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跟我说”我问。
“我一开始也不相信啊,”姐姐放松肩膀,靠在我对面的墙上,“就偷偷拿了爸,还有咱俩的头发,找我们大学老师做dna鉴定,因为涉及三方检测,所以时间久了些,昨天鉴定结果才出来。”
姐姐看向客厅,我松开拦路的手,姐姐走到客厅,打开她的包,从里面拿出一册鉴定材料给我,我接过材料,坐在沙发上,看完后,沉默不语。
“血型有极低的可能性出错,但dna是绝对不会错的。”姐姐坐在我旁边,像平时那样,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说。
我转头过去看她:“那以后咱俩怎么办”
她当然明白我的意思,有些神情恍惚地把手慢慢拿了下去,屁股从沙发上挪远了一段距离,抿着嘴唇说:“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四目相对,凝望半响,姐姐低下头去,用手玩弄着衣角。
这时,爸爸从书房出来了,问你俩怎么了
我起身,准备把dna鉴定材料给爸爸看,姐姐拉了我手一下,我对她摇了摇头,迟早要挑明的,姐姐放开了手,爸爸疑惑地接过材料,眯起眼睛,将纸面对着顶灯方向,稍微侧倾着头,以便看得更清晰一点,他已经有些老了,头发白了不说,眼睛也有点花。
看到第二页的时候,爸爸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手也开始颤抖起来,突然,他猛地将材料摔在地上,咆哮起来:“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嗯我有点蒙圈了,他怎么会是这种反应作为养父,他应该早就知道我不是亲生的啊我茫然地看着爸爸,他则愤怒地看着我,脸上的肉,气的一抖一抖的
我好久没见过他生这么大的气了,但我现在可不怕他,也跟他瞪眼,关键是,我不明白他为啥要生气啊
这时,咔哒一声,门开了,林溪喘着气进来:“哎妈呀,这雾霾也太大了,今晚不跑了”
“一天天的没个正行,就知道玩”爸爸没敢跟我发火,转身过去,把怒气转嫁到了林溪身上,林溪被他说蒙圈了,站在门口,呆若木鸡。
“真他妈的,白养了二十多年,也不知道养的是哪个野男人的种”爸爸又转回来,斜眼看着我,朝地上啐了口吐沫。
“爸你说什么呢”姐姐快步过来,捡起地上的dna报告,“看没看清楚啊,你就瞎说你跟小峯没血缘关系,我跟小峯也没有,那就说明小峯也不是妈妈亲生的我妈都死了十年了,你怎么可以怀疑她”
爸爸的嘴唇还在颤抖,大口地喘着气,好像并不相信姐姐说的话。
姐姐顿了顿,语气缓和下来说:“爸,事已至此,你就告诉我们真相吧,小峯是不是当年你和妈妈领养来的”
爸爸依旧恼怒:“领养领什么养他就是一野种”
“野种”我也怒了,握紧拳头,“你侮辱我可以,但玷污我妈的清白就不行”
“老林你冷静点”林溪这时才听明白,低声嗔怒道。
“闭嘴你也是个小浪蹄子别以为你跟张云凯的事儿我不知道”爸爸指着林溪骂道。
“你骂谁呢没证据别乱诬陷人啊你看见我跟张云凯那啥了是咋的”林溪也火了。
“你别骂林溪,有种冲我来”我见爸爸要上去打林溪,冲过去抓住了他胳膊,“你自己不行赖谁啊小时候你总打我,我不怪你,但你现在要想打她俩,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小峯别瞎说”姐姐又斥了我一句。
“你给我放手”爸爸冲我楞起眼睛,里面都充血了
我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确实有点过分,便放开了手。
“好啊你们这是要造反,啊”爸爸挨个指着我们仨,浑身剧烈哆嗦起来,“妈的找俩媳妇,都给我戴绿帽子,现在你这野种又要打我是吧”
突然,爸爸眼睛一翻,捂着胸口栽倒在沙发上
“爸”
“老林”
四个小时后,病房外面的走廊里,我跟我后妈,哦不,确切地说,应该是林岚的后妈,面对面坐在蓝色的塑料椅子上,俩人只是抽烟,谁都不说话,但我瞧得出来,她看我的眼神,变得闪烁不定。
林溪其实不怎么抽烟,只有公司遇到棘手的事情,或者跟爸爸吵架的时候,她才会偶尔抽上两根,可今天她已经抽了七八根了,可见她心里跟我一样烦躁。
我盯着林溪露出一截的白嫩脚踝,心中突然涌现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我跟爸爸没有血缘关系的话,那么我跟林溪之间,是不是也没有伦理道德方面的制约了但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太邪恶了,她毕竟是我养父的妻子啊
“他好像还是不信。”林溪朝我嘟囔了一句,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爸爸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时候,是市里有名的混子,后来严打,他才退出江湖,做起正经生意来,他连初中都没毕业,所以跟他讲什么血型、dna之类,他根本不听,刚才在救护车上,他还迷迷糊糊地骂,说是他知道妈妈当年是跟一个叫杨大贵的男人生出我这个孽种来的,等他病好了,非得干死杨大贵不可
那当然不可能,如果我是妈妈生的,那么我和姐姐的dna对比不会没有任何关联性,所以我肯定不是她亲生的,但我也由此分析出来,爸爸确实不知道我跟他们并无血缘关系,也许,妈妈生前也不知道这事。
005、林溪的阴谋
“林溪,我爸醒了,叫你进去。”姐姐从病房出来,摘下口罩,满脸憔悴地说。
“哦。”林溪将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底碾灭,起身进了病房。
“没啥大事吧”我问姐姐,以前爸爸也因为心脏病晕厥过两次,但都及时抢救过来了。
姐姐点头,坐在我旁边的座位上,压低声音说:“小峯,你说会不会是当年你在医院出生的时候,抱错了”
“抱错了”我转过头来,因为距离太近,姐姐的身子又向我倾斜,所以我的鼻尖,直接碰到了她的脸,姐姐赶紧躲开,抿着樱唇,往旁边挪了挪。
“嗯婴儿刚出生,长得都差不多,”姐姐轻轻擦了擦脸颊,神秘兮兮地说,“兴许是护士把你和别的宝宝弄混了呢我隐约记得妈妈说过,你刚出生的时候体质虚弱,在保育箱里呆了好几天呢”
“能吗”我嗅了嗅,余香未消,感觉这种事情,只有在电视剧里才会发生。
“要不,怎么解释呢”姐姐反问我。
“那去查查当年医院的监控录像”
“傻啊你”姐姐用食指戳了我脑袋一下,“二十多年前那会儿,哪儿有监控录像啊不过,倒是可以通过熟人,查查当年的产科档案,看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新生男婴,跟你差不多同时出生的。”
我点了点头,貌似有道理。
“这事儿不着急,”姐姐又说,“爸爸虽然醒了,但他情绪还是很激动,咱们得想办法让他明白,你真的不是妈妈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