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一夜之间,修炼到这些毫无根基的功夫,看似一时武功高强,实则漏洞百出,其伤害比之当年的魔功更加摧残人,不,简直是摧残人性,这可怕的功夫,让人忘记了循序渐进,忘记了自然的规律和天道的存在,以为凭他们的力量足以改变天地,他们将滥用自己的力量改造这个世界,让它面目全非,粗暴的剥夺和逆反它的规律,让生活在它身上的人都受到伤害,给武林带来的看似希望实则却是无尽的灾难。”
薛冰问:“你注意他们多久了?”
万云平看了看天,说:“已经有半年了,半年前在西南忽然出现这样一个传说,只流传于武林的最底层,说红衣星君将是武林的救世主,有一天将会担当起拯救武林的重任,相信红衣星君,将得到幸福和平静的生活,这些武林散客们受够了贫穷和被人欺压,一时趋之若骛,更有红衣星君将一些杂乱的功夫传之于人,练后不久突飞猛进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但这种舍本求末倒因为果的功夫,是武学的禁忌,忽略了武学最高的境界,领略天地的奥秘,掌控更多的天地力量,目光短浅的人因为得到了甜头而倍加相信,并一路走遍南北各地,将这消息告诉他们遇到的许许多多的武林散客。”
薛冰说:“怪不得我不知道,历来我们都只注意各大门派的动向,没想到这些武林中最底层的人,联合起来也有这么大的力量。你明知不能战胜,为何又要出手?”
万云平说:“虽然这些红衣人的武功是一时应急而练,但其威力仍然不同一般,我斗了几次都不能斗过,又一次还受了很重的伤,等我再找到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是现在了!”薛冰说:“虽然你知道他们目光短浅,但你也有些意气用事,难道不知道通知各大派门人?”
万云平叹说:“各派自顾不暇,根本不加理会,更何况,他们哪里会相信我的话,等到有一天看到这群不知从何处出来的武林高手控制了武林整个局面的时候,他们一定还在争夺宏图霸业的梦里尚未醒来。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这些根本逆天而行,根本就是乱来的招数,居然会让人那么执着的追捧。”
薛冰说:“这些武林底层的人,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武学要义,就像一个穷人只要解决他的困难,根本不能考虑方法是否可行。在他们眼里,天地运行的规律,大自然神奇力量的运用,武学对于天人合一的追求,都如同眼里的空气一样虽然存在却丝毫看不见。他们受了太多的苦,如果这真的注定是他们命运的转折点,那么各大派为他们平时的骄奢淫逸,为他们的不顾武林安危,为他们的轻视武林中最底层的人物,付出了最沉重的代价。万公子,我现在反而不急于处理这件事情,毕竟他让无数受苦的人真正享受了来到高处的滋味,让他们在受尽了屈辱之后也能对自己的未来作一点事情,让自己的梦或许可以成真。以前不能在天空自由飞行的人如今可以了,以前不能同高手比试受到他们冷眼的人也不用再次受到侮辱。这样才是公平,才会让武林中的人一起来思考一个问题,我们所说的平静,是达官贵人的平静,还是所有武林人的平静,我们所说的仇杀,是贵人对穷人的歧视所致,还是真正源于我们对正义与邪恶的追求。”
八十七回:满山风云抬望眼 一统山河归太平
万云平叹了口气,说:“这口气实在不能咽下。”薛冰说:“你从小生在大派,虽然有灭门之痛,但你没有真正体会到贫穷和受人歧视的滋味。你高高在上,有着尊贵的身份和地位,有着世人仰慕的尊严和举止。你的世界里满是高手的境界,没有底层的人切身的感受,你心里的优越让你惶恐,惧怕这些人成为你的朋友,因为在你看来,最多这不过是一场主人争夺奴隶的战争。结果只是奴隶是否在你的手上,或许你该想想,这世上也许根本就不该有奴隶,我们对于武学的追求,最高的境界不就是所有的力量都是力量吗?在空中可以借助自然之气,在水里可以借助水的精华,在风里风是你力量的来源,在地下一样能够让人得到神奇的借助。而人呢,正派就是对奴隶好一点,邪派就是伤害奴隶多一点,我们应该想想,难道有人天生就要低人一等吗?”
万云平一怔,薛冰说:“许多道理,不是一句话能够说明白的。也许红衣星君的故事的确是有些指鹿为马危害武林,可是也让我们更加思索武林将来的样子,思索武林残杀的因缘。万公子,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也不必在意。我看你也是风尘仆仆,不如到客栈中休息一下。明日便是英雄大会之期,看看风云会这次有何举动。”
万云平来到南宫继房间,南宫继睡眼惺忪的起来,薛冰说:“已经没有房间了,南宫公子,委屈一下,这是法宝寺的万公子,霜儿的俗家大师兄。”南宫继笑说:“大侠请进。”万云平急忙说:“我不是什么大侠。公子,是何门派?”
南宫继说:“我,我可没有门派,在下南宫继。”万云平坐了下来,说:“你休息吧,我先坐一会。”南宫继坐在一旁,说:“是不是佛家弟子都要打坐啊?累吗?”万云平闭上双眼,南宫继又问:“司徒姑娘是你师妹?”
万云平睁开双眼,说:“不错,是我师妹。”
南宫继说:“司徒姑娘真是一个女中豪杰,不知,不知大侠有没有见过她,我是说最近。”万云平看着南宫继,说:“没有,我也一直在找她,可惜只听到过她的消息,从来没有遇到。江湖这么大,没有缘分是碰不到的。”
南宫继叹说:“大侠同司徒姑娘同门学艺,那真是太大的缘分。倘若,——只是人间的事情,谁又能预先料定。”万云平问:“你这么关心家师妹,是不是对她情有独衷?”南宫继不好意思的说:“这个,其实,我……”
万云平一笑,起身说:“师妹从来就很顽皮,从小爱生病,我记得第一次见她,她到师父那里治病,师父在坐禅,伯父就让她在外面等着,她对伯父说要到处走走,一走就到了我们练武的地方,和我们舞枪弄棒,就像没事的孩子一样,伯父找到她,说:‘你这孩子,都已经只有小半的命了,还不忘这些刀啊剑的。还不快去,大师已经等着,他不给你治病,你就没了这条小命!’她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