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车祸(六)(1 / 1)

冤鬼契约 阿尔萨兰 5582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三十五章 车祸(六)

龙三于反应过来:“先看这家人情况。”

说着先大步冲进去。

一楼的房间挨个推开都没有人,屋子里被翻找的乱七八糟。

上了二楼,发现一间佣人房内有两具尸体,小武打开灯翻看一下,发现那两尸体躺在地上,身上都是弹孔,却没有血液流出。

小武大惊:“上当了”

“头儿,是那些人上当了”

龙三于又查看一下四周:“这家根本就没人有,只有这两个死人,还是死过的人。”

小武心中浮起一丝疑惑:有人在布局,布很大一个局,他只是其中的一颗棋子,为了演戏更加逼真,布这个局的人还欺骗了自己。

想着自己带着兄弟们为了寻找那个公文包每天在街头码头奔波,而这些很有可能都是被那个人欺骗的结果,他他怎么可以

小武气恼地一拳砸到地板上。

龙三于并不是很清楚寻找这个公文包的目的,见小武忽然气愤成这样,急忙问:“头儿,不过是个公文包,也不是什么重要物件,什么人要闹这些事出来啊。”

小武站起身,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握紧拳头道:“总之,我们做的是一件大事,为国为民的大事不该问的就不要问,懂吗”

他这话说到最后自己都没了底气。龙三于心里暗叹:你这是解释给自己听的吧

两个人,垂头丧气走出别墅,大铁门哐啷一声开了,两道雪亮的车灯照射进来。

一个军装笔挺的身影站在车前,对小武点头道:“你做的很好。”

小武不想说话,嘴角抽动一下,看了龙三与一眼:“我们走。”

“小武。”霍中梁背对着他站着,盯着夜色笼罩的别墅,“你知道吗,为了这个局,韩子铮丢了命。他已经投诚了,入内雀间接的害死了他哥哥,为了侄子侄女,他打算揭发那些人,于是我就设了这个局。要做大事就一定会有人牺牲,今天是韩子铮,明天可能是我,也许有一天会是你,如果你的热血从不曾冷下去的话。”

小武冷笑:“我带着弟兄们这些天没头苍蝇一样乱转,街道码头四处走访证人,你就看我一个人瞎忙乎,当我傻瓜耍很好玩是吧”

“这是保密需要,对不起。”

“对不起你知道吗,今天看着那十多个人找到了公文包,我本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在这坚守的,我甚至还拉上了三于,我的兄弟,如果那些人不着急撤退,真的和我们对战,我丢了命没什么,因为我他妈的笨上了你的当,三于呢他稀里糊涂的跟我一起完蛋,啊”

小武声音嘶哑,隐隐带有哭腔。

龙三于的眼睛有些湿润,扶着小武的胳膊说:“头儿,其实我一直不知道找那玩意到底有啥用,不过听你这番话,我今天一点不觉得委屈。”

“我他妈委屈”

小武像是个气鼓鼓的气球,忽然间被人用针扎了一下,泄掉全部的勇气和生机。

他背影踉跄,被昏黄的路灯将影子拉得老长。

“长官,这小警察脾气还不小啊。”

一个手下低声嘟囔着。霍中梁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在灯光中挥舞一下:“那几具尸体是咱们借来用的,好好送回去,入土为安吧。”

说着转过身:“走吧,那边应该已经收网了。”

霍中梁一身便装走进未寒时,看到墩子正蹲在柜台上吃着花生,一颗接一颗往嘴里扔,听到铃铛响,抬眼看到是他,急忙耷拉下眼皮装作没看到。

“墩子,我给你买了糖炒栗子。”霍中梁从口袋掏出一个热乎乎的油纸包,一股带着点焦糊的甜香味透出来,墩子忍不住食指大动,但偷偷瞄了里间屋子一眼,头一扭,不理人。

“你是来解释的”

召南从楼梯上走下来,眼神冰冷。

“是。”“敢欺骗未寒时的人一定都会被反噬。”

“我知道,但这次,我是没有办法。”

霍中梁脸色平静,和召南对视毫不示弱。

“好,好,希望真到那天你不要后悔。”召南还要说什么,就听着里间传来一个冰冷冷的声音:“让他进来。”

召南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祝你倒霉。”

霍中梁大步走进里间,忽然间有一种易水送别的苍凉。

叶限正在灯光下小心地涂着指甲油,霍中梁默默坐到一边,看着她涂完一个,对着灯光照来照去,便低声说:“你涂什么都好看。”

叶限笑了一下:“你看着十根手指,都是红彤彤的,像不像血”

霍中梁平静地看着她:“很好看不像血。”

“这世间人心最是难测,有时候我真想把那些人的心都这样一把哗啦就抓出来,看看里面到底都是什么。那样,十根手指就是这样,血淋淋的。”

“人生,出了爱恨情仇外还有点别的东西,有些东西是骨子里的,没有办法抛弃。”

“不,人心和猪心牛心都没什么区别,你知道心房和心室吗哦还有血管,煮熟了切片吃起来是不是都一样的美味呢”

霍中梁叹口气:“所以我那天问你”

“韩子铮是什么时候投靠你的”

“入内雀事件之后。他知道自己哥哥是间接的被入内雀害的家破人亡,迷途知返主动找上我,说出他其实是个间谍。”

“于是你就利用这件事布下局”

“是,他供出了他的上线是宁小姐,下线是学校看门老头,他们都是单线联系,其他的人他一无所知,于是我就来个小小的疏漏,让宁小姐拿到了密码本,并且有机会将本子传递给韩子铮。”

“一旦失误也没有什么,不过是丢掉了韩子铮这个人对不对”

“是,宁小姐早就被我盯上了,就算是失败了,也不过是牺牲了韩子铮一个人,我答应过他,一定会照顾他父母家人,包括韩子明的儿女。““卡车司机不是你们的人,那个骑自行车的却是你们安排的,你还知道我和白妮总去百货公司,故意在前几天让韩子铮放出风去,他不想再和那个组织做下去了,只想好好照顾侄子侄女,于是那个组织就决定对韩子铮下杀手,而这时韩子铮拿到了所谓的密码本,还在犹豫是不是要将这件事透漏给你们。其实你也是欺骗了他对吧他到死都不知道那密码本真假”

叶限的问话一环扣一环,霍中梁哑口无言。

最后只能叹息道:“我说到做到,他的父母家人我会安排好。”

“那么我呢,我白白浪费一根招魂烛,这个东西使用是有次数的,霍长官,明人不说暗话,三十根金条,咱们钱银两讫再无纠葛。”叶限说完,将契约拿过来,将笔往桌上一拍,“想好了就签字。”:

第三十六 车祸(七)

“我再无纠葛你要和我分手”

霍中梁从没有这么激动过,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最后双手按着桌子边:“就因为我没在事先告诉你真相。”

“对,我是生意人,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现在我改变心意不帮了,是男人就签字给钱走人。”

“老子是不是男人你最清楚。”霍中梁急了,粗话也冒出来,“要不现在就试试看,验明真身”

叶限瞪他一眼:“签字,付钱。”

“我继续肉偿成不成”

霍中梁盯着叶限的眼睛,那是一双他永远看不懂的眼睛。可以媚眼如丝,热情如火也能冰冷瘆人,而现在,她却用一种平静如水的目光看向他:“非要我说实话,我腻歪了,讨厌你了,想换人了,你非要没皮没脸赖上来”

“对,我就没皮没脸。”霍中梁真的害怕了,伸出胳膊重重地将叶限搂在怀里,叶限的身子一动不动,他激动的想要去亲吻她,手搂住她纤细的腰,感觉到掌心下僵直的身体,他最后还是松开手,看向叶限点点头:“好,我签。钱,我会随后奉上,这不是笔小数目,我需要分期。”

“好啊,分期就分期。”叶限眉毛一扬,昂着头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到一边,坐下后将契约书推了过去:“骗我,拿我做神婆,三十条小黄鱼,这是给你的友情价,换个人就要大黄鱼了。”

霍中梁拿起笔,唰唰签完:“我们之间还有友情刚才你说永不再见,吓死我了。”

“我开门做生意,当然欢迎所有人,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友情价,价格足够高就有友情。”

“那就好,在这里你加上一条吧,我分期付,手头真没有那么多钱。”

霍中梁冷静地将契约书推过去,叶限欣然写下分期付款四个字。

霍中梁拿起来看看:“这,缺个句号。”

叶限有点茫然,她没有想过提出分手翻脸后霍中梁能马上变的这么冷静理性,比那臭道士还冷面无情。

也好,这样干脆的人最好,从此你过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呸,你干脆那我更要痛快点。叶限想都没想就在分期付款四个字后面添上个句号。

“那就下次付款见。”霍中梁起身就走。

他一直走到门口,手按在门边,一直等那个清冷的声音,始终没有等到,他的背挺得直直的,迟疑一下还是打开门。

店铺里安静的一根针掉的声音都能听到。一大一小坐在柜台上,墩子手里还抱着油纸包,嘴边沾着栗子壳,见霍中梁面色苍白走出来,眼中充满了不舍。

召南则是嘴角含着讽刺的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再见啊,霍长官,下次上门可得带金条来啊。”

霍中梁点点头:“放心,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欠的钱会用余生偿还。”

召南咧嘴笑一下:“呵呵,那就好”忽然他转念一想:不对,什么叫用余生偿还,这话怎么这么不对味

“霍叔叔”

看着霍中梁走出去,墩子抹着眼泪:“叶小姐真是狠心,呜呜呜。”

“哭什么,他还会来送钱的。”召南终于明白过来,他几步就窜进内室,“你和他怎么说的”

他言语间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叶限脸一板:“要你管”

“他的话很怪,他说用余生来还钱什么意思”

叶限猛然醒悟过来:“这个混蛋”

她明白过来,他为什么非要加上分期付款四个字,还要自己在后面添上句号,他要和她纠缠一辈子,三十根金条,他可以拆分开用一年十年几十年来还钱自己刚才神情恍惚,怎么就没想到这点

叶限当然是不会承认自己失误的,她故意露出一副了然在心的淡定神情:“哦,他这个混蛋,竟然还想纠缠不休,不过我们在沪城也需要扯虎皮做大旗吓唬吓唬人,有他这尊大佛在别人也看不清我们的底细,就这样吧。”“你怎么会上当”

“上当笑话我不过是想和他彻底做个了断。”叶限伸手按着眉心,“你不知道,他这样的人,在以后的中国是没有出路的。”

“什么出路”

“当然是活着,还得是威风八面的活着,他这个人,一颗心装不下太多的东西,与其将来伤心难过,不如就在情浓之处断个干净,将来回忆起来都是幸福没有悲哀。”

“你还会悲伤”

召南唇角泛起冷笑。

“废话,你以为只有你历经那么多年,还留有一点赤子之心吗召南你要知道,我不是没有心的人,我的人生不光只有男欢女爱还是多少有点感情的。”说这话时候,叶限目光幽幽地看着窗子,外面有人挑着担子吧嗒吧嗒地从青石板路上走过去,嘴里吆喝着:“热粽子咯。”

召南很想问问她,既然你有心,你有感情,这么多年你对我是什么心,什么感情话到嘴边却变成:“要不要吃粽子,要红豆的还是蛋黄的”

“两样都要。我就知道召南是对我最好的。”叶限的眼睛亮了,召南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嘴巴,但话已出口只好转身出去买粽子,很快店里响起墩子欢快的叫声:“哦,吃粽子了,粽子,我要吃粽子,甜的咸的我都要都要”

叶限摇摇头,拿起那契约书又仔细看了看,想到方才霍中梁一本正经地板着脸叫自己添上分期付款,又特意强调加上句号的情景,嘴角忍不住浮出一丝微笑:真是个混球,混球

霍中梁回到司令部,柱子正站在他门外,见他脸色不是很好看,默默跟着进来办公室,霍中梁坐下来,叹口气,伸手捂着脸好一会,再露出脸时又是一副严肃神情:“什么事”

“为什么不让我参加上次的行动”

“你媳妇不是来了吗。好好相处,给你们家留个根再说。”

“长官,你是不是怀疑我和宁小姐勾结”

柱子急了:“长官,她过去是对我有意思来着,可我心里只有我媳妇白妮,我没上她当。”

“你是什么人我是最了解的,我只是想当初你成婚没几天咱们就走了,后来白妮又回家伺候她妈,这聚少散多的。”霍中梁示意他坐下来,“来,给你点工作,你去银行兑一根金条。”

“怎么兑”

“一两小黄鱼都换成钞票,最小面额的。”

柱子脸拉长了:这是什么吩咐都兑成最小面额钞票,那不得是一箱子:

第三十七 枕边人(一)

霍中梁拎着一个箱子走进未寒时门口,一个女人正开门出来,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就走了。

这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虽只是惊鸿一瞥也能看出面容姣好,只是脸色有些憔悴。霍中梁心想,能来这里的都是麻烦缠身的人,估计就找不到一个好脸色的。想到这,急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尽量让表情谄媚一些。墩子抱着个罐子在喝茶,铃铛一响抬起头来,看到他进来眼睛一亮,瞥了里面屋子帘子一眼,耸耸肩摊开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霍中梁微微一笑,从口袋又掏出一包糖炒栗子放在墩子面前,拍拍她柔软的头发毛皮走到门口大声道:“我来付款了。”

“滚进来。”

叶限声音依然冰冷,霍中梁掀开帘子,嬉皮笑脸:“我这么大个子不好滚,爬进来行不行”说着竟然就弯腰,手撑着地像个大猴子似的走到叶限身边,抱着她的腿说:“这样爬,你看可行”

叶限想踹他,却被他紧紧抱着双膝动弹不得,嘴里骂道:“呸,不要脸的,你还好意思来分期付款。”

“合同都签了,自己写的分期付款,句话也画了,你都再无二话,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叶限恨得紧了,伸手去掐他的耳朵,用力拽了一下:“还是个耳根子硬的,这么个大男人怎么落得下脸这样爬进来沪城的人都看看霍长官是什么德行的你脸皮还要不要。”

“老婆都丢了,我还要脸做什么”

外间,墩子不小心嘎巴一声咬碎了栗子壳,吓得她急忙捂嘴嘴巴,警惕地看向周围。

“滚,没得教坏了小孩子。”

霍中梁立马转身紧紧地关好门,没等叶限反应过来,已经又在她腿边蹲下来,抱着她的腿就是不撒手。

“你无赖,无耻,赶紧给我松开。”叶限用力去踢,却被他握住脚踝,那手还不怀好意地一点点向上摸去,又麻又酥。

“滚开。”叶限踢他。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错了,错了就跪下。”叶限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想到后者竟然真的顺势抱着她的膝盖跪了下来。

“你给我起来,你个不要脸的,大男人跪天跪地,你这跪我算什么。”

霍中梁脸贴着叶限膝盖,隔着薄薄的真丝衣料,她能感受到他说话时的热气,还有颤巍巍的嘴唇。

“咱们哪一次不是我先跪你的”

墩子支棱着耳朵,只听到屋子里传霍中梁闷笑一声,接着是叶限惊呼:“你可真不要脸啊你”

墩子面无表情地将栗子扔进嘴里,心里叹息着完了,完了,召南叔叔又没戏了。

“我就没见过比你脸皮更厚的人。”

叶限整理着衣襟瞪向霍中梁,后者嘿嘿傻笑:“你真气不过给我几巴掌。往这打,反正我脸皮厚。”

说着穿上袖子牵动肩膀,嘴里丝的一声:“牙可真好,隔着衣服都能咬一圈牙印,好啦你这就算是盖章认定了,我霍中梁整个都是你的,概不退换。”

“我恨你,姓霍的。”

“恨吧,不都说恨之极爱之极,反正将来日子那么长不在你心里留点啥你把我忘了咋办”

“我就是想忘了你,大家萍水姻缘,过后云开雾散哪来哪去。”

“我想和你天长地久。”

“不可能的,你这样的人要是让你为儿女情长放弃家国大业是不会愿意,我这样的人,辗转看遍了人间百态悲欢合理永远都只能做安静的旁观者,当我和你的事业之间有了冲突,你如何能舍弃一切随我岁月静好不问世事”

叶限伸手抚过他的鬓角,他剑眉星目,鬓角如墨,霍中梁的手按住叶限的手:“今朝有酒今朝醉何必管那么多。”

“中日必有一场大战。”叶限的声音冷静下来。

霍仲梁握着她的手点点头:“我知道,形势越来越严峻,他们要的不单单是那一块土地,是要吞并整个中国。”

“那时候,你一定会放弃我保卫你的国,对不对”

“对,我爱你,但你也是中国人,我要保护这个国家,这个国家的人,这也包括你。”

“若我不需要你保护呢你会不会和我”叶限的手在他胸前滑过。隔着衣服还轻轻在他胸膛处按了一下。

“我知道你和普通人不同,可我们这个国家的还都是普通人对不起我只能尽忠职守。”总是心潮澎湃也无法改变他的心志。

叶限点点头,脸贴着他胸口,低声道:“我知道了,无论我怎么骂怎么赶,怎么和你闹,你也会厚着脸皮赖过来,但一旦要你执行你的职责,上升到国民程度你会毫不犹豫的弃我而去。”

“恕我不能两全。”

霍中梁像是患了鼻炎,声音有点发闷。叶限不再说话,只轻轻地叹口气。有几滴热乎乎的东西落在她头发上,霍中梁伸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奶奶的,这都多少年都没流过泪了,你这妖精,上下都榨干啊你。”

叶限心头刚浮起的悲怆被他粗鲁的话语冲散,用力掐了他咯吱窝一下,就听着砰砰砰的敲门声。

“好了没有,要出来做事了,你要的沈先生的资料。”

召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叶限急忙摸摸自己的脸又抚了一下头发,霍中梁低声道:“都好着呢。”

叶限打开门,召南斜眼看着里面嘴角浮起讽刺的微笑:“这是分期付款来了”他故意将分期两个字说的极重。

“对,一箱子毛票,召南兄,你来数数,一毛都不少,一条小黄鱼。”

霍中梁拍了拍箱子。

“我还真低估了你的无耻。”召南摇头笑了。

“哈哈,大男人为了心爱的人无耻厚脸皮算什么。”霍中梁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

召南刚要出言讽刺,忽然愣了愣,瞬间竟无言以对。

一个人,为了追求喜欢的人,够无耻够不要脸,自己都承认了,你个外人还能如何指手画脚

召南也明白过来,自己和霍中梁的不同也许就在此处。

他将话题岔开:“你要的沈先生的资料。”

“哪个沈先生”霍中梁问。

叶限接过牛皮纸厚信封:“哪个沈先生想打听消息,给多少钱不许分期付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