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太狂妄了。”说着将蓝衣人望冯杉身边一扔,那人大叫一声,赶快爬了起来。冯杉问:“阁下怎么称呼?”
那人说:“朱赤。”
冯杉点头说:“原来是风云会的‘玉面小生’朱公子,幸会,幸会!”朱赤说:“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少掌门。”
冯杉怒说:“久仰公子大名,冯某想向公子讨教几招。”说完手上长剑,已经脱鞘。朱赤冷笑一声,手上木剑一动,已经来到冯杉身边,驾在冯杉脖子上,说:“最多只能让你见这一招,记住,‘剑来无影’。”
说完转身回到桌前,冯杉大叫一声,挺剑便刺了过去。
朱赤背对着冯杉,木剑轻轻一拦,便挡住了对方的剑招,一边轻描淡写的说:“自然剑气采自然之气,也不过如此!”冯杉大叫一声,怒不可遏,自然剑气的威力也在一刹那间爆发得淋漓尽致,朱赤感到一股磅礴的剑气撕裂了原本平和的空气,变得咆哮、躁动而杀机四起。
朱赤一支木剑,四处狂点,只见剑气穿空,顷刻之间,便将自然剑气集聚之力,一一化解,冯杉只觉全身一紧,手上的剑跌落在地上,人也几乎跌倒。好在朱赤及时收回剑,说:“冯门剑法,不过如此。”
冯杉满腔怒火,但是却知道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一时呆在那里,脑中一片茫然。
那苗女忽然说:“看这位朱公子才是剑道高手,不知公子的剑,师从何人?”朱赤看着苗女,说:“你很关心一个人怎样成为高手?”苗女说:“尤其是一个高傲狂妄毫无底蕴的人,怎么成为高手?”
朱赤冷笑说:“你好像在说我。”苗女说:“你虽然高傲,狂妄,但是还不是笨蛋。”朱赤说:“你说出了原因,一个人要成为高手,不是笨蛋就足够了。”
苗女说:“岂不是这里所有的人,除了你,都是笨蛋?”
朱赤说:“我发现你是最狂妄的人。”
苗女说:“当然,我当然狂妄,一个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武功的人,当然不会知道,一个有武功的人,对他的威胁有多大。”
朱赤说:“你还会欺骗自己,明明已经看到了刀剑无情。”苗女说:“不,我还不知道一个武者应该遵从什么原则,一个武者不会杀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弱者,更不会和一个毫无武功的人比试武艺,来证明他武者的尊严。”
朱赤说:“我也不相信,你是一个普通的苗女。”苗女说:“我当然不普通,我比你们都清楚你们自己,看到你们拼命的争夺、厮杀还有灭绝,我觉得我才是最聪明的,因为我要的是你们不屑于要的,苟活于这个世界。”
朱赤点头说:“都说歌女和乞丐最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你对荣誉的要求越低,你生存的机会就会越大。”歌女笑说:“朱公子这话不错。冯少掌门,你是冯门的掌门人,他,是风云会的一个高手,一个风云会的高手最多也就是个高手而已,他一定不能成为一个一个门派的掌门人,他所倚仗的,不过是他苦练多日的功夫而已。而少掌门不同,少掌门有的是无上的荣誉和越来越多的荣誉,你将得到一个大大的门派,你的抱负无须依靠你精明的睿智和高超的武艺,所以,你最大的羞辱不是技不如人,而是不能让你的门人尊重和顺从你。所以,你何必急于同一个高手比武,一派之长,根本不必用比武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冯杉点头说:“姑娘见教得是。”
朱赤笑说:“武林中最高的荣誉乃是绝顶高手缔造的神话,他们对于武功的领悟,对于世界的改造。”苗女说:“你错了,这是一个最大的谎言,如同世人以为建功立业是他们的荣誉一样,真正的荣誉和自豪来自于你拥有了完人缔造的幸福,和创造了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创造的荣誉。朱公子,也许你以为,风云会是你最大的靠山,实现了你的梦想,给了你所有的东西。可是,风云会是谁让他辉煌的,不是薛名,也不是任何一个风云会的人,是你们全部。好聪明的掌门人,好幸福的掌门人。”
冯杉笑说:“我怎么觉得你才是最聪明的。你叫什么名字?”苗女说:“歌女哪有名字,胡乱取个小红,公子见笑了。”冯杉说:“名字只是个代号,不必在乎。”小红说:“作为一个卑贱的人,我当然不必计较自己名字的来源,但是作为一个高贵的人,他的名字一定不能让人取笑,应该包含他先人的智慧,和无休止的渊源。”
冯杉问:“姑娘总是语出惊人,冯某已经受教。”小红说:“现在你该知道,带上我们二人,是你的荣幸而不是累赘。”
冯杉笑说:“不错,姑娘是已经证明了。”朱赤冷笑说:“巧言令色,何足一提!”小红冷笑一声,说:“保持你刚才的高贵、冷漠和不屑一顾,让你无上的武功维系你不可一世的骄傲,你让我看到一个厮斗的灵魂,一个如同孩童一样天真的追逐着,如同粗鄙的农夫和野蛮的武夫一样疯狂的面红耳赤,你的高贵因为被人点破而荡然无存,你的骄傲因为别人的不屑而从此体无完肤。现在你再也不能以一个武者的荣誉为荣,也许从今天开始,你追逐的,也许只有如同掌门人一样的权力,那才是你刚才动怒的原因。”
朱赤冷笑说:“我没有发怒。”
小红说:“不错,我的话,就是让你不要发怒,因为这里没人是你的对手。”
冯杉大笑一声,说:“小红,你还有心思和你的客人说话吗?还不帮姑娘收拾东西。”朱赤冷笑一声,他身边的一个灰衣人说:“殿主,这等村野妇人之见,不足一听。”
冯杉带着小红二人离开,李通四人也才离开。
小红说:“少掌门,咱们这是到哪里?”
冯杉说:“去犀牛潭。”小红说:“听说那是灵教圣坛所在之地,平常人是不能去的。”冯杉说:“这次是灵教教主有请。”小红说:“灵教教主广邀群雄,难道少掌门以为,这么多人到灵教,会有什么好事?即便是好事,给这么多人一分,也已经不是好事了。少掌门何必凑这个热闹?”
冯杉问:“姑娘的意思是?”
小红说:“大凡成大事者,一定是独树一帜,或是独居于高处,为人之所不能,人多的地方,尽管熙熙攘攘,争夺得不亦乐乎,不过到头来又能得到什么?群雄大战,只有黄山派按兵不动,所以能够保存实力;而当大家筋疲力尽之时,他再出手,却能很轻易的得到别人手上的东西。这么简单的道理,公子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不知道。”
冯杉笑说:“江湖世事,殊难预料,人在江湖,那是身不由己啊!”
忽然一阵冷笑传来,冯杉喝道:“什么人,出来!”只见一道白光从林中一闪即过,却没有人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