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1)

再见六月 Ensalada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蓦地用被子蒙住头,深呼吸几口。我总是争不赢他,理所当然的受着他的好。我暗地唾弃自己几口,想着是他之前睡着的床上,我搂着被子从这头滚到那头,跟烙饼似的,闭上眼都是他,他的声音他的气息,他睡在外边沙发上。

我掀开被子叹一口气,受不住了。

睡不着。

①文中歌词采用郑钧《灰姑娘》,歌很好听。

②你俩睡一块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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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知道翻身翻了多久,还是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眼睛半吊着,穿着一白色大挂背心,被子遮住腹部,耷拉一半在地板上,手撑着脑门,漫不经心地举着遥控器,桌上放着两罐啤酒,刚喝上一口,听到我这边声音便抬手摁了下把电视关了,铝装瓶咯哒一声放在桌上,周遭顿时安静了下来,他坐起身:“怎么,睡不着?”

从外边路灯隐隐照进来,光打在他身上,朦胧着像盖上一层纱。

我点头:“出来倒杯水喝。”

一眼便瞅到搁着的啤酒,我又放了刚端起的水杯,开了易拉罐便咕噜咕噜往嘴里灌,半晌才缓解口里那种干涩,问:“怎么关了?”

他忙站起身夺过我的酒,有些急躁:“诶,你怎么……”

“没事。”我摇头,嗓子有点哑,我咳了一声,拉他坐下,我蹲在沙发旁边,跟他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

“电影早看完了,也没调到啥频道。”他拉了被子起来,要我坐在他左边。

脑子里不再是那种幻灯片似的放着影片,望着他的时候其实啥都没想,就单单看着,说着些话,更加没了睡意。

他将我手拉过拢住,絮絮地说着些话,一边捏着我的手指掰扯着。

我的视线也落在手上,他的骨节凸出来,很硬,指尖圆润,而他的掌心干燥又温暖。

“你这里怎么鼓起来这么多?”他夹住我右手上中指的部分,拇指和食指翻来倒去在这处胡乱捏着。我摇头,该是我写字太过用力,也叫食指的部分像是平了,肉都给挤到边上去。

他又将手掌翻折过来,说:“让我看看。”他的手指肆意把玩,我笑道:“这有啥好看的。”

一下子又沉寂了下来,他的指尖在我掌心轻轻点着,就像是雨停了之后从屋檐下滴落的节奏,一下一下。我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一轻一重。

是我呼吸急切了,我想我脑子可能不清醒。

他说,要不回去睡吧,我在这就行了。

我摇头,不要睡。

他说,那我给你唱首歌,瞌睡虫就会来找你了。

我说,那我睡着了你睡不着怎么办。

他扑哧一下笑了,揉着我的头发,说,你睡着了,瞌睡虫就会来找我了。

我笑,还瞌睡虫呢,你当哄三岁小孩玩呀。

他拇指抵在食指第一个关节中间,问我: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又摇头,不知道他卖啥药。他说,在我这,你比三岁小孩多这么多,也就三岁半吧。

我嗤笑一声,伸手比划,说,这算啥,在我这,你有这么多。

他一拍开我的手,说,你胡乱比个土豆是什么意思。

我说:“这么多。”我拍着胸脯,“在我心里,这么多,满满的。”我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一下脸烧的发烫,我忙转过身端起啤酒又往下闷上一大口,顿时舒坦了许多。

我刚转过身要说话,我想说,嘿我就大实话了你怎么着吧,我还想说讲这么久你还没给我唱歌呢。

我面对着他说不出来了。

他手臂一下子张开抱住我,手掌拢在我后脑勺上,话都被吞进肚子里。我瞪大眼看着他脸嗖的一下子放大,愣愣地舔了一下。

还行,啤酒味儿的。

给我零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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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自觉攀上他后背,搂紧,炽热的体温一下下灼烧着我的胸膛,叫我头脑昏沉。

“吐气呀,傻宝。”他稍稍往后撤了点儿,气息喷吐在我脸上,我屏住呼吸,直溜溜看着他,鼻尖挨在一起,只听他道:“闭眼。”

他跟着向后一倒把我一拉,我挨着他滚在沙发里,我闭上眼轻轻回应着他,心想着,明天我的土豆应该会发芽。

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到他盯着我,脸凑的很近,我几乎是挨着他胸膛窝在他怀里,我登时闹了个红脸,稍微动了一下,发觉背酸的不行,在沙发里睡了一宿,我基本上趴在他身上,想他也该不是很舒服。

他勾着嘴角无声的笑,手指插入我发梢,慢慢往下捋着,再虚虚地掐着我脖子捏着,我顺着他力道一抬头,脖子咔咔响了几下,我努力睁着眼睛眨巴眨巴,正仰着头,他便凑过来一口啃在我嘴上,鼻子撞在一起。

我一手撑着他脑袋,跟着捂住自己,闷闷地说:“别,还没刷牙。”忙挣着起身,往厕所里奔。

我抔了捧冷水打在脸上,冷静下来后只觉羞的不行。他跟着挤进洗手间,在我身后挤了牙膏,左手环在我腰上抱着,我忙给他扒拉下去,他便顺着我手腕下去和我手指缠在一起,看着镜子里凑在一块儿的脸,一时都没说话。

我给他擦了嘴角蹭着的牙膏泡沫,清晨,微风和煦,鸟鸣花香。

回学校后,我俩逮着时间便想凑在一起,但是课业繁重,待在一起的时间太过短暂,便叫我越发珍惜从教学楼出来步行到宿舍的那几里地,行经的桦树在黑夜里,学校的树像是逮着草坪里个坑便兀自生长。

下了晚自习在教室里留到10点四十,此时路上人基本走空,宿舍里一排排地亮着灯,我便这个时候从中间连通的架空楼上过去,插着耳机听着录好的英语电台,到他们教室门后边走廊上一边等上,看他出来便迎上去稍稍抱一下,再并肩下楼,从教学楼边上那条远道绕过树丛间铺着的石板路,跨过中间一道小木桥,穿过外头宿舍大门躲了宿管阿姨的絮叨,在宿舍楼后门的那棵大树下墙角跟站会儿。

白天我一门心思扎在学习上,现在啃着本数学奥赛书,想着九月份的考试,我也想着我能走的远些,再远些,都和他在一块儿。

而直到这题算了十次有余,我还没能解出来,在草稿纸上写着画着不自觉瞟一眼窗的那头——这会儿他们窗帘拉开了,里头灯光敞亮,想着他定是忙的不可开交,毕竟还有学业考试。

我忙拉回思绪,扯了张白纸,又开始演算起来,不久后又是月考。

这时候我们都没在一块儿吃饭,想他还得补之前落下的功课,中午有次吃完路上碰着他是匆匆忙忙跑来吃饭,忙跟我打声招呼便往窗口过去,刷了卡便端着才随便坐在一处狼吞虎咽。这时候菜都凉了。我一头扎进旁边小卖部买了面包和牛奶,付好钱才出来便见他已经起身,嘴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