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如同狂野的呼喊转化为婉转的音乐,胡乱的书写演变成优美的文字,却更加令人害怕起来,她知道这即将面临的痛苦和折磨,将远远超出一个野兽欲望的发泄,因为那是一群,一群野兽共同欲望的展示。
话音刚落,一群青年男人走了进来,大汉走到墙角,喘着粗气说:“这是少有的美人,你们今天走运了!”
薛冰靠在墙边上,看那群人脱下衣服,一个个精壮的年轻男人,就是一头头激动的野兽,他们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忘记了一切人类的准则,展示了最原始的丑态。尽管他们脸上带着笑容,那是对自己即将得到满足的渴望和庆幸,是对征服和奴役的准备。
一头野兽忽然蹲了下来,伸手将薛冰的两只手狠狠的按在墙上,开始狂烈的亲吻,薛冰心想:为什么每个男人都这样?
但是现实已经由不得她想,这年轻人已经在她身上大动干戈,旁边的人也不停的在她身上蹂躏着,天地真的回到了混沌,能够听到的只有不停的呻吟。
薛冰也不知道这群精壮的猛男是如何发泄他们的淫威,只觉得自己快要死去一样,漂浮在茫茫的空中,浑身失去了力气,失去了意志,失去了感觉……
她无数次醒来,都是一个男人狠狠的抓着她的手按到一边,然后开始猛烈的亲吻,已经不知多少次经历了,直到那群男人的样子,让她实在不愿睁开双眼。
苍白的天空滑过一道闪电,尽管光芒万丈却引不起看者的注意,因为一个淡忘一切,经历了一切的人,不会在乎她曾看过的闪电,即便那风雨没日没夜的下着,而她依然在一个小小的角落,忽然发现新的轨迹……
只有洁净的水,才能给人以健康的生命,可惜即便有人知道,却还是要喝污浊的浑水,有时是因为没有水,比如在沙漠里,有时是因为忘了身边有井水,比如已经习惯喝浑水的人……
笑声传来,大汉缓缓的走了过来,他让人将薛冰抬了起来,薛冰看到自己真的到了空中,倒在那裹满汗珠的肌肉上,忽然觉得眼前一花,大汉的呻吟刺痛着薛冰每一处神经甚至每一个毛孔。
渐渐她觉得自己来到了天上,身边是白云漂浮,而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即便身边是白云,对一个没有意识的人而言,和身处惊雷中有什么区别,生与死,幻与灭,大与小,对与错,正与邪,都在一刹那间似乎终结……
她终于醒来的时候,此时已经躺在江边,浪拍打在她身上。看着天上的明月,她觉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不知道当时跟着江一鸿离开会是什么结果,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经从死亡的地狱来到了人间,他们以为她真的死去了,没有一个人经历了这么大的屈辱还会有尊严活下来,薛冰看着月亮,希望自己真的死去。
忽然一下子想到冰雪,她心里一动,想自己应当找到冰雪,这段时间没有碰到冰儿,可见冰儿已经回了冰珀宫,自己得赶快到那里,别的所有的事情,都留到明天再说吧。
说不定明天一切都会改变,事实上就在蹒跚的步子中,她忽然觉得心头的起伏渐渐少了,如同那些伏在天上的云,淡淡的几乎没有动静……
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毕竟她知道人是会改变的,尽管这改变有时连人自己都不知道。
天边的月亮渐渐下去,而阳光将会随后而来。
九十九回:君问归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涨秋池九十九回:
窗台的夕晖已经慢慢散去,夜色即将降临,佟泽独步来到窗前,看着外面已经模糊的景色,忽然门开了,只见遥香走了进来,温言说:“你还没有休息?”
佟泽知道自己已经大限将至,说道:“没有我的话,你们都不要进来,我要好好的静一静。”遥香软言问道:“怎么了?”欲待上前,佟泽挥手止住,说:“让余平进来,我有话要说。”遥香只好离开,不一会,余平缓缓进来,只是轻声说了一句:“盟主。”
佟泽转头看着余平,说:“我还记得令伯将你托付给我的时候,你还只是一个小伙子,现在,你已经是独挡一面的右路大使了。”余平恭敬的说:“全仗盟主提拔。”佟泽笑说:“那都是你自己的造化。现在的江湖,已经是换了人间,余右使有何高见?”
余平小心翼翼的说:“目今水风云带领风云会的人驻守一线天,易守难攻,除了黄山、除邪二派乃江湖第一大派之外,别派元气大伤,只有玉山和灵教气数还好。所以,不足为虑。”佟泽问:“你知道是谁杀了我吗?”
余平一惊,说:“盟主,你……”佟泽说:“不错,我已经气数将尽,杀我的人,正是除邪岛派来的人,我一点证据都没有,但是我知道,除了除邪岛,没有人能够对这里如此熟悉。”余平问:“难道没有解药?”
佟泽说:“我一生从不信邪,除邪岛对我的种种警告和威胁我都置之不理,没想到最后还是死于别人的暗杀计划,你以为他们费尽心计得到的毒药,是那么容易能够破解的吗?”余平上前说:“可是……”
佟泽叹说:“谁不想多在世上活些日子,只是天命难违,人力有限啊。余平,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余平来到佟泽身边,俯首听着,佟泽说:“太平盟从一个弱小的门派,一步步走到今天,是天意的撮合,也是人心的向背,武林人一样渴望一种平静的生活,谁能让他们享受安乐和幸福,他们就会将全部的力量甚至生命交托于你,可是这世上又哪里有真正的幸福,差距和不公平如同与生俱来一样缠绕在江湖上,试图改变就将受到惩罚,注定不能成功;太平盟能够在江南江北雄踞一方,不怕艰难困阻,除了能够借重江湖的力量,最重要的,乃是太平盟十分清楚这江湖的规则,那些不屑于愚弄众生的人是不会明白成功的滋味,注定孤独和失去别人的理解。”
余平点头不止,佟泽坐在窗边,继续说:“在每个太平盟人眼中,也许我是一个神,或是一个魔鬼,在他们眼里,也许我出卖过朋友甚至尊严,也许我利用财富和权力的手段让人觉得可笑,但是毕竟,在太平盟人的眼里,在江湖上,佟泽的剑法已经传遍每一个角落,我不是要他们真正领会我的剑法,而是要让他们知道,这剑法的主人,始终在因为能够拥有如此多的弟子而能够主宰江湖上的风风雨雨,这也许并不值得骄傲,但却是对于拥有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