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沉,有些虚弱
“你到了么门没有锁,直接进来吧,他们都走了。”
他们是谁
辛曼拼命的按了电梯,“冯井,你先别说话,坚持住等我上去我马上就到”
因为辛曼曾经经历过,知道那种亲人在自己的面前悄然逝去的那种感觉的难过,她靠着电梯墙壁的时候,都觉得手有些抖,她难以想象,倘若刚才在医院的那几个电话真的是冯井最后的求救电话,就因为辛曼没有接通而耽误了最终的营救时间,她恐怕会自责死,就和辛纤车祸去世之后的那种心情是一样的
果然,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打开了。
玄关处的鞋架被翻的东倒西歪,从玄关向客厅放眼看过去,是遍地的狼藉,酒柜里的红酒都碎了一地,酒红色的液体流淌着。
辛曼扶着墙,让自己克制住,不要慌张。
因为刚才冯井在电话里已经说过了,他们都走了,那么也就是说,冯井现在
辛曼从翻倒的茶几下面,捡起一柄水果刀。然后散步跨做两步奔上了楼梯。
楼梯的地板都被翘起来两块,直愣愣的竖着。
二楼走廊墙面上的挂像掉落在地上,古董花瓶摔碎在地上,辛曼沿着走廊走到尽头冯井的卧房里,然后嘭的一声踹开了门。
里面的景象让辛曼有点措手不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而在床边躺着的,是冯井。
冯井身上是一件白色t恤,在小腹出染了一片殷红。
辛曼赶忙走过去,呼吸已经急促了起来,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很微弱,但是还有气。
辛曼第一时间就打了急救电话,然后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脑中是曾经在当志愿者的时候学到的急救常识。
她将冯井脏兮兮的脸扳正,然后俯身就要给他做人工呼吸。
而就在她的唇即将触碰到冯井的嘴唇的时候,身下的人却忽然偏了头,辛曼的唇就落在了他的耳侧。
“你还真亲啊。”
辛曼诧异,看着冯井猛然睁开眼睛,一双眼睛里漆黑无比,没有一丝恐慌。
再听他的语气,分明也是那种向来如此的冷漠,哪里还有刚才在电话当中听到的虚弱。
冯井趁着辛曼愣神的片刻,已经推开辛曼坐了起来,靠在后面的窗边,抬手抹了一把刚才辛曼唇触碰的地方,“你真要给我做人工呼吸”
辛曼这个时候,头脑中已经隐隐的有了一个念头。
她重新扫视了一周满屋的狼藉,缓慢地开口。“你这是骗我”
冯井耸了耸肩,“当然,不这么着,你怎么能过来啊。”
“那这地上,这床上”
辛曼看了一眼被毁坏的卧室,基本上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了,能砸的都砸烂了,能摔的都摔碎了,就连浴室的门也是烂掉的。
冯井点了点头,“看不出来啊,这是我自己搞的,反正每个月都要这么发疯一次”
辛曼指了指冯井上身t恤的红色血渍。
冯井直接将白t给脱了,甩在地上,“红色的颜料而已,你以为真是血啊。真是天真。”
辛曼忽然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转身,踩在刚才她掉落在地上的那一柄水果刀上,当啷响了一声。
她低头,弯腰捡起水果刀,转过身来,看着依旧坐在地上的冯井,又转身走过来,嚯的抬手,水果刀在手中,猛地向下扎下。
冯井没有想到辛曼的这个动作,瞳孔骤然紧缩,刀锋擦着他的腰线,一下子扎在了地板上。
辛曼报以冷笑,转身,踩着满地的狼藉就向外面走。
等到下了楼梯,准备开门的时候,后面却忽然伸过来一只手臂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辛曼顿下脚步,冯井抱着手臂,倾身向前挡在门口,后背靠着门板,门嘭的一声关上。
冯井没有穿上衣,就这么赤裸着上身,露出并不算健硕的肌肉,但是却很有力量感的胸膛,挑着眼角看向辛曼,“生气了”
辛曼没有回答,反而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辛曼摇了摇头,“我觉得自己太傻了,为了一个属性根本就是喜欢作弄人的,根本就只是见过一面的人,就这么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了,”她扫了一眼满地的狼藉,“你也真的是舍得下成本,这房子里的家具什么的,就这么毁了。”
冯井靠着门板,没有搭腔,就这么看着辛曼,一双幽冷的眸子,显得越发的黑沉。
辛曼向前走了一步,想要将冯井给推开,“让开,让我出去。”
冯井没有让。
137 这是要制服诱惑?
辛曼知道自己现在硬碰硬,以冯井的力气,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她拎起来扔到一边去。
“你让不让”
辛曼语气生冷,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面前的男子,觉得他也还真是白瞎了这一副皮囊,这一张好看的脸,内心丑陋,以作弄别人为乐。
冯井忽然笑了,眼睛里的冷漠一扫而空,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不让。”
辛曼嚯的扬起手来,但是还没有落下来之际,就被冯井给架住了。
冯井刚才稍霁的脸色,又转瞬阴了下来,“没有人可以打我除了一个人。”
什么叫做没有人可以,除了一个人
辛曼现在也没有心思去纠正冯井的语病了。
她也慢慢地冷静了下来,抿着唇,转过身来,拿起手机打电话,刚才来的时候,毕竟是已经麻烦过救护车了,人家来了结果这里没什么事儿,也是妨碍公务。
辛曼给救护车又打了电话,道歉的好话说尽了,点头哈腰,就差在电话里跟人磕头赔罪了。
挂断了电话,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冯井站在后头,听着辛曼这么一个劲儿的道歉,不知是哪一种感觉。总之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等辛曼挂断电话,就听见后面的冯井声音冷淡的开口,“干嘛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人来了就来了,本来就是他们的职责。”
辛曼转过身来,“是的,是他们的职责,可是他们的职责不包括在你戏弄的范围内。”
冯井已经换上了一件黑色的t恤,端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隐藏的玻璃水杯喝水。
“你也许觉得无所谓,但是不代表别人都无所谓。”
“他们想什么,管我什么事,”冯井顺手掸了一下裤脚上的灰,“我只在乎一个人的看法,别人的都不在乎。”
只不过,他在乎的这个人的看法,却不在乎他的看法。
冯井脸上露出了类似于自嘲的苦笑,辛曼觉得自己眼花,一向妄自尊大的少爷,怎么会有这种有却得不到的表情呢
等到她微微晃了晃头,再度看过去,冯井已经恢复了原本的表情,阴冷没有一丝喜怒。
辛曼将包包顺手放在沙发上,蹲在地上捡起一些杂碎的东西,忽然抬头,看向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