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放哪儿”我不敢多看,将视线收回,礼貌地请示。
冯梓青指了指床,我将金子放在上面,狄安娜也把棺材放在金子旁边。
“让她先出去。”冯梓青低声说。
我看了狄安娜一眼。狄安娜的眼神不会骗人,她对冯梓青怀有一丝敌意,摇头不肯走。
“去宾馆食堂随便吃点什么。”我掏出钱包给了狄安娜。
“嘻,谢谢主人”她一听要吃东西,马上乐了,接过钱包蹦跳着跑开。
我关上房间的门,回来站在床边。冯梓青还是那样冷冷地看着我,看得我直发毛,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领导,您抽烟吧”我见她手边的桌上有烟灰缸,里面戳着几只烟屁股,便没话找话地掏出香烟递了过去。
冯梓青倒是没有拒绝,伸出两根手指,夹住香烟放在唇边,我又给她点着,自己也点上了一根。
“让你抽了么立正”冯梓青不怒自威道。
“啊”我赶紧把烟用手掌搓灭,丢进垃圾桶里,立正站好。
我故意装的唯唯诺诺,也不是心虚。是真有点怕她,毕竟人家官儿大
“胆子不小哇擅自行动,破坏古墓现场还试图盗走重要文物还大言不惭地说是你们萧家的东西,知不知道地下的文物都姓国,不姓萧啊知不知道我现在就能毙了你”冯梓青从腰间拔出手枪,起身过来,把枪口顶上我的眉心。
我连眼都没眨,她要是想毙我,早就动手了,还会让我出现在她面前么
“你以为我不敢开枪”冯梓青冷笑,食指向内弯曲,将扳机压下一半的行程。
我闻到枪口散发出来的火药味,这是真枪,我还知道手枪扳机的击发系统,里面卡笋是带弧形的金属部件,击发临界点非常模糊,可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还是不怕那我可真开枪了啊”
我眼见着冯梓青的手指把扳机一点点压下,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即便她不想杀我,要是真走火了,可怎么办
有一点,她说的没错,那就是她确实有权限直接杀我
而且,下午的时候我还捏过她脸,李彦斌也曾正式警告过,说我能活过今晚就算命大难道,她真的对轻薄过她的男人如此痛恨,非得要人命
“还不怕你是不是觉得我枪里没有子弹”冯梓青忽地上挑枪口,嘡就是一枪,子弹几乎是擦着我的头皮射进天花板里,震的我耳朵一阵蜂鸣。
冯梓青收回枪,右手拇指退出弹夹,快速用指甲弹出了两颗黄色子弹,又把弹夹插回枪里,透过弹夹侧面的孔。我分明看见里面至少还有四颗子弹。
卡啦,冯梓青撸了一下枪管,又把枪口顶上我的额头:“这回信了吧”
我吞了下口水,不敢说话,她这是要玩儿真的吗
“今儿就是看你不爽,想毙你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冯梓青诡秘一笑,慢慢将枪口滑下,滑过我的脸、脖子,“听林溪说,你挺厉害的,是吗”
我没敢吱声,因为她的枪口还在继续下滑,滑过我胸口、腹部,在我最不想让它停的地方停了下来。
“讲道理,你跟几个女人睡过”冯梓青眯起眼睛问。
“三个吧冯厅,”我战战兢兢地苦笑,“咱不闹了行吗”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跟你闹着玩儿吗”冯梓青朱唇微张,暧昧地贴近我的身体,踮起脚尖,贴面,向我耳朵里吹气,“亲爱的,告诉你个秘密噢,我有个泰国朋友,是个医生。”
泰国医生,什么意思
但半秒钟后,我就明白了。
嘡、嘡、嘡。
“我操你妈啊”我夹着腿,瘫在了地上
124、孤蛋英雄
我没想到冯梓青真的会开枪打我要害,她说认识泰国医生的意思,就是想让我变成人妖。
剧痛额头上瞬间冒出来一层豆大的汗
但我并未昏死过去,隔着裤子摸了一把,满手都是血,也不知道打成什么德行了
“怎么样,爽吗”冯梓青蹲在我身前,用发烫的枪管拍着我的脸,得意洋洋道。
这个臭婊子,我就是变成人妖,也不会放过你
“还行,”我勉力死撑。脸上挤出微笑,“冯厅,去泰国的费用,能给报销不”
想看我的笑话做梦吧你
冯梓青微微一怔,缓缓起身,抬起一条腿,从我身上迈过去,这是在用肢体语言羞辱我。
“喂”我一把抓住她落在后面的左脚脚踝,“就这么走了啊”
“放手”冯梓青跨立在我身上,冷声道。
“麻烦冯厅,把脚跟抬一下。”我哆嗦着嘴唇说,感觉快撑不住,疼得要晕过去了。
“嗯”冯梓青微微抬起足跟,低下头,不解地看着我。
我单手将她的一次性拖鞋脱掉,把她的黄色棉袜给脱了下来,翻身躺在地上,恶狠狠地说:“冯梓青你给我记着。迟早有天,我要把它塞进你嘴里,草哭你”
“无可救药”冯梓青迈了过去,光着左脚走向房间门口,打开门,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记住你这句话了”
说完,她出去,将门留了道缝隙。
我低头看了看,除了血什么都看不见,赶紧上医院吧,或许还有的救,就是做人妖也比做死人强啊
“狄安娜”我喊了一声,发现已经没有力气大声说话了。
狄安娜来了也没多大用处,我估计宾馆里龙组的人不会管我,只得掏出手机,给林瑶打电话,她有迅速止血的药物,上次中枪就是她给我做的手术,取出弹头后用火封,恢复的相当快,只不过留了疤。
我说了地点和中枪情况,林瑶听完,骂了一句该,让我别乱动,以免失血过度,她马上就到
我将电话丢在一边,平躺在地毯上,呼吸变得很弱,有出气没进气,视野也变得有些模糊,不会等不到林瑶来救命,就他妈挂了吧
“主人,叫宝宝来着”
我转头看向门口,狄安娜手里抓着一条猪腿还是牛腿,正迷茫地看着我。
“呀主人你受伤了”狄安娜丢掉那条腿跑了过来,“天啊,流这么多血会屎掉的,宝宝帮你”
至于后面她说的什么我就不知道了,隐约能感觉得到温热,应该是狄安娜在舔我的伤口,这是野生动物止血、消毒的的最有效方式。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喧嚣,还有脸上的疼痛感,把我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我睁开眼,看见屋顶的荧光灯一盏一盏地飞过,身边好几个白大褂。正在气喘吁吁地奔跑,其中一个是林瑶,异色双瞳的林瑶,她边跑边不停地抽打我的脸,撕心裂肺地喊。
“不许死知道吗我还等你掰直了来娶我呢”
“你死了我们怎么办仇谁来报啊”
“别闭眼啊你你不是想草我吗,我给你草草几回都行你别死啊”
“啊啊啊啊冯梓青我草泥马”
等我再次醒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阳光明媚的病房里,身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