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他试着想站起来,不过脚踝好像脱臼了,一动就生疼,他身上也摔得青一块肿一块,衣服都被刮破几道口子,全身虚脱根本使不上劲。
喘着气摸出手机,依然只有一格信号,夜晚的森林连头顶都是遮天蔽月,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秦修打开手机的时候散发出的光亮让蜜獾停了一下,然后又不屈不挠地咬起来。
秦修没有去赶蜜獾,一来是没有力气,二来是在这么阴森的森林里,一个人待着反而更渗人。蜜獾都快把靴子咬穿了,然后忽然又停下来,脖子一抬如果那还算脖子的话。秦修有气无力地道:“怎么不咬了就快咬到好吃的肉了白痴”
蜜獾不但没有再继续咬,反而向后一缩身子,掉头刺溜就跑了。
秦修气大地瞪着蜜獾跑远的方向:“没用的东西”
竖起耳朵,果然听见树林里传来可疑的嚓嚓声,还有远处一声声亢奋的狼嚎。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有熊有花豹还有狼我一米八五七十多公斤恐怕都不够你们吃
在这样危机四伏的森林里他是绝对没有什么活路的吧。这么想着,秦修摸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
该说些什么呢
“沈彻,你就是个白痴,”靠在冰冷泥泞的岩石上,秦修疲惫地自言自语着,“离家出走很好玩嘛看见我的尸体现在后悔了吧哭死也没用,我也不会回来了。”想到金毛大狗守在他尸体旁一个劲仰天长嚎的样子,不由有点伤感,“啊我不会死得很难看吧看我被啃得面目全非你肯定很心痛,这么美的校花居然没留个全尸,呵,你不就是一好色之徒吗”
手机的电量跳到只剩一格电,秦修吸了口气,举起手机:“沈彻,我就是想对你说,即使我死了,你也不要太难过,抱着我的照片哭一个礼拜就够了,那之后你就必须振作起来,我会一直关照着你直至你成为影帝,所以你要对自己有自信,什么收视毒药管它去死,对我来说就算你是毒药,也是我甘之如饴的毒药”说到这里居然有些哽咽,“沈彻,其实我对你”
嚓嚓嚓。
头顶草丛里那东西靠得更近了。秦修努力挺直背扭头朝上面看去,一阵夜风刮过,微弱的月光下,只看到一个匍匐着的模糊轮廓,风送来刺鼻的野兽气息,那危险的味道秦修下午才闻到过。
他有点气不过,什么意思啊,早干嘛去了把我留着当晚饭啊,现在保护区的生态已经好到各种禽兽都丰衣足食的地步了
不过看刚刚那个轮廓,似乎离得还有点距离,秦修使出吃奶的劲,忍着全身和脚上的剧痛,挣扎着爬起来,用膝盖拖着脚在地上爬行,没行几步浑身就像要散架了似的,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秦修感觉自己都听到了狗熊哼哧哼哧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一道亮光猛地袭来秦修一个激灵回头,山坡太高他看不见这光亮的出处,只听到一个声音急速靠近着:
“秦修秦修你在这儿吗”
沈彻
秦修翻了个身,背贴着土坡和岩石想撑起来,刚要开口回应,然后忽然就无法动弹了。
灯光将熊的影子也一并投射下来,灰熊的影子从爬行的姿态忽然站立起来,那呼哧呼哧的粗重气息已经近在头顶了。
秦修猛地深吸一口气,大喊:“沈彻你不要过来”
“你说什么”上方寻觅的人听见他的声音,激动地靠得更近了,“你在哪儿”
秦修急迫地喊:“这里有熊你快跑”
“啊我为什么要跑”
你就是死都不让我死得安宁“我让你跑你敢不跑”
这话吼出来后死呆蠢终于没声气了,秦修本来闭着眼睛,隔着眼皮忽然感觉那束光线像是被挡了一下,然后头顶上方一个声音小心翼翼问:
“你还好吧”
秦修一听沈彻不但没走反而还找过来了,怒气冲天地一抬头,只见卷毛青年两手提着一只半大的小熊,弯下腰来很认真地安慰他:
“它是山姆,才五个月大,没有攻击性的。”
秦修眨了下眼,醍醐灌顶地回头看地上的影子,那里蹲着个抱着巨型泰迪的卷毛巨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zoecrazy姑娘的地雷最近留言好少,应该是开学的缘故,我的姑娘们都这么有爱,怎么舍得不给我留言呢开学太让台长不高兴了哼唧
下期预告:怎么办真的卡死人,头皮都搔烂了才能码几百个字,唉不对,这不是下期预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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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彻爬下山坡嘿咻嘿咻地把秦修背上来,累得气喘吁吁一身是泥。
秦修盯着沈彻汗涔涔的小麦色脖子:“你心里在吐槽什么”
“啊我没吐槽什么啊。”沈彻无辜地道。
“你肯定在说我是个奇葩,一只身高一米的熊崽也怕对不对”
沈彻挺直腰板:“不对”
这一挺腰秦修手臂挂不住差点从他背上滑下去,沈彻忙又卑躬屈膝,好让北极熊舒服地趴在自个儿背上。
秦修不解气地用手臂狠狠一拐子圈住沈彻脖子:“你知不知道你哪里错了”
沈彻被箍得快呕吐了,一个劲点头:“错了错了我错了”
“当然错了我问的是你哪里错了”
沈彻被教训得都没脾气了,干呕着嗓子喊:“我出生就是个错误”
秦修愣了一愣,也不知道怎么的这话竟然倒让他觉得很憋屈,一肚子气都没处发了,松开手臂,口气有些茫茫然:“对,没错”
阿金一行通过无线电步话机找来时,卷毛青年正驮着一八五的美男艰难地爬上山坡。美男身上披着沈彻的黄色卫衣,正抬手清理沈大狗满头卷毛里的泥巴和腐叶。
阿金忽然想到了什么,脏兮兮的犀牛和背上清秀的犀牛鸟之类的
回到营地,阿金替秦修治脱臼,看了一眼这位山区里难得一见的天仙美男子,有点不放心:“那一下可能很痛,要不要找块毛巾咬着”
沈彻忙四下看,没找到毛巾,便豪迈地挽了袖子把小麦色的手臂递到秦修嘴前。
然后又被北极熊杀人的眼光给生生地瞪了回去。
秦修看向剃着利索平头,古铜色皮肤,一身粗犷贝爷范儿的阿金,再看一眼旁边一头乱糟糟卷毛,俨然一只大金毛的沈彻,心里想着怎么一个地方一个小学出来的差距就这么大呢。然后朝阿金淡定道:“这点痛没什么,你动手吧。”
晚上九点,山白自然保护区中心方圆两公里的动物都被一声杀猪般粗噶的叫声吵醒了。
沈彻张大嘴瞠目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