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应该都在看新的剧本。我给他们递过去?”
我有点回过味来了,翁松上次见的时候就挺言简意赅的,不像徐弱江那么能说,但是开口都是干货不讲虚词。
他是真想把这剧本递过去。
尹如武和吴慎都是老资历的演员了,很有些傍身的作品。拿过些奖项,三金也有入围,都是功底扎实安心演戏的人。翁松肯这么说,是觉得我这本子配得上这两个人的演技。
他不是那种投桃报李的人,确实是因为觉得我这本子好。
我有点失笑,开口:“……承蒙您抬爱了,我自己还有些打算……我还以为您看不上这种。”
翁松眉头皱起,开口:“行文规范,用词造句拖沓了些,但是结构是好的。怎么就看不上。”
他有些激动的说:“你这个本子比你之前写的那些都要好,值得好好弄。你要是找不到人,我帮你找。”
“别,真的,翁老,我自己有打算的。”我看他是真的想帮我拿着这个本子出去找人了,忙阻止:“演员我也想好了,就怕他不想演。”
翁松很感兴趣:“谁?”
“这………”我一时语塞,正好看见项知言推开门出来,于是指了指翁老身后,开口:“他。”
项知言是出来找我的,有些没睡醒,看上去迷迷瞪瞪的,突然被我一指,成了视线重心,还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他迷茫地看着我和翁松问。
翁松看到是他,眼神瞬间犀利,打量了好久,回头看我:“太年轻,压不住戏。”
这……这可让我怎么接。
我只好把手机拿出来,打开我网盘里保存的《雨人画家》,递过去给翁松。
“要不一起看看,这他演的。”
章节124: 3个月前/3个月前
标题:124
概要:我不舍得
项知言在《雨人画家》里的出演果然是很好的。
一部片子放完,翁松表情都放松了,对项知言也很和蔼了,开始跟我细品演技技巧,项知言坐在一边陪着。
徐弱江后来好像是工作总算忙完,一回头才发现翁松不在书房,出来一看就看到我和翁松大聊特聊。
翁松看到徐弱江,扬眉,指了指项知言,问徐弱江知不知道他。
就很巧,徐弱江知道。
他说:“上次张导的那个贺岁片,不就他演的。”
翁松问,什么贺岁片。
我在旁边捂住了脸。
还什么贺岁片,不就是那部烂片!
翁松走的时候脸都青了,一再嘱咐我要慎重,一定要慎重。实在不行,如果相信他的话就让他帮我找找人。20代里面找这样一个主角不好找,30代还是有一些的。语重心长得仿佛我是被项知言骗才骗色的可怜小编剧。
等终于把他俩送走,门关上,项知言站我旁边沉默了几秒钟,开口。
“对不起。”
我……我还能说啥呢我。
我狠狠地去拧他的脸,阴阳怪气地数落他。
“现在知道说对不起了,当初接戏的时候咋不想想以后的事呢。”
项知言的脸被我捏的变形,还是从眉眼之间露出几分无奈和后悔。
他什么都没说,我也懂了。
他那个时候没想到会做很久的演员,按照他的说法,他肯配合项莹最后进演艺圈拍戏最大的可能也是想来找我。他拍烂片的那段时间差不多《山海》也播了。他自觉找到我了就开始打算赚够解约的钱走人,没想到那之后我会突然杳无音讯。要不是后来他顺着卢青和的线从卢丹平那里看到《盲野》的剧本,还不知道要找我多久。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演技只是个可利用的工具,没有多喜欢,也没有从这当中获得什么特别正向的反馈。就算入围了影帝,随之而来的也是各种利益上的算计,对赌,协约,数不清的通告和应酬。寰宇一贯的套路,估计脏的事也没少见,最后还遇上个想亲儿子下手的爹。不管李同庸那时候知道不知道项知言是他儿子吧,反正他是个老畜牲已经是个铁一般的事实了。
我想到这些,我就没办法不心软。项知言连现在有的那一点点后悔,也是因为连累了我而已。
哎,这算啥,这就是被爱的苦恼吧。
我面无表情地问他,“这个角色你要不要演。”
项知言点点头,伸过手来拉我,“我知道你是给我写的,这个角色很好,我想演。”
他神情真挚,是真的这么想的。
看,这就是我说的被爱的苦恼,他对你的爱足以冲淡其他的诱因,扫去所有的负面想法。你很难说到底是你的作品打动了他,还是你的存在本身就打动了他。
我原本还以为他如果真的只是因为是我写的这,而对本子本身不太感冒的话,我多少能看出来,哪能想到后面还有这么一堆牵扯。
也是幸好我是个对自己很有把握,而且还算自信的人,不然光是陷入对自己的诘问和怀疑当中,这个本子也就不要拍了。
我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反正他愿意拍就是好事,干脆就这样吧。
人有时候还是稍微糊涂一点,不要那么较真,左右这个角色也是写给他的。他不演,换做谁来,我都不舒服。
事上哪有100%的好事呢,他愿意拍,就行了。
虽然按预想的那些被我的角色感动到无以复加痛哭流涕的爽文情节没有发生。但是我这辈子活到现在也没经历过什么爽文情节,也该习惯了。
遇上项知言,我看我这辈子也就是个爱情小说了。
“只不过。”项知言忽然问我,“我看你这个写的是话剧剧本……你还要改吗?”
“啊。”我回,“这一版不改了,我记得你们在校也都演过话剧是吧。”
项知言点点头。
我说:“那你收拾收拾,准备考试吧。”
项知言:“………考试?”
我点头:“演话剧要挂靠话剧团,我和文老聊过了,他挂的那个湖城人民艺术话剧社年后刚好开始招收青年演员。话剧社都是有编制的,就跟普通上班一样,没那么多什么对赌啊,天价解约金啊。也没什么工作强度,就是有个基本演出指标,我算过了你今年把我这本子弄下来就超了。拍完就辞职,一身轻松。”
我抬头看他:“考吗?”
项知言表情变得特别微妙,眉毛扬起,像是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无奈,还有些哭笑不得。
“你算的这么好,不是连成本费用之类的都想过了。”
我说:“我这个本子给文老看过的,他们最近在鼓励青年编导编排话剧,因为自己就有剧院,所以演出的名额是确定的,就是要争取。剧本成型后,内部院会有一个内评会,前三能拿到下半年排演的名额,演员都可以在团里找,其他无外乎就是舞美道具这些的费用,话剧社有旧的可以用,其他去旧物市场淘也没有很多钱。”
项知言静静地看着我,没说话。
他说过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