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1 / 1)

白夜行 东野圭吾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但香苗从不回应。

这件事她并没有告诉一成,但她觉得应该找他商量一下。

总之,除了这一点,江利子很幸福,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时候,甚至会忍不住笑出来。

提着装了衣服的纸袋,江利子回到家附近。再过五分钟,就能看到一栋两层楼的旧民宅。

抬头仰望天空,星星露脸了。知道明天也会是晴天,她放下心来。明天是星期五,可以见到一成,她打算穿新衣服。

发现自己在下意识地笑,江利子自顾自害羞起来。

第七节

铃声响了三下,有人接起电话。“喂,川岛家。”电话里传来江利子母亲的声音。

“喂,您好,敝姓筱冢,请问江利子在家吗”一成说。

霎时间,对方沉默了。他有不祥的预感。

“她出去了。”她母亲说,一成也料到她会这么回答。

“请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不太清楚。”

“不好意思,请问她去了哪里不管我什么时候打,她总是不在家。”

这是本周以来的第三通电话。

“她刚好出门,到亲戚家去了。”她母亲的声音有点狼狈,这让一成感到焦躁。

“那么,可以请她回来之后给我一个电话吗说是永明大学的筱冢,她应该就知道了。”

“筱冢同学对吗”

“麻烦您了。”

“那个”

“请说。”

听到一成的回应,她母亲没有立刻回答。几秒钟后,声音总算传了过来。“真是令人难以启齿,不过,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啊”

“承蒙你的好意,和她交往过一阵子。但是她年纪还小,请你去找别人吧,她也认为这样更好。”

“请等一下,请问您是什么意思是她亲口说不想再和我交往了吗”

“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总而言之,她不能再和你交往了。对不起,我们有苦衷,请你不要追究。再见。”

“啊等等”

叫声来不及传达,或者应该说是对方刻意忽视,电话被挂断了。

一成离开电话亭,如在云里雾中。

和江利子失去联络已经超过一周,最后一次通电话是上星期三,她说次日要去买衣服,星期五会穿新衣服去练习。但是,星期五的练习她却突然请假。这事据说曾经与社团联络,是唐泽雪穗打电话来,说教授突然指派杂务,她和江利子都无法参加当天的练习。

那天晚上,一成打电话到江利子家。但是,就和今天一样,被告知她去了亲戚家,不会回来。星期六晚上他也打过电话,那时她仍不在家。江利子的母亲明显是在找借口搪塞,语气很不自然,给人一种窘迫的感觉,似乎认为一成的电话是种麻烦。后来他又打了好几次,均得到同样的回答。虽然他留言请对方转告,要江利子回家后打电话给他,但或许是没有顺利传达,她一次也没有回电。

此后,江利子始终没有出席社交舞社的练习。不仅江利子,连唐泽雪穗也没有来,想问也无从问起。今天是星期五,她们依旧没有现身,他便在练习途中溜出来打电话,不料却突然听到那番声明。

一成无论如何想不出江利子突然讨厌他的理由。江利子母亲的话也没有这样的意味。她说“我们有苦衷”,究竟是指什么呢种种思绪在脑海里盘旋的一成回到位于体育馆内的练习场地。一个女社员一看到他便跑过来。“筱冢学长,有一个奇怪的电话找你。”

“怎么”

“说要找清华女子大学的社交舞社负责人,我说仓桥学姐请假,他就说,永明大学的社长也可以。”

“是谁”

“他没说。”

“知道了。”

一成走到体育馆一楼的办公室,放在门卫前方的电话听筒还没有挂回去。一成征得门卫的同意后,拿起听筒。

“喂,您好。”

“永明大学的社长吗”一个男子的声音问道,声音很低,但似乎很年轻。

“是。”

“清华有个姓仓桥的女人吧,仓桥香苗”

“那又怎么样”听到对方无礼的话语,一成讲起话来也不再客气。

“你去告诉她,叫她快点付钱。”

“钱”

“剩下的钱。事情我都给她办好了,当然要跟她收剩下的报酬。讲好的,订金十二万,尾款十三万。叫她赶快付钱,反正社费是她在管吧。”

“付什么钱什么事情办好了”

“这就不能告诉你了。”

“既然这样,要我传话不是很奇怪吗”

对方低声笑了。“一点都不奇怪,由你来传话最有效果。”

“什么意思”

“你说呢”电话挂了。

一成只好放下听筒。门卫一脸惊讶,一成立刻离开办公室。

订金十二万,尾款十三万,一共二十五万仓桥香苗付这些钱,究竟要那个人做什么照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那男子应非善类。他说由他传话效果最好,这句话也令人生疑。他想稍后再打电话问香苗,但总觉得百般不情愿。分手后,他们再也没交谈过,而且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江利子。

社交舞社的练习一结束,一成便开车回家。他房间的门上装了一个专用信箱。寄给他的邮件,下人会放在里面。他打开,里面有两份直邮和一份限时专送。专送没有写寄件人,收件人的住址和姓名好像是用直尺一笔一画画出来的,字迹非常奇特。他走进房间,坐在床上,怀着不祥的预感打开信封。

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看到那张照片的一刹那,一成如遭雷击,脑海里刮起狂风暴雨。

第八节

唐泽雪穗比约定时间晚了五分钟。一成朝她稍稍举手,她立刻看到,走了过来。“对不起,我迟到了。”

“没关系,我也刚到。”

女服务生过来招呼,雪穗点了奶茶。因为是非假日的白天,平价西餐厅里人不多。

“不好意思,还特地请你出来。”

“哪里,”雪穗轻轻摇头,“不过,我在电话里说过,如果是江利子的事,我无可奉告。”

“这我知道。我想,她一定有很大的秘密。”

雪穗闻言垂下眼睛。睫毛真长。有些社员认为她像法国洋娃娃,如果眼睛再圆一点,倒是一点都没错,一成想。

“但是,只有在我一无所知的前提下,这种做法才有意义吧。”

“哦”她惊呼一声,抬起头来。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有人寄了一张照片给我,匿名,而且是限时专送。”

“照片”

“那种东西我实在不想让你看,但是”一成把手伸进上衣口袋。

“请等一下。”雪穗急忙打断他,“是那个卡车车厢的”

“对,地点是在卡车车厢上,拍的是”

“江利子”

“对。”一成点点头,省略了“全裸模样”。

雪穗掩住嘴,眼里似乎随时会掉下泪来,但女服务生正好送奶茶过来,她总算忍住了。一成松了口气,要是她在这种地方哭出来可不太妙。

“你看过这张照片了”他问。

“是的。”

“在哪里”

“江利子家,寄到她家去的。太吓人了,那么悲惨的模样”雪穗哽咽了。

“怎么会这样”一成在桌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