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初龙决斗的西南偏远的山头,那里飞动着木剑阁旷绝古今的剑气,两个出来寻找报仇之路的人,终于在那里结束了他们最猛烈最直接也是最后的一次决斗,但似乎这不是终结,似乎谁胜谁负,根本没有定论。
铁飞龙见她一直不说话,便推推她说:“怎么了,司徒姑娘,咱们上路吧。”司徒霜说:“你快到混同江去找车大哥他们,我在这里静一静,你告诉车大哥,我没事。”
铁飞龙说:“咱么一起上路,也好有个照应。”
司徒霜微微一笑,说:“你放心,我没什么事情,你应该把你那边的情况尽快告诉车大哥,不能再拖了,太平盟已经不能再有任何的牺牲,否则,整个门派将会一蹶不振。”铁飞龙叹了口气,说:“司徒姑娘,铁某这就告辞了。”
司徒霜见他离去,忽然想到朱赤和李初龙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的情景,两个俊朗英挺的少年,满腔赤诚报仇的激情,在江湖的历练中渐渐越走越远,直到一个看着另一个从生走到死。
她觉得生死在江湖上也就是一句话,一个消息那么简单。
她抬头看着天空,问苍天自己该去往何处,天下这么大,有我去的地方吗?
忽然湖面上哗的冒出一个人来,把司徒霜吓了一跳,她问道:“你是何人,怎么突然冒了出来。”那人全身湿淋淋的,髡发紧衣,一看便是契丹人,笑着说:“天气太热,我正在湖里去去暑气,姑娘,没有吓着你吧。”
司徒霜冷冷的说:“就算湖里跳出尸体来都吓不着我。”那人笑说:“姑娘怎么这么聪明,湖底就是有好几具尸体呢!”司徒霜一惊,心扑通扑通的跳,说:“你把尸体弄上来。”那人笑说:“为什么?那些都是汉人,与我什么相干?”
司徒霜急说:“你……你刚才吓着我了!现在……”那人指着司徒霜说:“你胡说,刚才明明说了,没有吓着你,……”司徒霜抽出手中长剑,向那人一指,说:“快下去,否则休怪我无情!”
那人笑笑,说:“姑娘,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司徒霜才没有心思看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只是厉声说:“快下去!”那人手上一动,推开她手上长剑,手一推,司徒霜把握不住,加上那人的力道也大,竟然往湖面掉了下去。
司徒霜自幼游泳,当然不怕水,只不过她是怕在水底看到什么而已,当下既已下水,心里便也不再浮躁,想自己看看才是正经。当下潜入湖底,只见湖底什么也没有,心里正在着急,那人已经来到身边,不由分说的将她抱了起来。
司徒霜在水底无法运气,只好任由他抱着,只觉他力道甚大,浑身肌肉结实得令人生畏,到了岸上,司徒霜不由分说,一掌劈去,这一掌虽然力道很大,但是打在他胸前,他居然毫无反应。
司徒霜生气的说:“你练过武功?”那人摇头说:“武功,你们中原人的玩艺,哗众取宠罢了,我才不练。”司徒霜怒说:“什么哗众取宠,你才是狗屁不懂!”
那人也不生气,说:“雁门关外,多的是卖艺为生的中原人,没有一个是有真才实学的,连我们一掌都过不了,武功有什么用?”司徒霜知道这人从来练就一身力量,如同中原武林横练的功夫一样,虽然不会运气借力,但是本身力道太大,自己兴许不能伤他,便说:“那是你孤陋寡闻而已。”
那人说:“孤陋寡闻,姑娘才是孤陋寡闻,也不想想,这湖面周围都没有人居住,怎么可能有尸体?”
司徒霜愤怒的说:“你是在骗我?”
那人说:“是在吓你,胆子真小!”
司徒霜气乎乎的说:“你弄湿了我的衣裳!”
那人不屑的说:“走在太阳下,一会就干了,真是的!”说完便转身离去,司徒霜恨恨的说:“野蛮人!”一面上马,超过那契丹人,远远的而去。
刚走了一阵,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那契丹人又赶了上来,司徒霜大声说:“你跟着我干什么?”那人问:“姑娘去哪里?”司徒霜没好气的说:“不关你的事。”
那人说:“前面危险,姑娘不能再往前走。”司徒霜说:“我可不怕危险。”那人说:“别以为手上拿了一把剑就是英雄豪杰,前面真的很危险。”司徒霜没有理他,说:“我只是不想和你计较而已,想你们契丹人这么不讲理,不犯着和你们分个高下,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吗?”那人正要说话,司徒霜翩然跃起,身形一转,一剑向那人刺去,那人身在马上,一下子钻到马胯之下,司徒霜没有刺到,在空中打了个转,又回到马上。
那人重新上马,说:“功夫不错,可以去卖艺了!”
司徒霜恨恨的说:“看招!”手上一扬,那人急忙闪开,司徒霜飞身而过,一剑挑下那人的衣衫,笑说:“刚才若是再过一点,你的脑袋就已经搬家了!”
那人裸着上身,说:“你使诈!”
司徒霜笑说:“这就叫兵不厌诈,你们这些野蛮人懂什么,知道什么叫《孙子兵法》吗?量你们也不懂,教了你们也未必会!”一面得意的大笑着。
两人以前一后的赶着,一直到了午后,马也乏了,人也倦了,司徒霜和那人几乎同时停了下来。两人下了马,司徒霜才看到那人裸着上身,她可从来没有见过男人的身体,当下大叫一声,说:“你,你坏蛋!”
那人奇怪的说:“我怎么了?”
司徒霜闭上眼,说:“你不穿衣服。”
那人说:“衣服是你割掉的啊,怎么反而怪我了!”
司徒霜恨恨的说:“简直是野兽,要是我们中原人,宁可死了,也不能让人剥走衣服,真丢人!”那人摇头说:“你们中原人都是白痴,为了件衣服就要死要活!怪不得万里江山,根本保不住!”
司徒霜怒从中来,说:“你么契丹人有什么了不起,粗人呆子笨蛋傻瓜卑鄙下流无耻淫賎蠢笨愚不可及!”那人忽然一呆,摇头说:“我还以为我汉语学得好,居然听不懂你说什么!”
司徒霜说:“我说你是猪,不,猪狗不如。”
那人摇头说:“几个字就要说那么久,看来汉语不如传说中的那么好,说什么精练,华丽,优雅,我看未必。说起来好像很难听嘛!”
司徒霜摇头说:“你懂什么啊,读过汉人的诗歌辞赋吗?量你也不懂。你知道什么叫床前明月光吗?”
那人笑说:“这么大了还念别人的诗歌,李白知道了,只怕会生你们这些后人的气,怪不得这么多年过了,也没见什么佳作问世,整天津津乐道于前人的成就,真是汉人最大的悲哀。别说床前明月光了,就是白发三千丈,也不能形容你们的诗歌。更不能用古人的一句话,来炫耀你们汉人今天的成就。也难怪,汉人连连进贡,已经习惯了缅怀过去和得过且过,哪有什么创新。”
司徒霜气乎乎的说:“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