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1 / 1)

吾皇万岁万万岁 行烟烟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当日确是如此。

看见古钦那神色,贺喜心底一汪静水,忽地涌荡起来,那女人,莫非真的色若天仙?

突然间便觉烦躁起来,他望着底下众人,横眸低声道:“若都无事再奏,便退了罢。”

未及朝臣们行大礼,古钦慌忙上前,从袖中摸出一折纸,禀道:“陛下,此物为邰涗皇帝陛下令臣呈至御前的。”

贺喜侧目看了一眼身旁小内监,那小内监会意,趋步下去,从古钦手中接了那折纸,恭恭敬敬地拿过来呈给他。

贺喜垂眼,见那纸上暗纹密涌,叠合处浇了密泥,不由伸指轻拨,那纸便展开来了。

一眼看过去,不过十九个字,却让他胸口瞬间紧窒。

一字不发,不待殿中百臣叩行大礼,便起身往殿后行去。

那小内监一路跟在他后面,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深怕他正在怒头上,迁罪于他们这些宫人。

贺喜握着那纸的手渐渐攥紧,脸色越来越冷,行不及百步,足下突然一停,再也不动。

就这么立在殿廊间,缓缓将那纸揉进掌中,待将其挤压至不成形后,他才抿了抿唇,转身出了殿门。

荒为何荒,淫为何淫,荒淫之人道荒淫,可悲可笑。

力透纸背的十九个字,笔锋张扬跋扈,字字似刃。

他想不到,那女人竟能写出这种字来。

如此露骨的讽言,是想报复他,还是想要羞辱他?

·

殿外有桃花香气一路飘来,艳已艳了二月有余,也该谢了罢。

贺喜走着,手中的那折纸越握越烫,到最后,连掌心都似要被它燃着了。

心中不由又是一紧。

十年间,他在变,她也在变。

不停地揣测,不停地打探,可这十年过去了,他脑中仍是拼不出她的模样来。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又美又威严,又毒又娇弱,让邰涗朝中上下心悦诚服?

他不能想,也想不出,越想,心里只是越烦闷。

花园另一头有女子轻笑声飘来,音似游丝,若有若无,忽而令他回过神,转身看着内监,皱眉问道:“是哪个此时在这儿?”

小内监凝眉一想,旋即禀道:“应是陛下前不久从逐州带回来的乔姑娘,她是被安置在这附近的。”

贺喜嘴角一撇,这才想起那女人。

那日从逐州一路将她带回来,随手往宫内一搁,便抛置脑后了。

若非此时这小内监提起,他早已忘了,宫里还留着这么个女人。

贺喜抬脚欲走,身后恰又传来一声女子轻笑,他脑中忽然闪过那双眼睛……不由止了步子。

不再朝前走,而是转身往那花园小径上走去。

那小内监也是服侍了贺喜多年的人,心思玲珑,自是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忙急急地从一侧先弯过去,把那边几个候着的宫女都招呼走了。

贺喜负手,慢慢走过去,拨开倒垂柳枝,一望便见花间一身素色宫装的乔妹。

他站定了不动,阳光从头顶渐洒渐落,略微刺眼,不由一眯眸,然后便见她轻轻转过身来,目光晃了下,便对上了他的眼。

贺喜心里闷哼一声,原来先前记得真不是错的,那双眼……

乔妹一见是他,倒像是受惊了的小兽一般,身子一颤,脸上微微泛红,手忙脚乱地行礼道:“陛下。”

她这一开口,蓦地扰了他先前的心思,叫他心里又躁了起来。

贺喜看着她,不由自主走上前去,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用力抬起她的头,冷笑道:“你们西边的女子,倒都懂得撩拨男人的心思。”

乔妹被他捏得生疼,却不敢反抗,只是小声泣道:“陛下……”

那声音,且柔且软,似水中莲叶,一扫,便扫得他身上起了火。

贺喜将她扯过来,冷眼望着她那双黑中泛蓝的眸子,手朝下一探,猛地拉起她的襦裙,又撕了她的亵裤。

乔妹颤抖着,大眼里有水花在晃,急得声音都变了调,“陛下……陛下,还在花园里……”

贺喜手上动作不停,口中依旧冷笑道:“便是在花园里,又如何?”

大掌握住她的臀,将她的腰往自己这边送,撩起的袍子,褪去的长裙,掩了一地的落花,碎香拂面,只闻得她喉头轻吟,只见得那蓝眸罩雾……

贺喜缓慢地动,一点一点磨着她,眸子生寒,盯着她,目光久久不移。

手从她腰间移上来,抚上她的脸,沿着她的眼睛,轻轻地划着。

这眼,这眸……心里不由一震。

他闭了闭眼睛,一把推开她,脸上之色愈冷,望她一眼,甩了袍子便走。

乔妹浑身发软,身上衣不蔽体,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眶无声地红了起来。

·

外面十丈远处,早有人替他围了闱帐,小内监一见他这么快便出来了,脸上难掩惊讶之色,却还是急忙让人撤了帐子。

贺喜一边理身上的衣袍,一边快步走,就听那小内监在他身后道:“陛下,尚书省的几位大人和工部的吴大人已然来了,正在东殿候着。”

他步子更快,挑眉问道:“怎么不早说?”

小内监挠挠头,哪里能得机会说?

这便一路往东殿行去,进得殿内,他眸光逡扫众人,边往上座走边道:“事情都议好了?”

工部侍郎吴令上前道:“陛下,臣等议了几日,仍是拿不定主意。延宫选祉何郡,还须陛下定夺。”

贺喜撩袍坐下,双手撑膝,“图呈上来。”

两旁立即有人铺过一张图至案上,供他参看。

吴令又上前两步,抬手,在那图上轻点几处,“陛下,臣等以为津州,临州,义骅三地,都是好地方。”

贺喜一处处查看过去,最后,眸子盯着图中一处不动,长指一点,轻敲两下,道:“朕,想让你们修在此处。”

吴令看了一眼,眉头不禁一皱,“陛下,开宁位在东江之岸,同邰涗之境不过百里,若将延宫修在开宁,臣怕……”

贺喜抬眼,面冷人僵,挑眉不语。

众人见他面色不善,想来他心中自有思量,不禁纷纷噤声,不再言谏,点头应了下来。

贺喜展了展肩,起身,又低头望了一眼那图,薄唇略弯,笑意渗寒。

※※※

景欢殿内,几个宫人立在一侧,整齐地站成一排,垂着头,每人手中均举着一幅画。

画中男子,或浓眉大眼,或尖嘴猴腮,或鼠目长鬓,或纤唇高额。

唯一相似的,便是那些画中的男子,均是宽肩长臂,气势迫人。

英欢慢慢地踱着,眼睛盯着那些画,反复看了好几遍,才回头转身,望向身后几步远处的狄风,凉凉一笑,道:“这便是那些人画的贺喜了?”

狄风微僵,开口禀道:“臣先前有言,那些低阶武将们平日里并无机会到亲睹圣容……”

英欢抬袖扬手,殿中宫人们见了,忙将画收了,依次退下。

她眼中含笑,问狄风道:“依你看来,哪张更像?”

狄风默然片刻,才道:“臣只远瞥过他一眼,实也不知……只不过,这画中之人容貌虽是相差甚大,可那朗朗身形,却是极像。”

英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