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皇宫里的一举一动都不会逃得脱那些妃子安插在任何一个主子的视线,即使他是皇上,也不例外。
桂公公还没有查到内务府造办处时,便已经有人迅速来到翊坤宫里报信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后,德妃娘娘马上显得焦急不安起来:“小九子,你是怎么做事的,竟然让人上官敏敏抓到了马脚。”
小九子道:“娘娘息怒,奴才实在是没有想到上官敏敏会看出上面不一样的绣工来。当时只想着加了诗上去的话,那么皇上一定会怒火中烧,加上他对刺绣这一行不熟,一定不会看得出上面的不同之处来。”
“但是你也不置于让刺绣那个人用了苏绣绣上去啊!”德妃娘娘越说越气,不停地在屋里踱着步。
现在后悔已无挤于事,小九子只能跪在地上求饶:“请娘娘恕罪!”
德妃娘娘坐了下去,可是又马上如针刺般站了起来。她摆了摆手,心烦意乱地道:“好了好了好了!你起来吧!”想了一下她又问:“你上次叫谁在图里加的诗?”
“回娘娘,是内务府造办处的张裁作。”
“那快给本宫把她带过来!”如果不赶在桂公公查到此人前把她“收理”好的话,那么下一个打入冷宫的人就必定是自己了。
小九子连忙行礼:“是,娘娘!”
小九子一走,德妃娘娘的心情依然久久不能平静,当时,她听到一旁的探子回报,指出画里绣工不同的人竟然是上官敏敏的时候,真是气得差点没跳起来。真没有想到,小小的一个常在竟然这么大胆为了淑妃娘娘而跑去面圣。看来,平时真的是太小看她了。
不久之后,小九子身后跟着一个年约五十的女人。长得微胖,身高只有五尺的样子。进来的时候头一直低着。见到德妃娘娘后,她马上行礼:“奴婢参见德妃娘娘!”
“起来吧!”
“谢德妃娘娘!”张裁作起来之后,还是连正眼也不敢看德妃,看那样子,就知道是个老实巴交的人来的。但是越是这样的人,就越容易泄露秘密出去,因为这种人心里是藏不住话的。
德妃娘娘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翻后,才道:“本宫问你,上次给你一幅鸳鸯戏水图要你绣首诗上去,这件事你有没有跟别人提过?”
“没有!没有!娘娘,只因小九子之前跟奴婢说过这件事谁也不能说,所以奴婢至今一直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张裁作吓得连连摇头,声音都有些发抖,之前小九子跟她说这事的时候,自己心里就有些纳闷,现在听说桂公公在查苏绣的事情,就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了。
德妃娘娘满意地点了点头,总算舒了一口气。然后道:“你平时在造办处时用的也是苏绣吗?”
“回娘娘!是的!”张裁作皱起了眉头,知道这次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买通
“那知道你会苏绣的人有多少?还有,在造办处有多少个人也是用苏绣的?”德妃娘娘的声音微微调高,张裁作已经是被吓得双脚发麻了。跟着,她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方:“回娘娘,在造办处几乎每个人都懂得用苏绣,您若是问多少人问奴婢会苏绣的人,恐怕整个造办处的人都知道!”
德妃娘娘一愣,整个造办处的人都知道?不过,幸好这里面的人也都懂得苏绣,就算他们真的要查起来,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现在有什么办法能瞒天过海呢?
过了一会,她又问:“那认得出你的苏绣的人又有多少人?”
张裁作想了一下道:“回娘娘,只有两个跟我比较好的裁作能认得出来!”
“哦?两个?”这么说来如果她们三个人都不说的话,这件事就一定能瞒过去了。德妃娘娘想了一下后,微微一笑,对张裁作道:“这件事你能向本宫保证绝对不会向外透露吗?”
“德妃娘娘放心,奴婢决对决对不会的!若有半天食言,天打雷霹!”现在没有泄露出去,自己的脑袋已经是摇摇欲坠的了,如果泄露出去的话,那不是赔上自己的命了吗?
“好了好了!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事情事关重要,要是泄露出去了的话,第一个被砍头的人,必定是你!”德妃娘娘语气冰冷地道。让张裁作听后不由打了个冷颤。
之后,德妃娘娘一挥手,小九子马上识趣地拿出了几锭黄金到张裁作的面前,金子在光的折射下闪闪发亮,看着张裁作眼珠子都快要掉来了来,就连刚才的害怕也马上去掉了一半。
接着小九道:“你回去,把这些钱跟你那两个裁作分了,告诉她们,这事决对不能声张,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张裁作连连磕头。
“那好吧!你先退下吧!”德妃娘娘一挥手道。
“是!德妃娘娘!”张裁作行礼之后把那几锭金子藏好,便迅速离开了翊坤宫,要知道这些地方都不是她们这些下人呆的。能踏进来的人,决对不会是因为赏识你的手工而来打赏你。有的,只是后宫里的尔虞我诈被牵扯进来的无辜。
待她一走,小九子不解地问:“娘娘,为什么不直接就打她给做掉算了?”
德妃娘娘冷冷地一笑,双眼眯缝,看着在外面走得很急促的张裁作道:“别急,留着她还有用处的。”
“难道不怕她把事情泄露出去吗?”小九子还是有所担心地道。照刚才她的态度看来,如果被人怀疑到的话,只要对她略施恐吓,她必定会全盘招出来。
德妃娘娘转过头来看着他道:“就算她真的把事情泄露了出去,本宫一样有办法澄清。”
这回小九子不再说话了,要知道主子的脑袋又岂是自己能比得上的。宫延博斗,城俯之深德妃娘娘在皇宫里依然可以立足这么久,可见她决非等闲之辈。自己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了,依然无法摸清她想的是什么!
愿望
内殿里,白帐幔已然残落成堆,到处都染着灰尘味道,凳椅桌皆破旧,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人儿,秀眉紧拧着,苍白的唇不复往日的红嫩,像被大雨涮洗过的白纸一般。
她羽睫颤抖着,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了身边围着一排的人,静静焦急地对她笑了笑道:“芸妍,你终于醒了啊?可把我们都担心死了。”
可是慕容芸妍依然没有半点声音发出来,眼睛又定定地看着上面,可是眼神却是空洞的。她努力地坐了起来,头传来了一阵晕眩,那些记忆的碎片疯狂地袭来,像密密匝匝的尖刃,凌迟着她的心,胸中一阵钝痛传来,没回神,双眸已浮上了一层热热的水雾。
我?还活着?手不由自主的在肚子里摸了一把,感觉它似乎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