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知道。他应该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不仅从不违背道义,连感情也只能有一个,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爱而毁了一个正直男人的口碑,如果仅仅是因为同情而赐予我爱情,那么无疑是对我追求真爱的侮辱,也是对他正直品格的玷污。你不要告诉他,我将永远在他身边,这已经足够了,爱并不需要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我想你能明白我说的话。”
司徒霜忽然问:“我能知道,你到底爱他什么吗?”
妙清说:“他的正直和无私,他的英俊和潇洒,他的肚量和胸襟,他的智慧和才华,他嘴角的浅浅微笑,和身上的彬彬气质,他举手投足的优雅,和来去之间的英武,他平和的态度,和庄重的神色,他为了别人不惜牺牲自己的品格,他作了好事不愿别人知晓的方式,他君子的风范和伟人的气魄,他独一无二的魅力。我想也许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喜欢的人,而我喜欢的,则是最值得我喜欢的人,因为无论是暗里的所见,还是民间的听闻,都让我觉得他近乎完美的人生品质,你无法想象,我这么形影不离的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到过他任何的缺点,或者,他的缺点因为他真诚的面对和毫不掩饰的修改,而让我真正佩服,而世间任何一人,都不可能经历这白天黑夜坦荡面对世人的考验。”
司徒霜点头说:“那就算他远在契丹的时候,你也在他身边?”
妙清说:“不错,要真想追随一个人,于你我而言不是难事,我还知道你暗中救佟泽的事情,你和我难道不是一样吗?”
司徒霜摇头说:“不一样,完全不一样,看似一样,可是结果和心境是大不一样,说起来,我可没有你幸运,没有你始终如一。你实现了你来江湖的所有梦想,而我,只是在不同的利益和追求中不断的权衡,最后丧失了方向和信心,一败涂地。”
妙清一笑,说:“我很简单,一当选择了一个人,一件事情,那就是一生一世,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而让我觉得幸运的是,他值得我这样,我希望能够保护他,直到我不能作任何事情为止。”
司徒霜一笑,忽然身边人影闪动,已经有一群人将她们团团围住,只听遥香大声说:“这些都是杀手,是刺杀总使和盟主的杀手,一个都不能留下,杀了她们!”司徒霜说:“这个妇人不好对付,咱们走吧。”
妙清一笑,两人身形转动,转眼已经消失在林子之外。
司徒霜看着东方渐渐明亮的云层,皱眉说:“今天又是一个阴天,看来天气越来越冷了。”妙清笑了笑,司徒霜说:“象你这样真好,简单,不用多想,而我,一直在怀疑自己,在想一个人应当怎样活着。”
妙清说:“我想的只有我自己,而你,想的是整个武林,我是自私的,所以是简单的,你是无私的,所以是艰难的。我们共同经历了那么多日子,我还不知道你,内心如同火一样的热烈,看到别人幸福是你最大的快乐,所以会那么坚定的支持佟泽,而现在又那么坚定的离开。虽然很累,但值得敬仰,可惜我没有这样的心境。”
司徒霜心里一颤,心想原来在她眼里我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其实哪有伟大的人,所谓的伟大也不过是经过修饰之后的说辞罢了。就如当时佟泽的九死一生一样,在太平盟人的眼中,他几乎成了神,其实,他还不是一个世人不知姓名的神秘女人的棋子而已。
妙清接着说:“我要走了,你会去哪里?”
司徒霜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妙清,你们剑谷以练剑为唯一的生活方式,你的师父师父告诉你,学剑是为了什么?”
妙清说:“为了生存,为了更加强悍,为了更加纯熟的运用大自然浩荡的力量,改变我们生活的世界。这就是剑谷中每一个人学剑的目的,虽然很明确,却从来不真实,因为来学剑的人,不是为了名利,就是为了声誉和地位,有的甚至是为了满足自己飞天遁地的愿望,现实总是将一切用最简单的方式展现,由不得人总结出一条结论,你看到的不同的人,她们有自己不同的生活方式,而且都不可改变。”
司徒霜说:“每个人都是固执的,他们觉得自己才是正确的,所以不管别人怎么劝阻,除非自己让自己改变,否则,一切只是徒劳,到底一个人应该担负起他的职责,还是享受他的生活,是该奉献还是该获取,根本无人知晓,不过人们都知道,难能可贵的是奉献,是将自己的生命以给别人带来幸福为荣耀的任何举措,而在我看来,一个真正懂得剑道的人,应该思索的问题不仅是自己的生存,还是人之所以成为万物灵长的原因,我想天地万物互有消涨,说不定今天看来不起眼的动物,有一天却是主宰,正如人类当年也是茹毛饮血的可怜动物,受着威猛野兽的欺凌一样,人之所以走过蛮荒的时代,来到现在,主宰着万物,推动着世界,所凭的绝不是人的享受,也不是人喜欢剥夺别人财富和权力的品行。”
妙清一笑,说:“为什么会想这么多?”
司徒霜叹说:“有时我也告诉自己不要想,也许事情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没人能够明白,说不定只是神灵操纵下的一局棋而已,但是我想作为一个人如果只是浑浑噩噩的生活,吃饭、睡觉,慢慢变老逐渐死亡日复一日那活着的意义何在?我们不是只会玩弄长剑的动物,我们是人。”
妙清看到东方已经大亮,虽然看不到太阳,但光亮已经显现。
司徒霜呵了口气,说:“不过,你保护了车大哥,就是保护了千千万万的武林中人,你在无意中一样作了一件难能可贵的事情。毕竟,不管怎样,要洞悉天机也好,要造福天下也好,我们得要对付那些可恶的人,那才是我们要对付的最可怕的敌人。不多说了,再说,你要以为我是一个教条古板的老头了。”
她们分手之后,司徒霜无聊的走在道上,看到四周陌生的忙碌的人群,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似乎那些人都在嘲笑她的无聊。
她信步来到一个亭子里,只见一个人正在那里弹着琴,悠闲自在,她想这里不是太平盟的地界吗,这个江湖中人似乎并不是太平盟人,不然不会这么清高。
她坐在一旁,忽然几个人冲了上来,几支剑一起刺向弹琴的蓝衣人,弹琴之人手上一挽,大袖一卷,将那几人远远逼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