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1)

指剑为媒 卧龙生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也难以报偿老主人的大恩大德,只是咱们此刻却是死不得……”

秦大姑蓦地大怒道:“你怕死么?”

雷刚陡地长长的吁了口气,道:“娘子,我雷刚又岂是那等贪生怕死之人?”

秦大姑道:“你既不贪生怕死,又怎地不愿作那身殉主人的义仆,好留个美名千古,为武林忠烈,建立一份楷模啊!”

雷刚低声道:“娘子哪里知道,那小主人跳落崖下面去。

是生是死,眼下尚在未可确知之数,咱们在未曾寻到小主人尸体之前,又何能苦寻死路?……”

他话音未完,秦大姑陡地厉声叫道:“雷刚,你这老鬼,原来你还是怕死呀!……”

雷刚两眼一瞪道:“娘子,你怎的说话这等不讲道理?雷某若是贪生怕死之人,又怎能在这祁连山自断一臂?……

如今小主人生死未卜,雷某如是自尽在这岩下,试问这石家父子恩怨还有谁来关心?娘子,你莫要错会了……”

秦大姑似是根本未曾在听雷刚解说,尖吼一声,挥掌就向雷刚击去,口中同时叫道:

“雷刚,你纵然是花言巧语,也难叫我相信你的话了,小主人是我一手扶养长大,他死了我也不想活,老鬼啊,我跟你拼了……拼了……”

雷刚可是未曾料到秦大姑竟会对自己动手,吃惊之下,连连退了三步,大声道:“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秦大姑顿时拳掌并出,怒道:“你如是不还我小主人命来,我今天跟你没个完。”

一时拳势越来越凶,迫得雷刚退无可退,只好挥动独臂,左遮右拦,连声叫道:“娘子啊,有话好说,千万莫要动手……”

秦大姑这时哪里还听得见半句话。

雷刚触目所见,具是秦大姑的掌风拳影,而且一招比一招狠毒,一势比一势凶猛。

雷刚暗道:“瞧她当真是不可理喻……”心中陡然怒气:大发,敞声喝道:“大姑,你难道连夫妻之情都不念了么?大姑……”

秦大姑一连拍出三掌,喝道:“姓雷的,谁跟你是夫妻?当年如不是老夫人逼着我嫁给你,哼,我会嫁给你这个书僮?少臭美!”

雷刚也大为忿怒,脱口骂道:“鬼丫头,雷某当年如非老主人之命不可违,我姓雷的会娶你这个母夜叉?亏你还说得出口来?真是笑话……”

两人这一顶上嘴,可就没完,不但手脚上不饶人,嘴皮上也就没停,雷刚仅只独臂,又是大伤之余,暴怒之下与秦大姑拼斗,牵动了左臂伤口,血流如注,是以一顿拳脚过后,雷刚身上至少已挨了八九掌之多。

若非秦大姑气极之下未曾用上内力,雷刚此刻应是早已躺在地上不能动了。

就在这对义仆夫妇在岩上为了小主人跳岩之事而拼得难分难舍,你死我活之际,突然打那岩下冉冉的飞上来一只巨鸟。

这只鸟两翼伸展开约有五尺,狗头猫眼,形状十分凶猛,一身苍灰色羽毛,根根横生,坚硬有如铁刺。

鸟背之上,却蹲立着一只通体纯白的鹦鹉,鹦鹉的脚爪之下,还抓了一封短简。

但是这一大一小两只怪鸟,飞上岩来,那巨大的狗头怪鸟双翅一阵抖动,竟凌空停在激斗的两人头上,瞧着这一对义仆夫妇作那舍死忘生的搏杀。

这两只怪鸟显然已是通灵之物,它们停身在雷刚、秦大姑夫妇的头顶约莫有盏茶之久,未见动静。

此刻那雷刚由于左臂伤口暴裂,失血太多,身形转动已然大不如前那般灵活,是以一时之间,竟是险象环生,大有立即伤在秦大姑争下的可能。

雷刚惶急之余,正要喝叫秦大姑赶快停手,突然耳中听得一声清脆的低喝道:“老婆子,你再不住手,可就要把你的老公打死啦!”

秦大姑虽然怒极攻心,但耳中并不昏聩,脆喝之声入耳,顿时心中大大一惊,手中掌势一挫,跃退半步,扭头厉叫道:“什么人?”

雷刚也自环目暴睁,流目四顾,问道:“那位高人在此,何不请出一晤?”

但闻那清脆的声音应道:“我不是在这儿?你们乱找什么?”雷刚吃惊的几乎跳起三尺,连秦大姑也呆了半晌!

那蹲在怪鸟背上的鹦鹉也会说话,却真是大大的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祁连绝谷的怪事如此之多,使雷刚和秦大姑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雷刚打量着那停在离地丈许的怪鸟一眼,失声向那鹦鹉道:“是你在跟老夫说话么?”

鹦鹉尖叫道:“你可是雷刚?”

雷刚愣愣的道:“老夫正是雷刚,你……”

他仅只说出一个“你”字,就突然住口,觉出自己这句要想问出的话,根本多余,谅那一只鹦鹉,并非人类,当然是不会有什么名姓的了。

但雷刚话音未落那鹦鹉也叫道:“雷刚,你千吗忽然不问我的名号呢?我叫小白啊……”

它那口气,直似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一般,究竟非我族类,不可用常情衡度。

雷刚愣了一愣道:“你也有名字么?”

那鹦鹉尖叫道:“你这老家伙好瞧不起人,我既会讲人言,自然是有名姓的了!”

雷刚心中暗感稀奇,口中却道:“小白,你贵姓?”

那鹦鹉道:“我主人姓甘,我自然也姓甘了,你这个人说来却也很笨,怎么连这一点小事都想不出来呢?我真替你难过的很。”

雷刚没想到自己堂堂八尺之躯,竟然被这个扁毛畜生一再的讽骂,他心中虽然十分不快,却又不敢口出不逊之言,只好苦笑道:“不错,老夫果然很笨……”

他话音未已,耳中忽然听得秦大姑叫道:“小白,你从谷中飞上来的么?”

那鹦鹉小白道:“不错!”

秦大姑十分着急的问道:“你瞧见我们的小主人没有?他刚刚摔下去啦!”

雷刚接口道:“小白兄弟,你快说话啊!”

那鹦鹉小白忽然尖声道:“你这个老糊涂,你怎么可以叫我小兄弟哩?我……人家是大姑娘呀!”

这下子雷刚可呆了半天方道:“原……原来你是小白姑娘!老朽该打,该打!”

小白大声道:“念你是个笨蛋,这顿打暂寄下了,但如下次再有对我不敬之处,我可就不会再饶你啦。”这鹦鹉口齿之利,倒是大出雷刚夫妇意料之外。

他们想不出那位甘大侠是怎生调教得出这等灵禽来,雷刚心中连声叫苦,口中却又不得不应道:“姑娘恩典,老奴感激不尽。”

敢情他三次回话,就换了三次自称,由老夫降到老朽,此刻已由老朽再降到老奴,俨然把这只扁毛畜生,也当作主人一般看重了。

那小白大概对雷刚的“老奴”两字甚觉中听,咯的叫了一声,说道:“雷老头,你很聪明!”此刻又赞雷刚聪明,使得雷刚有些哭笑不得!

这时,秦大姑狠狠瞪了雷刚一眼,喝道:“老不死的,你不能站在一旁少放屁么,你倘是再多话惹恼了这位小白妹妹,瞧我剥不剥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