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子豪,你怎么看?
话音未落,程处默就看见原本横着的粗糙大手,以雷霆一击之势迅速在自己瞳孔放大。
“啪——”
程处默应声倒飞出包厢。
“哼……王八犊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老子看你是上天不打,你爹都敢揍。”
粗糙大手的主人冷哼一声,道。而大手的主人正是一直站在李二身后的嬉皮笑脸的程咬金。
“程叔好,见过房相,长孙大人。”秦怀玉和尉迟宝林纷纷下意识的打招呼。
关系亲近高低立判,对程咬金则是以叔侄关系,而房玄龄以及长孙无忌则是官民上下关系。
“嗯,你们些小家伙也来了。”程咬金瞬间变脸,一脸慈祥的看着三人。
尉迟宝林见状,不由习以为常的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不过心里还是惊讶道:程叔宝刀不老啊,这劲道比以前都大啊,老程又飞新纪录了。
就连文质彬彬的秦怀玉的嘴角都不自觉的上扬。
王子豪则一脸诧异,这就是混世魔王——程咬金?再看看还倒地不起的程处默,这爷俩完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
就这个性,样貌,历史老师诚不欺我啊。认识的知道是混世魔王,不认识的人眼里完全就是个杀猪的屠夫。
再看看倒地已经有点动静的程处默,孩子啊,我理解你。在老程家活下去真不容易,一定要坚强。
“呵呵……陛下,莫要受惊了。”程咬金又转头对着李二笑嘻嘻道。
李二无奈的摆摆手,得,刚刚说的都是废话,这老程完全没听进去,处默这孩子苦啊,回去我一定要告诉承干,让他知道身在李家是多么的幸运。(李承干:我就呵呵。)
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三人以及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程处默,最后目光停留在了王子豪的身上。
“参见陛下。”
众人一听,陛下也来了?再看看转过身的李二,连忙拜礼。
王子豪愣住了,这就是李二?大唐一把手李世民?我靠,见到活的了。
正值中年啊,这人随便在哪一站都有那种上位者的气质。所以我现在要干嘛,他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子豪兄,快拜礼,见过陛下呀。”
“子豪……”
尉迟宝林和秦怀玉看着无动于衷站在那的王子豪,都快急哭了,虽然大唐政治开明,民风开化,李二也是千古贤帝,但见君不拜可是大忌,都能当谋反罪处了。
这子豪兄脑子卡住了?第一次见到陛下太紧张?尉迟宝林心里想着。
这心理素质也不行啊,想当初我第一次见到陛下好歹能直接跪下拜礼呢(你不是被吓得腿软跪在地上的?);
“见,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子豪微微反应过来,那我现在是要拜礼吗?于是连忙学着周围二人单膝跪拜道。
李世民也没有作答,就盯着王子豪似乎在沉思什么。
“陛下,子豪兄并非有意冒犯,他可能太紧张了。”
秦怀玉见李世民不说话,以为李二会怪罪王子豪,便急忙替他辩解道。
“嗯,无妨,不知者无罪嘛。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句话深得我意,好,很好。”李二先是随意的摆摆手,又满脸激动的喜悦道。
“你们先免礼吧。你就是王子豪吧,今天可谓是风光了一把,你可知道得罪世家的人或者家族,很难有一个能逃过一劫的。文斗之约你可有胜算,如果你现在想反悔,倒是还有一点点机会。”
李世民眼睛直眯眯的盯着王子豪,想要看王子豪如何作答。
“草民不怕得罪他们这些世家,何况就算我不答应和他们赌斗,他们也会用他们的手段针对我甚至是慕家,我只能赌斗,而且我相信起码在赌斗前卢家不会再出手动我,甚至还会想尽办法保护我不能出意外。
毕竟如果我出事情,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他们卢家,这对卢家的声誉是有很大影响的。况且我有信心文斗赢过卢家。”
王子豪不卑不亢,有条有序的回答道。
“嗯?你有信心?凭借你的妻子,长安才女——慕若雪出手?她可比不过。”李世民继续道。
“其实……其实草民自己对诗词之类的也略知一二。”
王子豪满脸郁闷,怎么着,哥们长的就那么像小白脸吃软饭的?
为什么总想着我只能靠女人呢?你们就是嫉妒我的帅罢了。
“哦?哈哈,民间不是都传你是江南第一纨绔嘛,怎么你还有文采?”李二故作哈哈大笑道。
果然这小子不一般,如果他真的有才华,那之前他纨绔那么些年隐忍不发就显得城府极深了。
可是这小子怎么如今又打算冒风头了呢,想要厚积薄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略知一二,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王子豪憨厚的挠挠头,掩饰自己的尴尬。怎么办,有的装不下去,想摊牌啊。扮猪吃虎,演戏好难。
“子豪,你如今的大唐可有什么看法?”李二故作突发奇想的随意开口问道。
“陛下,这个请恕草民不敢乱言。”王子豪微微一愣,推辞道。
“没事,你按本心回答即可,说多说错朕都不会怪你。”李二笑着对王子豪道。
不过眼神一直没有离开王子豪,他可不认为王子豪真的会什么都说不出,就从王子豪从进门来到现在的谈吐,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举止不凡,侃侃而谈,镇定自若。至于民间传言的“纨绔”,李世民表示不过是笑话罢了。
“那草民就斗胆一言,当今陛下贤明,治国有方,更是堪称千古一帝。”
听到这李世民突然心里一颤,眼神更是直勾勾盯着王子豪,想看看他说话时候是否违心,可惜却什么都看不出任何奉承之色。
“现在只是遇到些挫折,周围诸国虎视眈眈。毕竟大唐初立,新皇登基,国力虚弱。
突厥只是运气好钻了空子而已,草民敢拿性命担保,最多两年的时间,我大唐三军定可以养精蓄锐,缮甲治兵,厉兵秣马,一举平灭突厥,至于天灾大旱,我们只要想办法搞点粮食就好。
对了,江南一带还要尽快修固水坝,百年难遇的大洪水就要来了。届时如果不能及时治理,整个南方可能都要被淹没。”
“嗯?你说什么?南方要发生百年难遇的大洪?”
李二还未发言,王子豪刚说完,一旁的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便抢先急问。这怎么可能?全国大旱,南方怎么可能会发生洪涝?
“是的,如果不出预料,很有可能就是一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就会连降最少半月的大雨,届时淹没南方大片良田,村庄。”
“小子何出此言,可敢担保?”长孙无忌又连忙质问道。
“草民句句属实,幼年在游山玩水时,遇到一位自称“黑丝绝”的老者,承蒙老师不嫌弃,拜在师尊名下学习,不过师尊前些年早已经去游历四方了。师尊就曾点破过南方会有一场大雨,算算时间便是一两月后。”
王子豪无奈只好恶趣味的搬出一个不存在的老师糊弄,又怕他们去求证,只好说他又出去游山玩水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王子豪表示:我哪知道。
“嗯?不知这位“黑丝绝”是哪位隐士大儒?真希望有幸能够一见。”
长孙无忌与房玄龄,李二对视一眼,看出对方对这个说法的将信将疑,不由冷哼一声,也不好道破。
“这件事情之后再说吧。”李二打破僵局,一语定乾坤道。
“子豪,你说突厥每每都是袭扰我大唐,抢完就走,而且他们的马种比大唐的战马要好太多,而且在数量上更不是一个量级,想进攻他们谈何容易?”
李二转移话题,毕竟当年的渭水之盟让他属实到现在还不能释怀,完全就是一块伤疤,相比他最感兴趣如何灭了突厥。
“陛下,其实来去自由是突厥骑兵的优点,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可以做到来去自由?”
“因为他们居无定所,游牧为生,这个我知道。”
只听一道欣喜的声音响起。终于缓过神来的程处默听到这个送分题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抢答道。
“啊哟……爹亲点,要掉了,真要掉了。”
随后又听一声惨叫,只见程处默正被程咬金一手拎着耳朵。
“就你知道?就你能耐,我平时怎么没见你那么能干?给我死一边闭嘴,好好听着。”
众人望去,只见程咬金若无其事的对着程处默恶狠狠道。
“嘿嘿,继续,你们继续。”
见到众人看来,程咬金又连忙表示让王子豪继续。众人心里默默为程处默叹息。
“是的,处默刚刚说的一点没错,突厥土壤广阔,却都是草原,再加上不善耕种,导致他们穷困,每次不得不南下抢掠我大唐。我们其实主要就是也打造一支骑兵即可。”
“可是,我们的骑兵本来就不足,更何况马蹄消耗巨大,军队不得不对马匹进行三批次轮换编队。正常战马用不到半年就要休养一次,三年就要换一批战马。属实供养不起。”
程咬金是武将出身,这方面他自然是最有话语权,连忙问道。
“马蹄磨损是小事情,我可以画出一个设计图,只要陛下让工部打造出来,安于马下即可,既可以保护马蹄,甚至还可以提高马速。”
王子豪自信回道。
“嗯?真有此物?你真的能做到?是何神物?”
程咬金兴奋的一愣,又连忙跑到王子豪身前,双手紧捂住王子豪的双肩,激动道。
王子豪看着自己的手臂都快要被捏断了,剧烈的疼痛不得不让他连忙挣扎,不然自己手臂估计能被程咬金和大马粗给真的捏断。
不得不无奈的感慨:这程家父子真的是一家人啊,下手真的没轻没重的。
“我有自信,鲁国公不相信的话,等我画出设计图打造出来后,一试便知。”不由白了一眼程咬金,一脸冷淡的道。
“嘿嘿,不好意思啊小子,俺老程下手没轻没重的,你别见外,不过你小子身体也太差了,这细胳膊细腿的。你看看我,再看看俺们家处默。这才叫汉子。”
程咬金似乎看出王子豪的疼痛,挠挠头抱歉道。
得,你是真的道歉,还是夸你们老程家基因好,我要是长你们家那样,我还怎么靠脸吃饭?你以为谁都想变成你家那种人猿泰山?
不过王子豪也就心里嘀咕,对于程咬金,他是真的从小就崇拜啊,尤其领略了他们老程一家人的真性情后。
“好好好……他娘的,陛下,你听到了吗?如果正如这小子所说,那我们的铁骑完全可以放开了训练,不出一年,即使遇上突厥的骑兵,不说完全战胜,也不会比他们差多少了。”
程咬金一把心酸一把泪的对着李二哭诉道。
谁能想到,为了减少马蹄磨损,他们每次训练时都不敢让士兵骑马,大多都是让他们拿着兵器当步兵练习的。这其中的辛酸又是除了他们这些武将谁能理解的。
“嗯,好,大才。”
李二也大加赞扬。
“如今国库空缺,老夫想知道打造这些花费多少?”
房玄龄连忙问道,态度谦卑了许多。毕竟他也是老江湖了,察言观色还是知道了,就刚刚一番言论就已经表明王子豪肚子里是真的有货的,这样的人又受到李二青睐,自己定然要以礼相待。
这可是他最关心的,毕竟他可是分管户部的,穷啊。
“只是一小块铁片,倒是不会花费太多。”
王子豪似乎了解房玄龄的苦衷,给他交了个底。
“如此便好,倘若造出效果真如小公子所言,那老夫定要为你请功。”
房玄龄听后大呼一口气,庆幸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