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名字比蒋真理贴切得多。
“十块钱的底那要多少钱”我暗暗吃了一惊。
“一两千少不了的。”蒋真理,不,从此以后的蒋真理,不以为然,那个时候,一两千不是个小数目。蒋真理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副扑克:“仅仅靠藏牌是不行的,那些厂里的人没有经验,万一被别人看到了呢,后果就很难说了。”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那怎么整”
“不偷不抢,只靠双手致富,不挑不抬,就看三张牌,我蒋真理可没有进过一天的厂,靠的就是这扑克牌。”蒋真理完全暴露出了他真实的一面,粗鲁,粗俗,但是打牌的确有一套,洗牌的动作如行云流水,看得我眼花缭乱。
蒋真理洗完牌之后把牌拿到我的面前:“你切一下。”
我切了一下,蒋真理就按照顺序发了四家的牌,之后,问我:“你看看你是什么牌”
我掀起自己的牌一看,暗暗吸了一口凉气,居然是三条k。天啊,这是多大的牌
“三张k。”
“我三张a。”蒋真理一边说,一边掀开自己的三张牌。
“锤子”九万是真的吃了一惊。
“这个就是活子牌。”蒋真理得意地摇晃着脑袋:“你说,这样的牌,一把能赢多少钱”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活子牌这个词。
我问:“什么叫活子牌”
蒋真理:“就是靠千术,也就是手上功夫做出作弊的牌。”
我如醍醐灌顶,心头豁然开朗。
“赌博,靠运气是赢不到钱的,必须靠技术。什么是技术,这个活子牌就是技术。”蒋真理叹了口气:“晓得不,我曾经也被人用活子牌赢光过身上所有的钱,自从我学会了这个活子牌,就只有我赢别人的钱了”
我佩服得不要不要的:“蒋哥,一个字,高。”
蒋真理:“还有一个字:硬”
我奉承他:“又高又硬”
好话不怕多,好话可以拉近两人的距离。
我和蒋真理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你先在厂里待着,等厂里发工资那一天我就过来。我们都多准备点钱,如此这般,好好干一回,事成之后,我们分成。”蒋真理离开的时候这么对我说。
我满口答应:“收到。”
终于等到发工资的那一天。这边的工厂最人性的就是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发工资这一天一般不上班,工人可以尽情地玩。
当然,很多人都在一起诈金花。
蒋真理也准时来了,他来的理由是找老乡,真实的目的是打牌。
“蒋哥,来嘛,玩几把。”我热情地发出邀请。
“没啥子钱,玩不起,我经常输啊”蒋真理苦着脸,一副不想打牌的样子。
“不怕输得苦,只要不断赌,最穷莫过于讨饭,不死就要出头,来嘛”我笑着说。
“妈的,输习惯了就好了。”蒋真理一边骂娘,一边挨着我坐下来。他坐在我的下手方,这个是有目的的。
也是我和他事先商量好的。
大家赌得热火朝天。
终于轮到蒋真理坐庄,也就是该他发牌。诈金花有一个规矩,庄家洗牌之后,就该庄家的上手方切牌。蒋真理坐在我的下手方就是这个目的,他洗好活子牌,我切牌,才不会切乱他洗好的活子牌。只要不切乱他洗好的牌,活子牌就能发给自己,自己就能赢。
洗活子牌说起来神秘,其实原理很简单,比如有八个人玩牌,那么就会发出二十四张扑克牌,每人的牌相隔七张,以此类推三次,只要确定了几个人,按照这个顺序把自己需要的牌插进去,给别人切牌的时候用左手的大指拇指甲掐住下面的牌,就不会切乱自己洗好的牌,但是这个需要两个人配合。
我和蒋真理已经商量好的,自然配合得天衣无缝。
牌一发完,蒋真理给了九万一个眼神,表示一切搞定,现在就需要九万把牌桌上的人一个一个地拖进这个陷阱里面,放光他们的血。
“好多把没有收底了,拼了,我闷十块。”轮到九万的位置,前面已经过了六个人。今天打的是两块钱的底,五十封顶。这个是我上场的时候提出来的,理由是今天发工资,大家都有钱,玩大点。不想这个提议得到大家的一致赞成,大家的心态都一样,都想多赢一点。而且,这个打得越大,越刺激。赌博,不仅仅具有一获千金的投机性,还具有强烈的刺激性。
所以,很多人喜欢赌博。
“我是舍命陪君子,跟十块。”蒋真理配合我。
“锤子牛二楞是最有脾气闷的,他不闷,谁敢闷”我第一个就拉牛二楞下陷阱。
“那当然,钱是王八蛋,输了就去赚。”牛二楞真的有点二,一顶高帽子就把他拉了下来。
何顺红不声不响就扔进了两张十元在里面。
“你不找钱回去”牛二楞好心提醒他。
“不用找了,就闷二十块”何顺红这个月领了几大百,感觉像个土财主一样,财大气粗。
满座皆惊。
蒋真理对我这个能力表示非常满意。
“闷就闷,谁怕谁”我表示雄起来了。
“闷”几个人都雄了起来。
好戏开场了。我和蒋真理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两人的掌握之中。
这把牌的结果是蒋真理以一把龙虎金花赢了一大堆钞票。
蒋真理再一次洗牌,洗了之后又给九万切牌。我刚才故意下了不少,输了,那是演戏,我觉得自己没有当成演员真的有点可惜,如果被哪个导演相中,说不定也能捞个最佳男配角什么的。
继续表演。
我知道,这一次蒋真理洗的是底三张。底三张,顾名思义,就是最下面的三张。这也是一种手段,把自己想发出来的牌放三张在牌的最下面,发牌的时候,其余的人都从上面发,而目标却从下面抽牌。这一招其实比活子牌更简单,但是要求手势,也就是抽牌的时候,不能让别人看出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条件,就是切牌的人。切了牌之后把切下的牌放在桌子上,如果放在牌墩上,底三张被埋在中间,就是神仙也发不出来了。
这就是蒋真理和我合作的原因。
“切得厚,打个够,切得薄,剃个光脑壳,算球了,早死早投生,投了变书生。”我嘴里念念有词,切了一下,并很随意地把切下的牌扣在桌子中间。
表演到位,无懈可击。
===11,第一次出千失手被扁
“九万,你已经是书生了,就不要变书生了。”梁管理开玩笑说。
“九万还不是光脑壳呢,大家把他剃个光脑壳吧”小李乘机起哄。这家伙被我打了两把牌,元气大伤,一心报仇。
“好。”旁边是一大片落井下石的声音。
“谁剃谁的光头还不一定呢,这一把我闷到底。”我立刻又开始拉人下井了。
“你九万敢,我牛二楞也敢。”牛二楞总是第一个上当。拜托,大哥,我想不缺德也不行,都是大哥你陷我于缺德之人之首位呀
“我小李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