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日高先生六点以后还活着。”
“你是说我吧就算被你怀疑,我也只能这么说。或许这样的可能性很低,可是毕竟那是生理反应,偶尔也会有二、三十分钟的落差吧”
“当然可能。不过我们关切的是证词里所说的那通电话,因为我们无法确定,通电话到底是不是死者本人打的。”
“那是日高的声音,肯定没错。”
“可是这点没办法证实,毕竟当时接听电话的只有您一人而己。”
“所谓的电话本来就是如此吧你们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我是很想相信,倒是检察官那边没那么容易被说服吧”
“接电话的确实只有我而己,不过你们连旁边还有一个人的事都忘了,就教于脑筋了。
“我是问了。大岛先生也说,在和您谈话之中的确有电话进来。”
“当时我们在电话里的对话,难道他没听到吗”
“不,他听到了。他说电话中野野口先生好像和人约了待会儿碰面。不过,他是后来才知道打电话来的是日高先生。”
“我懂了,光这样是没办法证明什么。也有可能是毫不相干的人打来的电话,我却故意误导他是日高打的。
听我这么一说,加贺皱起眉头,咬着下唇。
“我没有理由排除这个可能。”
“请你排除这个可能 我好像也不能这样要求你握。”我故作俏皮地说,“不过,我还是不懂。从解剖结果推算而出的死亡时间或多或少有点误差,可是也不至于完全不准是吧尽管如此,我听得出来你们打一开始就认定我在说谎,是不是还其他的理由”
加贺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嗯,有的。”
“愿闻其详。”
“香烟。”他说。
“香烟”
“老师您自己也说过,日高是个老烟枪,他工作的时候屋子里烟雾弥漫,就好像在趋虫一样。”
“唔,我是说过 那又怎样”说话的同时,不祥的预感就好像一阵黑烟宅胸膛扩散开来。
加贺说:“烟灰缸里只有一个烟蒂。”
“咦”
“只有一个,日高工作室里的烟灰缸里只有一个捻熄的烟蒂。藤尾美弥子五点就离开了,如果之后他就接着工作的话,烟蒂肯定会更多才对。此外,那唯一的烟蒂还不是在工作时抽的,而是在和野野口老师您聊天时留下来的。这件事我是看了老师的笔记才知道的。”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一迳保持沉默。我想起之前加贺刑警曾问过我日高抽了几根烟的事。这么说来,打那时起他就己经开始怀疑我了
“也就是说,”他继续说道,日高从一人独处到被杀前的这段时间,连一科烟都没抽。关于这点,我问过理惠夫人,她告诉我,就算只工作半个小时,日高者少会抽上两、三根。
我开始在心中咒骂自己。就算我自己不抽,没想得那么周全,也不该漏了这点。
“大概是烟抽完了吧”总之我先找话搪塞,“或是发现没有存货,所以省罐抽”
然而,加贺刑警是不可能漏掉这种细节的。
“白天出去的时候,日高又买了四包烟。书桌上的一包己经开了,里面还剩牙四根,另外还有三包全新的在抽屉里。”
他的语调十分平静,可是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却挟着咄咄逼人的气势。我忽然袍他曾是一名剑道高手,霎时,一股寒意直透我的背脊。
“喔,是这样吗如此说来,只有一个烟蒂确实蛮奇怪的。这其中的理由,也只有问日高本人才知道了。搞不好,他恰好喉咙痛。”我试图蒙混过去。
“如果真是那样,那他在老师面前也不会抽吧站在我们的立场,必须做出最合理的推断才行。”
“总而言之,你是想说他被杀的时间应该更早,对吧”
“应该非常早,恐怕是在理惠夫人一出门以后吧”
“你好像很肯定。”
“让我们再回到香烟的问题上。日高和藤尾美弥子在一起的时候,一根烟也之抽。这其中的理由我们己经知道了,根据理惠夫人的说法,之前藤尾美弥子看到的烟雾时,曾经露出不悦的表情,因此为了谈判能够顺利进行,日高本人曾经说交以后最好不要在这女人的面前抽烟。”
“握”老谋深算的日高确实会这么想没错。
“和藤尾美弥子的谈判,必定为他带来很大的压力。因此我要是日高本人,勿走,势必就像饥渴了很久突然得到解放一样,马上伸手取烟。可是,现场却没有众下的烟蒂,是不想抽呢还是不能抽我个人以为是后者。”
“你的意思是因为他己经被杀了”
“没错。”他点了下头。
“可是我在这之前就己经离开日高家了握。”
“嗯,我知道,你是走出了大门。不过也有可能在那之后你就从庭院绕了回习往日高的工作室走去。”
“你好像亲眼看到一样。”
“老师您自己也曾经做过相同的推理,当时我们假设藤尾美弥子是犯人。您说了,她有可能先假装从日高家出来,然后再绕回工作室去。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败给你了。我作梦也想不到,你会用这种方式来解读我说的的话,我可是一心一意想帮你的忙。”
听我这么一说,加贺刑警把目光移到记事本上,接着说道:“老师您自己在笔记里,曾经针对您离开日高家的那段做了描写,上面写着她说再见,一直看着我车下一个街角。rso,指的是理惠夫人吧。”
“这又哪里不对了”
“就字面的意思来看,您是说理惠夫人站在门外一直目送着您离开。关于这点我们己经跟夫人求证过了,她的回答是只送您到玄关而己。
“你说矛盾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吧这肯定是某一方记错了。”
“这样吗不过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觉得您是故意把它写得和事实相反。也京说,您这样写是想藉此隐瞒您并未走出大门而折返庭院的事实。”
我故意噗哧一笑:“太好笑了这根本是穿凿附会。你们心里己经认定我是嫌凶,才会这样解读一切。”
“我个人,”他说,“可是努力想做出客观的判断。”
我一时被他的目光给震摄住,脑袋里忽然想起这个男人连平常谈话时,只要提到自己就会说出“我个人”的术语――等这类毫不相干的问题。
“我了解了没关系,你要推理是你的自由。说到推理,希望你把后面的情节交代清楚。躲在窗下的我后来又做了什么从窗户闯入,一口气把日高敲昏吗”
“是这样吗”加贺刑警观察我的神色。
“别忘了,问的人是我”
他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关于行凶的细节还是本人亲口来说最好。”
“那你是要我自白啰如果我是犯人的话,现在我马上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可惜我不是,也许你会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