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说:“实不相瞒,当时生死门毁了天医派,我无日不想着能够有一天回来,所以我一路上收了很多弟子。现在,风云会出力帮助我重建天医派,我先过来看看,随后,风云会会派人前来收拾,我也传书召回天医派以前的弟子,以及我一路上收下的弟子。”
薛冰笑说:“恭喜你!”
杜秋月笑说:“多谢,你是第一个恭喜我的人,我要发扬天医派的医术,完成我爹的遗愿。我终于回来了。”
薛冰笑说:“来日贵派宴请群雄,希望掌门人能够知会一声,薛某一定前来。”
夕阳坠落后天地间一片沉寂,两匹快马踏出轻快的节奏,在夜的朦胧里自由的驰骋。
薛冰坐在马上,看着远山一片模糊的轮廓,说:“你说天下有这么自负的人吗?为了成名不顾一切的杀人。”
庞学礼说:“这个人一定什么也没有,既没有朋友,也不聪明,所以他只能选择一种生活方式,用失去性命来得到生存。”
薛冰叹说:“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会去恶门。”
庞学礼说:“恶门是江北第一大派,当然是生死门的眼中钉,势必不能两立。”薛冰说:“令师武功高强,飘渺刺客当然不能得逞。”
庞学礼叹说:“但原如此。”
薛冰说:“快马加鞭,明日午后,就能够到达恶门。”
从江南到江北,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变化,街上的人群,还是那么熙熙攘攘,街边的酒楼,还是那么热热闹闹。
薛冰问:“既然已经到了恶门,你是打算直接回去,还是暗中保护?”
庞学礼说:“从一路上可以看到,这次前来的武林中人是不少,不过,我担心,对飘渺刺客这样的高手来说,这样的阵仗是没用的。”
薛冰说:“那我们暗中保护,我想飘渺刺客武功再好,也不会在我想象之外。”
庞学礼一面喝酒,一面说:“你的功夫已经很高,但是这不是比武,而是暗杀。要阻止暗杀,最重要的是要知道他的计划。”
夜幕渐渐拉了下来,天地间开始一片黑暗。每到这个时候,便是人间最恐怖事情发生的时候。
恶门之中,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龙凭今坐在大厅里,等着那个可怕的剑客出现。
薛冰隐在墙头上,庞学礼说:“我的师兄弟都在,附近各派的高手也来了,防守,似乎是无懈可击。”
忽然一阵风声传来,只见一个黑衣人立在墙头,冷冷的说:“龙凭今,有本事你跟着我,到长信亭去。你可以叫人,若是怕我,就多叫些人来。”
龙凭今飞身出了门,说:“果然是你!”只见那人举着一柄只有一半从中间被分开的剑来,说:“你知道剑为什么会分开吗?”
龙凭今说:“你多年未出江湖,真不容易。”
黑衣人说:“失败的人,在于他根本不知应该怎么才能很好的生活下去。”
龙凭今说:“看来你这几年,又为自己杀人想了好多理由。”
黑衣人说:“走吧,我们再去看看。”
两个人影闪动,后面的人根本没法赶上。庞学礼说:“你轻功好,可以追上,我在后面,跟着你留下的记号。”薛冰说:“好,我用的香粉你知道,这样更容易分辨风向。快点。”说完人已经飘然而去。
她一路听着风里人刚刚经过的痕迹,觉得那痕迹越来越远,最后根本就不能分辨,这是她从未遇到的情形。她站在一片草地上,四周空旷得出奇,风里没有一点人经过的消息,她告诉自己,人一定到了某个地下的通道。
庞学礼赶过来问:“人呢?”
薛冰说:“没有往前走,这里有什么地道吗?”
庞学礼说:“我不知道。”
薛冰四下看着,说:“看来,这个缥缈刺客一定很熟悉这里,似乎,他们本来是认识的。”
庞学礼回忆说:“恶门一直以来,就在此地隐居,没有再管江湖中事,这里也不是恶门原来的地方,恶门更不会在这里建一条地道,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想到要逃避什么。”
薛冰说:“这里最早是什么地方?”
庞学礼说:“不知道。”
薛冰伏在地上,说:“听不出下面有动静。”
庞学礼忽然说:“你看……”薛冰起身来,只见草地上留下了一面小旗,旗子是纯白的颜色,中间画了一柄带血的剑。庞学礼说:“这是恶门求救的标志,一定是师父留下的。”薛冰轻轻拍着地面,庞学礼说:“这草皮下面,一定有机关。”薛冰伸手揭开,果然草皮下面,是一层铁皮。
庞学礼说:“小心点。”话尤未落,铁门忽然打开,薛冰往下掉去,庞学礼急忙伸手拉住,薛冰说:“这机关怎么这么简单。”
忽然一阵冷笑传来,只见一个黑衣人飞了上来,冷冷的说:“简单,只不过我刚刚在开门而已。你以为你能打开。你师父已经死了,快下去看看。”
庞学礼伸手拉起薛冰,薛冰说:“杀人偿命。”手上一挥,一道冰柱直飞过去,黑衣人手上长剑一绕,立刻狂风大作,剑气拍面,薛冰出掌推开,但是黑衣人已经远去。只留下一句渐渐听不清楚的话,“我只杀该我杀的人。小姑娘,留着你的命,我们迟早会遇上的。”
薛冰站在那里,呆呆的说:“她的武功太可怕了,为什么要作生死门的杀手。”
庞学礼说:“这就是恶门的‘乾坤一剑’,只有很少的人有资格学。”
薛冰说:“快下去看你师父。”二人跳了下去,只见下面是弯弯曲曲的秘道。庞学礼说:“这个秘道的确像是恶门所设,跟我来。”二人走了一阵,忽然眼前一亮,只见来到一个灯火辉煌的大厅,烛火亮得正旺,龙凭今倒在地上,胸口尤在流血。
庞学礼急忙上前扶起,薛冰伸手在他鼻口一探,说:“节哀顺变。”庞学礼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好半天才说:“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为什么一个个都要离我而去,我是不是一个诅咒,注定没有平静的日子。”
薛冰说:“不是……”庞学礼激动的说:“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孩子,可是疾病害死了我的父母;收养我的亲人也给人欺负,含恨自杀;我青梅竹马的朋友被人玷污,投河而死;我以为遇到我师父之后会改变,现在我师弟和师父都离开了,这个世界,注定不容忍我有一个亲近的人。我好怕,好怕。”
薛冰也能感觉出他的恐惧,她温柔的说:“如果注定是这世界不那容忍,不管到了哪个世界,我都不会让你寂寞,也许我们没法抗拒命运,但是,我们可以选择面对命运的方式。”
庞学礼说:“回到恶门,我要报仇。”
薛冰走在他身后,来到恶门。
钟抚琴等人已经等候在恶门外,见他们过来,钟抚琴最先上前,看到这一幕,不由得一呆。庞学礼说:“我们赶到的时候,师父已经离开了。”
钟抚琴说:“进去说话。”
一行人到了里面,钟抚琴立刻吩咐人准备丧事,大家开始忙起来,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