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1 / 1)

狗咬狗 江予白 2000 汉字|8 英文 字 2个月前

头一笑,拿下了最终胜利。

她撑伞往外走,脚上还带着刚挑破的水泡,走路带点瘸。

后头人扬声说:“我送你?”

戚如珪摆了摆手:“等会汉卿来接我。”

雨见小了。

顾行知见戚二在不远处老树下驻了片刻,随后上了一辆马车。他叹了口气,旋身打马回了府。

………………

顾行知一回到家,就急冲冲地跑进房翻新裤子。他见左靖跟了进来,忙撅起屁股说:“快、快,快帮我看看,裤子后面破了没有?”

左靖瞅了半天,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只得如实说:“将军每天的穿戴都由属下亲自把关,朝廷上走动的人,怎么可能穿破裤子。”

顾行知脱下外裤,翻开一看,妈、的,这是又被这臭娘们儿给玩儿了。

………………

马车停在西市矮棚区门前。

宋子瑜将戚女小心扶下马车,雨势已见停。

他说,“以前我经过这一片时,总觉着棚区的人每到下雨时就怪可怜的。西市地基薄,受不得水。雨下得大些,这些流民的家就会被淹个大半。这本不归我来操心,可上头推三阻四,我多次问询无果。只能求助于你,看看能不能想想法子,查查户部每年用来专项治水的帐记。”

戚如珪一脸严肃地说,“你讲的这些,我早些时候也关注过。还特意造册,跑了趟户部,我看那公账面上,每年专拨的款项不少,还给了这些流民不少蠲免,可不知下头人怎么办的事,钱下来了,差没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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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人口混杂,多为外地流民。蔺都本地百姓都不大看得起他们,若是安抚不了这两帮人,迟早会有揭竿而起的一天。”宋子瑜领着她往棚区深处走,越往里去,恶臭味越浓。

戚如珪捂着鼻说:“他们怎么就这样睡在地上?”

宋子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前头陋棚里,躺着一对祖孙模样的人。老的骨瘦嶙峋,小的肌黄面瘦,一看就知是命苦之人。

戚如珪见不得这样的惨状,她对宋子瑜说:“这群光拿俸禄不干实事的饭桶,连流民的钱也要吞,他们就不怕遭天谴吗?”

“监察究乱是谏院的事,你是兵马司的人,这你插不上手。”宋子瑜朝那对祖孙走了过去,将腰间一锭银子放在他们面前,笑得纯粹。

他对祖孙两说,“这不是施舍,你们也不必言谢,拿它去买些吃的,雨总是会停的。”

雨真的停了。

那老者见眼前这位男人穿着不凡,忙拉着那小孩按头谢恩。

宋子瑜将他们扶起,回眸看了眼戚二,道:“你一定要帮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看。

☆、酷刑

“帮你, 我倒是想,只是真要我去户部要银子,我也要不出来。”

戚如珪看着祖孙后一排接着一排的棚区, 受难的棚区有多大,这银两的缺漏就有多大。

她皱眉说:“兵马司隶属刑部, 到底也只是刑部下的僚属。头一回顾行知问兵部要人,还得陪一晚上的酒。蕃南王那样的阵势, 见到了六部还不得乖乖学官场迂回那一套, 更何况我现在上任不久,公然插手, 怀慈帝能放过我?”

“那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宋子瑜甩了甩袖,恨只恨自己是一介书生,帮不上半点的忙。

他自幼寄养在钧州乡野,与宋家两位哥哥分居千里,见过太多炎凉世态。及冠后回京, 他第一眼便留神到这群流民,他们是蔺都的外来者, 也是实打实的可怜人。

宋子瑜沉叹一口气, 眼中顿失了希望。

“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戚如珪捏了捏腰间剑柄,面色恍惚, “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还得麻烦顾行知。”戚如珪一想到刚刚他俩还在门前对咬,心不由难受了几分。

““移民垦荒,流民安置,该由户部的颜书坤颜侍郎来管。”戚如珪踩着水往外走, 三步并作两步绕上马车,“颜书坤与兵部的张绶交好,两人都好一口酒,顾行知跟他们喝过一回,没准再喝一次,能套出些什么,平了这笔烂账。这样我兵马司也不必露面,又能安了这些流民的心,不是两全其美的事?”

宋子瑜犯难道:“可顾家三郎知道你是为了我才找他帮忙,会答应吗?”

戚如珪吸了吸鼻,止住了往下流的鼻涕,说:“不帮也得帮。”

“去顾府。”戚如珪对马夫说,“我和祭酒大人一起去。”

………………

马车拐入东三巷,很快到了玄武大道。顾家府邸就坐落在大道尽头,背靠南山,气势恢宏。

左靖正要出门去,见戚二与一位琢玉般的男子打马车上下来。正欲开口问询,就听戚二远远地问:“你家将军呢?”

左靖低眉道:“正在里头打拳。”

他带着二人往里走。

三人穿过林荫小道,正觉夏风和畅,蝉鸣悦耳,忽见身侧划出一道强风。

戚如珪下意识一闪,扬起太阴剑,抵住了扑面而来的刀刃。

“戚家姐姐好身手!”

顾行知放下刀,抹了把汗,笑得清冽。

戚如珪送剑回鞘,不多废话道:“我来找你说点事。”

顾行知听了这话,才留意到她旁边还站着位宋子瑜,脸上瞬时结起一层冰花,连那快雪时晴都多了几分霜意。

“左靖,你先带大人四处转转。”顾行知白了眼宋子瑜,提刀点了点戚女说:“你,跟我去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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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瑜朝戚二一笑,示意她无须担忧,扭身跟左靖往花园走。

顾行知佯装平静地回了廊下,坐在石墩儿上,等她先开口。

他跟戚二的“仗”,往往从第一句开始,就决定了最后谁赢谁输。

先开口的那个,必定是输家。

戚如珪怪客气道:“你还记着上回你吐了我一身的那地儿吧?”

顾行知点了点头,煞有介事地啃起了苹果。

戚如珪将棚区受水、户部乱账的事一点一点说给了他,听到最后,顾行知明白了,这是有事相求呢。

“不行。”顾行知一口回绝,拒得干干脆脆,“上次为还你人情,把我的隐疾都喝出来了。你不是不知道,我这身子喝不了酒。”

戚如珪坐到他对面,正经道:“若是平常小事,我绝不会来打扰你,可如今关系到那群流民,这笔乱账不查,贱民署回头跟蔺都原住民闹起来,南北司都脱不了干系。”

“脱不了就脱不了。”顾行知理直气壮,“那就等他们闹起来再说,你一个南司正使,少他妈装家国大义,当初放狗咬死那么多人的时候,也没见你有这么好心。”

顾行知记着这个恨,每每想起都堵得慌。他为此挨了四十大板,这伤至今还留着印。戚如珪总拿她肚子上的那一刀掰扯,其实这场撕咬里,没有谁真正胜利过。

戚如珪说:“边沙一事,是你欺我在先。戚家不是卖国贼,从前不是,现在也不是。”

“戚家是不是,你不是戚老帅,你说了不算。”顾行知一根一根伸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