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那么,”她说,“还是不要让宽宽看见我,我怕他会哭。”
他还有那么多话要讲,可是她抬腕看表,不知是不是在计算下班离开的火车的时间,又或者在什么地方有人在等她。果然,她回头看门口说:“既然这样……”
“有件事,”他打断她,“我一直想问你。”她回过头,他停了停说:“现在你还去见朱医生吗?”
她不明白他何以有此问,只答:“恢复记忆之后就不去了。”
他涩然一笑:“果然是。”
“什么果然是?”她不解。
“果然是朱医生。”他说,“我和你,一直见的是同一个心理医生。”
“是吗?大概是碰巧吧。”她低头说。
“朱医生是h城最著名的心理专家,这些年精力主要在研究和教学上,早就不收新病人。要不是他是我父亲资助过的学生,我估计也请不动他。”他说:“哪里有那么碰巧,只怕都是我父亲的安排。”
她淡淡答:“我一直以为是范羽的安排。即使是通过你父亲,也说得通。他对我心中有愧,关心我的病情,这也无可厚非。”
“他确实关心你的病情,”他无奈地笑,“这些年我一直不明白,父亲远在西非,怎么会恰好在你恢复记忆的时候出现,跑来中国,如此及时地来横插一脚。现在明白了,有人一直替他通风报信。只是泄露病人隐私,这是违背医德,冒极大风险的事。一个功成名就的专家,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我父亲在背后不知花了多少功夫,动用了多大的人情,才能做到这一点。我比你更了解我的父亲,我们的官司早已了结,该赔偿的赔偿,该道歉的道歉,他可以关心你的病情,但是什么值得他花那么大的人力物力来关心你的病情?绝不只是内心有愧这么简单。”
她抬眼望着他,并没有惊讶的表情。他说:“颂颂,你知道为什么,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小泡泡”,“叽里咕噜”和“慢程程”灌溉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