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意识里都在黑夜疯狂的呼叫起来。
那人将她拉到琴架前,轻声的,不,是柔声的说:“弹一曲你心里最想弹的。”珀儿坐下,弹的是《千年修》,这是目前珀儿最能弹的曲子了,弹到一半,珀儿觉得身后那男人的气息渐渐浓郁的布满全身,她激动的心跳开始催促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那人说:“好琴,姑娘的琴声,已经得到了爱情的洗礼。”珀儿下意识的说:“是吗?”
那人的呼吸在她耳边萦绕,话语飞入她内心的深处,轻轻说:“是的,爱情已经来到你的心灵深处,让你的灵魂燃亮了希望的明灯,从此,你不再寂寞。”珀儿一惊,几乎觉得自己已经融入他温暖的胸怀,树上零乱的花朵坠入她迷乱的双眼,开始在风里飘舞,而她柔柔的身躯,也终于软软的融化在他铁一般的躯体里,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般颤抖着,随着一股旋风般飞舞的气流,刹那将这世界化为混沌般模糊……
珀儿回到冰珀宫,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觉得每个人都在看她,而不知从何时起,她发现每个人都不再说话,大家如同木偶一样木然重复着每天的事情,既没有交流也没有惊喜。
珀儿有一天终于忍不住在深夜的时候来到那琴声响起的地方,闭上双眼回味着白天的经历,那关于男女间最大秘密的揭露,以及人世间最快乐沉沦的感悟,在夜里再不是梦,而是回忆。
她回到洞外,忽然看到船上有人,她不觉全身一惊,只听冰儿说:“你一定去见红尘十三侠了。”珀儿一愣,问:“什么红尘十三侠?”冰儿上了岸,说:“珀儿,你想什么难道我不知道吗?你可以嫁人,但是不能同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一起,你知道吗,他们的到来完全是居心叵测。”
珀儿摇头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冰儿说:“你以为我没有见到吗?那样勾魂的曲子,那样动人的故事,为什么我能踢断他的琴,而你只能陷入他的怀抱从此不能分开,即便是爱情也要理智,要清醒,否则那就不是爱,而是沉沦。”
珀儿转过身去,冰儿说:“我知道,十几个女人和几个老婆婆,在一起当然会很寂寞,你完全可以寻找自己的爱,但是我总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们不能这样就将自己送入漩涡,不能自主,因为爱情仍然是自己的一个选择,而不是别人精心设计的一个局。”
珀儿说:“一个局?我得感谢上天赐予我这一个局。”
冰儿还要说话,珀儿斩钉截铁的说:“不要和我说,我知道你忠贞于令师的誓言,宁可埋没一切的感情。如果要我为冰珀宫死去,我也毫不犹豫,但是现在,我不能回头,不能证明我以前是错误的。”
冰儿看着她上了船,轻轻滑动双桨,顷刻便进入洞中。
她心里十分担心,来到冰雪门外,冰雪正在弹琴,见她在门口,便说:“你不高兴?”冰儿进来,轻轻合上门,说:“宫主,难道你不知道红尘十三侠的事情,忽然来了十三个俊逸潇洒的公子,弹着动人心魄的琴,将着激动人心的故事,给人如痴如醉的微笑,让人陷入爱情的漩涡,不能自拔。”
冰雪说;“这正是我想的,她们在山洞里,掩盖的不只是才华和思想,十二个不同的人,却并没有作太多不同的事情,那是因为这个环境使她们失去了自由和自我,应该有一个自由的天空,让她们展开自己自由自在的思想,接受新的生活,如同春天绽放的花朵,千姿百态各有美丽的地方,而不是千篇一律在冰珀宫里身穿白衣,来去如风。”
冰儿说:“我不反对她们嫁人,甚至离开,但是……”冰雪说:“我只是以为你们没有地方去而已,始终找到自己的男人才是女人一生最大的使命和幸福所在,冰儿,不要压抑自己的内心,在你雪白的衣衫下,有着年轻女子花一样的美丽和火一样的激情,压抑不但令你失去本性,也会让你失去幸福,更不要阻止别人,尽管这样我会很感激你,但我想作为朋友更多的应该是祝福而不是毫无意义的感激。”
冰儿没有说话,过了一阵,忽然问:“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对你有所行动?”冰雪说:“有啊,可是她们都离开的时候,他在我身边弹琴,我觉得就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他用尽了所有的手段,我想一定很生气。”冰儿说:“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对姐妹们而言,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勾引,因为她们以为是真正的爱情所以毫不觉察,但是我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存心不良的居心,不管怎样,我要小心一点。”
次日冰儿悄悄来到林子里,只见花前树下,人语琴声交相辉映,冰儿看他们相距不远,但互相之间却丝毫没有感觉。比如神儿同离儿本来就不远,连说话都能听到,神儿却在那里说着:“这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里,我感到所有的幸福都萦绕在我身边,我真的好幸福,好幸福。”冰儿从她身边走过,她还在说:“只有风会来看我们,只有阳光能够照在我们的头顶,只有你在我身边,这样的日子,如果是永远,那就是幸福的全部意义。”
冰儿几乎快要晕过去了,一伸手抓住神儿身边的人,往一旁便走,神儿急忙一把拉住那人,大声说:“你干什么抢我的爱情,你这万恶的神灵,嫉妒我的幸福,你这……”冰儿扔下那人,大声喝道:“都给我醒过来!”
林子里忽然一片寂静,花瓣片片坠落。
冰儿看着坠落的花瓣,似乎看到许多白衣飘飘的女子埋葬在无言的风里。
她来到瓜果园里,看到只有冰雪一个人,带着几个老婆子在田里劳作,她心里有气,手上一挥,动用真力,一时间风云大作,地里的草在辗转的风里咆哮着,随风散落在田野里,那几个老婆子站着看冰儿,冰儿说:“这样快!”那几个老婆子一点头,一起挥手,刹那间风云变色,地上的草如同被风雷轰过一样,片刻便已经全部除去,比冰儿可厉害多了。而树上的花,却一点也没有坠落。
冰雪回头说:“冰儿,你不要激动,这是何苦呢?”冰儿惊道:“你们也会武功?”冰雪说:“在冰珀宫这么多年,你忘了她们以前就是跟着母亲的人,说到功夫自然比不上你,可是多年苦修的内力,你是比不过的。”
冰儿说:“唉,只有咱们几个人相依为命了,看来咱们是无法叫回那几个被爱情迷住了心智的傻瓜。”一个老婆子说:“傻瓜,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不想着婚嫁?”冰儿说:“当然想,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