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谁知真伪,只不过平王从前在位时便与北戬有过不少过节,想来不愿让北戬的人将来坐上后位也在常理之中。”
孟廷辉在旁细细地听他们说的话,心中虽不知他们所谓传言是什么,可也多少明白了,这太子将册北戬公主为太子妃一事定是要无果了。
心头好似有一块巨石瞬间被人挪去,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她对几人扬唇浅笑,一脸不明就里的模样,转了身子回案去收拾她从翰林院带来的东西。
方一俯身低头,厅门处蓦然传来一声凉凉的低唤——
“孟廷辉。”
·
·
·
简单说几句关于万岁一文中的官制。
我在写文时对于有关文章的事情总是很自闭,若是无人提醒,我可能不知万岁里面所写到的种种官职名称会让大家不解,此责在我,抱歉。
虽说我一直写的都是架空文,可是我却不愿真的“架”了“空”了这中国古代的内涵,所以文里多多少少能看出一些某朝代的痕迹。由于个人喜好的原因,我一直受宋代的官制影响很大,其中尤以宋初暨元丰改制之前的官制为甚,于是万岁一文里面所用的官体制度大部分是依宋初来的。
但是也有特例,翰林院及后文中会涉及到的一些少数官职是参考了明代的体制来的,但是这部分所占为数不多,所以暂且搁在一旁不提。
但凡对宋朝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宋代以冗官制最为出名,在朝诸官常常位不在其职,各种官职名目繁琐冗累,可谓一言难尽。我拿宋初的官制体系来写万岁,实是习惯性和下意识的举动,因为人总是会挑自己最熟悉和最理解的来写,但是我现在却觉得,这样子也许对于读万岁的读者们来说过于艰涩了点,毕竟宋初的那些官名和制度不如明清之类的近朝让大家觉得耳熟能祥。
但,正因万岁是架空文,所以为了不使剧情那么涩,我并没有完全遵循某一个特定时点的官制,而是把宋初和元丰改制之后的、我个人认为较合理的官制综合在一起拿来用了。当然,后文写到一些特别需要注明的地方的时候,我会再次说明自己的想法。
总的说来,万岁是用三省六部-枢密院这套中枢官制的系统,文中的左司谏是门下省的属官,与左散骑常侍、左谏议大夫、左正言同掌规谏讽谕,凡朝政阙失、大臣至百官任非其人、三省至百司事有违失,皆得谏正。可能很多人都熟悉御史台,但是这个职位与御史台的侍御史/监察御史的职能是不同的,御史主要是纠劾百官谬误、弹举诸曹司不法之举。另外,左司谏与左正言还掌登闻鼓院的各种进状,且遇大事可廷诤,而御史则多为奏劾。当然,宋代历经几次官制改革,建中靖国元年后也将谏官案许以御史台察,但这尚不在万岁的范围内,所以不详表。
基本上要解释的就是这么多,往后若有新官职出现的时候,我会再做注释。
最后想说的是,我不是学文史出身的,所读之物也多是兴趣使然,宋史的职官志——相信略知一二之人都明白——是二十四史里最冗长的职官志,因而我必不能够处处皆准,所以如果文中哪里有误,还望各位原宥海涵,秉持着看小说的心态来看万岁,当然,我必当竭尽全力来将万岁的官职写得合情合理。
谢谢大家的支持,鞠躬。
正文 章四十 余波(上)
更新时间:2009-12-16 14:36:25 本章字数:3132
几人听见这声音皆是惊了一下,其中一人飞速回头,待看见门口之人,登时慌得连手中的笔都握不牢了。
“殿下。”
纷纷正身低头,敛袖道。
孟廷辉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未停,眸子轻抬,缓缓望过去,目光在他那张自打她入朝以来便不见其笑的脸上逗留了片刻,才道:“殿下找臣何事?”
方才她与这几人只顾议论内都堂的事情,连他来了都没发觉,更是不知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又将他们说的话听去了几成。
看着这几人在看见他时那诚惶诚恐的表情,她忽然有些想笑。
在翰林院待得久了,这“清议衙门”中的人哪一个会怕朝中重臣贵勋,便是那一夜他怒气腾腾地来兴师问罪时,一院诸臣也没有当场面怯过。
她不曾想到,到了这中书门下二省的地界,他的威势竟好似大了数倍,单看这几人的样子,也能想像得出他平日里在二省都堂内是如何治下视事的。
于是她这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倒让旁边几人愣了愣。
他只是淡望着她,声音依旧凉凉的:“随我去内都堂,日落时分可走。”说罢,便转过身去,走出了几人视线范围外。
她低眼,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未想过第一天来门下省便能被传至内都堂祗候。虽知左司谏一职位低言重。可这突如其来地加宠还是让她不能一下子适应。
更何况。若是单单传她去内都堂。大可随便遣个黄衣舍人来传话便可。他何必要特意来此一趟?
虽有疑虑。可还是不敢怠慢。她随手将东西放妥。理了理官服。便直身欲走。可才一抬头。就见身旁几人正默声望着她。
这目光。三分吃惊三分不信三分嫉妒。还剩一分隐隐约约地敬服在内。
她弯唇。亦是默声回望过去。然后便快步走了出去。
受翰林院二位大学士举荐。蒙皇太子特恩。她以一身三职入门下省之事怕是无人肯服。可他竟然屈尊亲来传她去内都堂。这又是多大地荣耀和宠信。只怕这谏院中地人看了之后。没人会敢对她不敬。
廊角琉璃瓦光五彩耀目,他的肩头亦是染就一层薄辉,人立在檐下,犹如崖边奇松一株,挺拔峻峭得让人不能直视。
她知他在等她,便垂手轻走过去。
心头忽动,有小朵小朵的浪花在胸腔里翻跃,让她隐隐颤抖,呼吸微促。
想开口,问他为何会亲身来此。
可却不知为何,竟是怎么都问不出这话。
他看见她来了,也无多言,只领了她往西面行去。
一路上廊柱错落,细雪映朱,偶有鸟飞振翅,嚓嚓声更显得他二人之间静谧无声。
她终于开口,“殿下是从哪里过来的?”
先前同那几人闲言时,未曾听说他在内都堂,想来平王冲老臣们发火时他应是不在场,可不知眼下他是否已听说了此事。
他道:“枢府。”
言简意赅,步子不顿,语气一如既往的凉漠。
她低应,辨不出他究竟生气了没有,便是寻常百姓,在听见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