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自己一点都不知道,佟大哥知道我一定能脱险,还是他不愿我再去广灵宫冒最大的危险。
南宫继说:“我们一直往这里赶,我怕追不到你,幸好,幸好,姑娘,你……”司徒霜说:“你快回去,我要到广灵宫去看看。”她心里想:南宫继心里总是想着我,作为一个女人,能遇到这样的男人,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都值得托付一生,而我为何要在乎一个佟泽,我要真正的问他,在他心里,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爱情多么美丽和高贵,怎能因为爱而毁了我的一切乃至最伟大的朋友……
南宫继呆呆的站在那里,妩儿说:“公子,夫人找到我,一定要我带你回去,上次你没有回去,夫人一直很担心,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为什么不去陪伴二老,因为一点爱情,能够背叛自己的父母吗?”
南宫继颤声说:“我不是一个不孝的儿子,我比谁都想孝顺,但是我怕自己后悔,失去我最重要的东西。我宁可背上一个不孝的罪名,宁可失去一切,宁可来生受到惩罚和死后受到唾骂,也不能走,妩儿,你回去吧,你告诉我的父母,我会回来的,当我死了的时候,那是一个生命重新的开始,最后的转折,我一定会忘记自己的爱,来到他们的身边,永远都不离开,如果有来生,我要让自己断绝爱情的缠绕,永远也不见我所爱的人。”
妩儿怔怔的站在风里,说:“再走,真的会死,我见过太多的死亡,我……”南宫继毫无畏惧的走着,妩儿忽然拉住他,说:“走吧,一起走!”两个人飞了起来,妩儿忽然问:“公子,什么是爱?”
南宫继说:“无法忘却,不由自主,就是爱。”妩儿加快了速度,看着足下流动的风,心里不知是一种多么沧桑的味道。
忽然前面传来一阵厮杀的声音,南宫继和妩儿落在人群中,妩儿抽出剑来,一路往前冲着,南宫继一边跑,一边感到手上湿湿的,妩儿也终于倒在地上,南宫继这才看到妩儿已经遍体鳞伤。
他惊恐的叫道:“妩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会这样!”
妩儿一笑,说:“公子,可惜我只是一个丫头,出身不好,就算长得不错,又会手艺,却也没人喜欢我,甚至看不起我。是不是一个卑贱的人,就没有资格得到爱情?”南宫继一呆,妩儿说:“我不是喜欢你,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我很奇怪,爱情的力量有那么伟大吗,在我的身边,从没有人一直会深爱另一个人,因为一当离开之后才会发现,原来那些所谓的刻骨相思不过是庸人自扰和无病呻吟,而当你遇到更喜欢的人时,将会陷入另一场爱情,那本身就违背了爱情至高无上的本义,因为至高无上的东西,不会有两个……”
说着声音已经越来越微弱,南宫继大叫一声,忽然身后有人一提,他转身一看,只见屈怀柔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他悲凉的一笑,说:“你赢了!”
屈怀柔说:“几个奸细,能成什么气候,我知道佟泽的伎俩,难道我没有奸细吗?”南宫继拼命的挣脱,在人群中寻找着司徒霜,而屈怀柔也飞绕在他身边,如同萦绕的黑光。
忽然看到司徒霜飞动的身影,南宫继拼命的扑了过去,司徒霜还没有听到,屈怀柔已经拉着他,说:“为了他,你连死都不怕,还要一次次来阻挠我的计划,你知道我帮助一个敌人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吗?”
南宫继恨恨的说:“不知道!”
然后拼命的挣扎着,屈怀柔心里一阵悲凉,说:“也许这是佟泽最厉害的法宝,扰乱我的心,使我不能全心全意对付你,使我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教主,你说,若不是因为你,他们难道不是早就死去了!”
南宫继怒说:“我不管你怎么说,不管你的雄图霸业,不管你的子民和教众,我只是知道你在阻挠我干涉我伤害我,我不会接受你的宽容也不会在乎你的关爱,……”
屈怀柔冷冷一笑,凄然的说:“在你心里,我是什么?”南宫继浑身一颤,忽然有些茫然,要说自己对屈怀柔毫无感情,那是绝不可能的,甚至有时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了眼前这个倔强、美丽、野性、大方而又深爱着他的苗族女子,只不过他内心构筑的对于司徒霜的爱蒙着他的心,掩盖了他追求爱的灵魂。
他怯懦的动了一下嘴唇,最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一阵刀剑碰撞的声音,在风萧萧马长嘶的时候,强烈的碰着他们的心。
屈怀柔仰头一阵大笑,忽然停下来,看着南宫继,冷冷的、痛心疾首的说:“你不要怪我,你本是我的敌人,作为敌人,我只有一个选择,否则,我对不起我死去的兄长,更对不起灵教上下数千的教众,也对不起所有的苗人!”
长剑“噗”的一声穿透南宫继的胸膛,屈怀柔忽然觉得一阵轻松,整个世界都没有了声音,没有了知觉,一切都回到原始的宁静。
南宫继嘴角忽然浮起一丝微笑,他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远离他得不到的爱情,远离他的亲人和朋友,远离他的前尘往事,远离他想要离开和不想离开的所有的一切……
屈怀柔淡淡的一笑,抽出剑来,血在剑尖跳动着,她感到自己的灵魂也在莫名其妙的跳动着,在茫茫的云端呼啸着,为什么这离别的一刻,居然没有心痛的感觉。
司徒霜眼角忽然看到了南宫继倒下的身躯,她飞身过去,一把扶住南宫继,有些手足无措的说:“你……你还好吗?”
屈怀柔恨恨的说:“他已经死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司徒霜没有想到南宫继的死亡会那么快,那么仓促,她也没有想到南宫继的死会让她的心那么悲伤、那么痛楚。
她转头看着屈怀柔,说:“是你杀了他?”屈怀柔说:“是的,他是我的敌人,我不能为了放过他而成为灵教的罪人。”司徒霜冷冷一笑,平静的说:“是的,你们都不想成为罪人,你们都希望成为鼎鼎大名流芳百世的伟人!看看眼前的厮杀吧,和帝王将相争取功名的拼杀有什么区别?”
屈怀柔长剑一指,怒说:“司徒霜,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你还不是一样的想要流芳百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佟泽演的戏,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司徒霜缓缓起身,说:“那你说清楚,既然是敌人,难道还有什么是说不出口的话吗?”
屈怀柔看着天上,说:“又是一个八月十五了,司徒霜,你还记得三年前的八月十五吗?”
司徒霜当然记得,那一天他在锦绣楼遇到了佟泽,遇到了南宫继,遇到了屈怀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