“我说了,是你屋子里邪气太重,须得要阳刚之物镇压。”顾行知自顾自坐到床边,打了个哈欠,起手脱鞋,“太困了,我不行了,我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