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反驳
陈太康被震惊了,这孙女刚才说什么。去年冬天。老太婆差点病死
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就在那三天中间,老二还回过一趟家,他不是告诉自己。老妻一切都好吗,还说称了几斤肉,给做红烧肉吃吗
陈太康犀利的目光,一下子射下了陈勇
陈勇瑟缩了下。将身体退到人群里去,脸上的表情。十分不自在。
“老二家的,你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当时我不放心你妈一个人在家。怕她有个好歹,我让你回家探探,你不是说你妈挺好的吗”陈太康气的胡子直哆索。严厉的质问道。
这个二儿子,他一向放在心尖上疼。把自己的一切都尽好的给他,他,他怎么会这样的事呢
“爸,爸,你别生气,你也知道的,当时上面老板催的紧,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三个用。
我寻思着,这不是大哥大嫂在村里头吗,万一妈缺个啥,少个啥的,大哥那么好的人,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再说了,大哥大嫂都知道你不在家,怎么可能不照顾妈呢”
陈悦之真是气的想要笑出来,这二叔果然是人才呀,在这样的时刻,不但能化解自己的危机,还能给别人下绊子。
敢情他这话的意思,自己爸妈照顾洪晓蛾,那是天经地义,如果不照顾,那才是天地不容。
那他算什么,岂不是要天打五雷轰了
陈太康一寻思,当时工期的确紧,要不然也不会让他过去帮忙,大家伙儿都是日夜轮转着干活。
想着二儿子,也是为了活计,没办法才这样,心里的怒气就小了许多,但仍旧用有些埋怨的语气说道:“你没回就没回,干啥骗我,说你妈都挺好的呢”
“爸,我那不是为了你好吗,你说你干活本来就辛苦,如果知道妈病了,你还得来回跑,那不是更累了。
反正大哥大嫂在家也没事,那是我爸妈,也是他们爸妈,那是他们应该做的事呀。”
陈勇早就摸透了陈太康的脾气,见老头子这样埋怨,便知道自己已经过了明路了,心里松了口气,讲话又恢复了那尖酸刻薄的模样。
当时陈太康非让他回来看洪晓蛾,他才没有那么傻呢,工程天天干活,累的跟狗一样。
他正好借此机会,跑去一个狗肉朋友那里胡吃海喝了一番,酒足饭饱,睡的足足的,才回工地里面。
陈太康着急问他洪晓蛾的情况,他都没回去,他哪里知道,便随便胡说,说没事儿
等他们完了工程,回到家那都是五六天后的事了。
陈维和李清霞是老实人,觉得老人家生了病,他们侍候照顾是应该的,所以也不会到处宣扬。
洪晓蛾原本难得有些软化的心,觉得李清霞有点不错的想法,在孟翠苹回来后,给她提了点鸡蛋糕,再一番挑拨离间的话之后,彻底的又消失无踪了。
所以后来陈太康问过一句,在家有没有啥事,她当时坐在灶前面,便很违心的说没事儿,还怪陈太康干啥咒她病,这才将这事掩了过去。
陈太康也没想太多,没料到,事情竟是这样
不过老二说的对,老大也是洪晓蛾的子女,照顾自己妈,那是天经地义的,老二是有事,才回不来,又不是在外面玩。
于是,那开始时的震惊和所受的冲击,也立即淡了许多。
陈悦之观人无数,又岂能看不出,陈太康此刻的心理活动。
心里只剩下冷笑,她原本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希望这个爷爷是有所不同的,是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还有一丝丝公正之心的。
可是她太失望了,没有,完全没有
就算陈维不是他们亲生的,就算只是陈家的走狗,陈家的奴才,也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更何况,这还是亲的
这真的是亲的吗她真的很怀疑
“悦丫头,你把村长喊过来,又啰嗦的说了这么一大通,你倒底想说什么”陈太康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爷爷莫急呀,我会说清楚的。”陈悦之用一种很尊老爱幼,很礼貌的态度说道,让陈太康也不好拿她出气,只能忍着。
“我爸是奶的儿子,我妈是奶的媳妇,奶病了,照顾奶,是应该的。我们没指望奶会感激,但是至少不会以怨报德吧
看在我爸打着赤脚,背着您老人家,跑了几十里山路,把脚底板都割的血肉模糊的份上,您能对他好一点吗您能把她当儿子看吗
看在我妈照顾你三天三夜,端屎端尿,整整瘦了十斤的份上,我也不求您老人家感激她了,您能把她当成您的媳妇看吗
动不动就说要休了她,动不动就骂她是狐狸精,这是一个受过媳妇照顾和恩惠的婆婆该说的话,该做的事吗”
陈悦之一声声质问,振聋发聩,将陈太康和洪晓蛾的脸都问青了。
080、到底是谁不孝
周围的人纷纷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太过份了,清霞平时的为人,我们都看在眼里,怎么做这样的事呢”
“就是呀,做这么伤德性的事,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众人的议论,犹如实质形的耳光,狠狠扇在他们的脸上。
陈悦之知道,自己的父母都是善良之极的人,他们做了任何事,都不肯说出口。
而洪晓蛾和孟翠苹,偏偏是那种只动嘴皮子,从不肯动手的人。
村民们不是愚昧的,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实情,所以容易被误导。
所以今天,她就是要说出来,她要把自己爸妈所做过的事,把洪晓蛾和孟翠苹所做过的那些卑鄙的事,都赤裸裸的说出来。
村民们的眼睛是雪亮的,到时候他们自然会化身,最正义的判官,论断谁的对错。
“悦丫头,你别再说了,你奶就算有错,但她是长辈,也轮不到你这个小辈来教训,今天天色晚了,我们就先走了。”陈太康只感觉没脸没皮再坐在这里了。
陈悦之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质问,都像在扒他的衣服,让他无地自容,无所遁形,让他想起来,大动乱的时候,他永远都难忘怀的某些场景。
他最羡慕的大哥,犹如囚犯一样,被绑在台子上面,下面一群人在喊打喊杀。
鄙视的目光,臭鸡蛋,烂菜叶子,口水,破鞋满天飞。
自己的亲大哥在上面受审,按理说,他应该是心痛的。但不知为何,心里竟然隐隐有些爽快。
以前大哥就像一座雄伟的山,压在他头顶上,总有许多人拿他们兄弟俩比较着,现在这座大山,突然挪开了,他竟有获得翻身的兴奋感。
当然。也有一些担心会连累到自己。毕竟他们是亲兄弟,这些卫兵,会不会冲进自己穷困的家里。把自己也逮起来
大哥以前有多风光,那天就有多狼狈。
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