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咱们家还能不能有一点隐私了?!”
项知言把我的手巴拉下去,恶狠狠地说,是谁在何鲸问翟白秋要联系方式的时候,说自己有的。不然你以为翟白秋为什么想要来找你说话。
他一说我才想起来这茬,我当时只记着不知道他为什么找过来这一茬,其他什么都忘了。没想到是我自己漏的底。于是怂兮兮地讨好地摸了摸项知言的脸,说要是老爷想看的话,我的手机也没什么不能给的。
反正确实也没什么秘密就是了。
项知言冷哼一声,压着我在沙发上亲了半天。最后我亲得我闷的要受不了了才放开,拍拍我腿喊我去吃饭。非常有当家做主的威严。
我这个吃人嘴软的只能悻悻关了电视去吃我最爱的糖醋小排和西湖牛肉羹了。
后面排练的事情就正常的进行,戏因为换了批演员,又批下来新的经费,何鲸心思就开始活络,见天在剧院和我吵架。吵了半个多月,才算是磨合好了。
其实我还觉得挺有意思的,一般导演也就是想征求一下编剧的意见,少有何鲸这样非要跟我掰扯清楚的。他要求整个主创团队对于剧本的理解要达到一个非常一致的高度。这对我来说简直把我剥光了展览差不太多。剧本围读是所有人都坐在一起,不是说大家各自拿着自己的角色读好就行,何鲸作为一个游究根问底习惯的人,上来就给我抛了一些非常刁钻的问题,例如为什么要选择这个题材,为什么要让主角介乎在疯子和演员中间的状态,为什么安排一个成年人演婴儿的戏。
那种围读比起对戏熟悉角色更像是大家坐下来做研讨会,一开始只有何鲸一个人在跟我说话,慢慢的其他演员也会有各自的想法,剧本乃至于舞台表演很多方面就在这样一次次的讨论中慢慢趋于成熟。
当然,何鲸这个暴君,总会在头脑风暴的最后一锤定音到底怎么弄。他的决定不一定是满足所有人需要的,并不尽善尽美,但是是他判断出来最符合表达重心的结果。
而这个暴君,逐渐开始给了项知言非常大的创作自由。
我们在排戏的时候,他明着和所有人,经常讲的一句话就是,这是一场以项知言为绝对中心的多幕戏,这场戏的出彩与否主要事要看他的演技能否在铺垫的最后爆发到足够高的高度。
“从现在开始,我不要求你演出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何鲸这么对项知言说,“我信任你,我需要一个只有你才能演出来的角色,一个独属于你自己的主角。”
他这么和项知言说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听,我觉得很多我迫于感情没法传达到位的话,何鲸居然能帮我说出来。简直是神奇。
那天放工之后,我让项知言先回家,约何鲸去shark night喝酒。
苏路北这里后来我只带项知言来过,她看我带了别人来还朝我挤眼睛。我怀疑她又要给项知言发消息告密,直接甩了2000买她闭嘴。
那天我和何鲸聊了很多东西,戏剧,导演,编剧,聊曹禺,聊焦菊隐。
“很有意思一件事。”何鲸跟我碰杯,“莎士比亚的时代,大家去剧院里都看《哈姆雷特》,看《罗密欧与朱丽叶》,后来影视剧的受众越来越广,就没人再看莎士比亚了。看的人还会让人觉得矫情。”
他这话说的像是抱怨,我和他共事几个月,知道他其实不是这意思,接过话头:“焦先生原来在人艺主持话剧改革,说的也就是要让话剧贴近百姓生活,同时要兼顾文学性。”
“曹禺先生的《雷雨》。”何鲸说:“现在说起来都是大作了,但是如果说简单点,其实说的也是家长里短那些事,谁去看都很容易理解,很清楚讲的是什么。如果作品观众都看不懂,还需要去做功课,去解说,其实是作者的无能。”
我笑了:“所以你是怎么想的,你当时为什么挑中我这个剧本。”
何鲸说:“还能为什么,因为又好懂,
又荒诞,又自由。”
我笑,再敬了他杯酒。
苏路北调给我的酒度数都低,倒是可以陪他多喝一点了。
酒过三巡,项知言开车来接我们。我们先把何鲸送回他家,再汇入湖城明亮的车海中慢慢开回家。
快到秋天的时候,《山祭》和齐东的那部《四相人生》都上映了。
《四相人生》直接上的视频网站,没上卫视。谢崤和我憋了半年的气,就是等着这部剧上映,拉着方德涵来我们家吃饭,一边看首播集。
我认识他这么多年,头一次没见面就损他。《四相人生》拍的不错。选角简直是神仙,太贴原著了。谢崤为了这部戏简直去了一层皮,自己原先带的项目都搁置了,等着这部上线。现在说起来都很感慨。
值得一提的是,《四相人生》那边对幕后的花絮特别良心。谢崤作为总编剧,和原著齐东一直都保持着和导演和主演一样的的曝光度。后来《四相人生》的播放爆了,谢崤人生头一次接到了一堆访谈的邀约。有好事者把谢崤之前的剧作都列了单子出来吹捧他,要么大制作,要么口碑不错,很是红了一阵。微博下面都是在催他新作的留言。
他后来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就跟我感慨那个投资方,说那个投资方是真的有胸怀也有眼光。
我说你拉倒吧,就是人家尊重你帮你红了一把你才说人家好话。
谢崤在电话那边笑,跟我说那是人家尊重创作。
我表面笑话谢崤,其实挺为他高兴的。编剧只有越来越走进公众视野,地位才会逐渐提高。谢崤奋斗了这么多年,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另一边,我们去了《山祭》的首映礼。
首映主要是请的圈内的人来看,也有媒体人和记者。文老本来想拉我去他们主创的地方坐,被我拒绝了。
严格来说这个剧其实是文老和成唯互相磨合到最后的产物,我只不过是在里面充当了润滑剂一样的存在,作用其实没那么大。总编剧挂了文老的名字,就在文学组里写的我,也就差不多了。我可没法腆这脸去自充主创。
后来放映结束之后,放映厅里很多女性都落泪了。成唯找的配乐团队很厉害,剪辑也非常厉害。他算是真的找到了文艺片和商业片的平衡点。钟嘉瑜老师的表演让人潸然泪下,最后抗争了一切逃出小山村之后。一个封建压迫的老太太,一个同性恋和另一个有滥交史的女人,一起坐上去火车站的大巴,不知怎么就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