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北邙山里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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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三年,公元186年。
北邙山里也已春暖花开,处处展示着勃勃生机,洛阳城下依旧萧瑟,只是能熬过冬天的穷苦人,不用再被冻的浑身发抖。
春二月的时候,江夏兵赵慈叛乱,杀死南阳太守秦颉。两年前,时任江夏都尉的秦颉,临危受命,继任南阳太守,为平定南阳黄巾,斩杀过渠帅张曼成、韩忠,立下赫赫战功。哪曾想,仅仅过去两年,自己便不幸身死。要说赵慈也是秦颉由江夏带去南阳的老人,究竟什么仇,什么怨,非要整死秦颉,已不得而知。也许,仅仅是大厦将倾的必然吧。
随后,刘宏又大赦了一回天下。
再随后,居然任命中常侍赵忠为车骑将军。
刘宏命赵忠评定讨伐黄巾的功劳,有人对赵忠说:“傅燮先前在讨伐东路黄巾时,一日擒三帅,却未被封侯,大伙都挺失望。如今将军您了亲自负责这码子事,应该给人家一个公道。”
赵忠还挺识说,派他的弟弟,城门校尉赵延,去向傅燮卖好。
赵延对傅燮说:“只要你肯承家兄的情,意思意思,封个万户侯跟玩一样。”
傅燮正色拒之,曰:“有功不论,命也。傅燮岂求私赏哉!”
赵延回去把傅燮的话一翻,赵忠听的咬牙切齿,可是顾忌着傅燮的名头,不好明着挖坑,便打发他去做汉阳太守,赶出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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纺纱机终于研制成功,纱锭果然是竖着放的。天才的天赋还真不是吹嘘,刘汉少帮马均捅破一层窗户纸,马均就能比刘汉少看的更远,更准。从双股线齐纺开始,到四股、八股成倍地增长,最后定型的是十二股齐纺,也是因为机械材料与动力所限。
可怜的……工匠农家的老婆、老妈们,遭遇到了第二次集体失业,唯一能安慰一下的就是她们还可以改行去织布。以前纺纱效率太低,几个人纺纱都供不上一个人织布,现在全反过来了,织布的效率明显缓慢。
马均似乎也对纺织机械玩上了瘾,这边刚刚得到刘汉少对纺纱机的肯定,立刻提出要改良织布机。历史上,原本也是马均改良的织绫机。织绫机属于织布机的一种,能够织斜纹、花纹。括弧,也就是说织绫机织出来的都是高级货。当时的织绫机,五十条经线有五十蹑,六十条经线六十蹑。再括弧,蹑就是操纵经线的脚踏板。马均便是将织绫机一律改为十二蹑,大大提高功效。
任由马均顺着这条道一直跑下去的话,也许将来的历史上会出现一个比黄道婆还大大有名的“马道婆”,但是刘汉少可不想马均只玩这些东西,都说勤能补拙,可是勤快补不了天才啊。
“均儿,给你的纺纱机起了名没?”
马均诧异地问:“纺纱机不就是纺纱机,还要什么名字?”
看看,一点品牌意识都没有,知识产权要保护啊!
“均儿,这种纺纱机是你研究发明的,能够利国利民,甚至载入史册。但是,此前有纺锤、纺车,往后可能还会有更精良的纺纱机。那么,如何让千百年以后的人知道,哪一种是你发明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给它起个名字。要不,就叫马均纺纱机?”
马均从来没想过,自己就是按照师傅的吩咐,研制了一下纺纱机,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功绩。脸上的表情真是变化万千,一下茫然;一下惊讶;一下狂喜;一下又突然红了,最后,居然否定了刘汉少的提议,试探着问:“师傅,要不……就叫齐齐纺纱机,如何?”
齐齐就齐齐,只要不叫珍妮,刘汉少都没意见。再者说,相比起手工纺纱,机器纺出的纱线的确是均匀整齐很多,“齐齐纺纱机”也算名符其实。
“好,好名字!咱们能够纺出最整齐均匀的纱线。机器是你发明的,就像你的孩子一样,自然以你起的名字为准,就叫齐齐纺纱机。”
刘汉少先对马均的意见加以肯定,忽然话锋一转,又说“均儿,以后纺织机械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交给你工作室里的其他人,你看谁负责接手,比较合适?”
刚说完好,就撤自己的职?
马均大睁双眼,瞪着刘汉少,还以为自己违拗师傅的意思,给纺纱机乱起名,惹恼了师傅呢。
刘汉少也看出马均是误会了自己,连忙解释说:“别紧张,师傅是有更重要的事交给你去做。”
马均这才放下心来,仔细想了想,忽然脸又红了,期期艾艾地说:“师傅,苏……苏齐……可以接手。”
刘汉少还以为马均结巴的毛病又犯了呢,正想上去抽一嘴巴,忽然听到马均说出的名字。
这个名字刘汉少可是知道啊,还是自己给取的呢。
苏齐是个女娃,刚来的时候不显山不露水的,凭着大高个,混了个小队长。小队长当的也不突出,倒是个头慢慢窜上来,那俩大长腿,好像从肚脐眼开始,就分岔了似的。
所谓美女,最主要的还是初见之时,是否能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任红昌倒是三国第一美女,历史上四大美女之一,鼎鼎有名的“闭月”,可是整天和刘汉少呆在一块,刘汉少也早就习惯了,觉不出来美到了哪。苏齐算不算是美女,先不说小模样有多俊秀,单是这两条大长腿,就让人无法忽视。
可惜,这么一位妥妥的“第五美女”,文不成、武不就,琴棋书画没兴趣,偏偏喜欢上了鼓捣机械,是马均那个工作室招揽的第一个女娃。好好的一双嫩手,打小就又磨茧子又起泡的;好好的一副身段,整天不是一身油污,就是满身木屑。
让人将苏齐喊来,进门报告“校长好”,就这仨字,让人听着都跟喝了山泉水似的。可是敬礼的时候,正好摸到脑袋上有朵小刨花,顺手摘下来,有点尴尬地笑笑。另外,这天都回暖了,单衣校服也发下去了,她还穿着一身棉袄校服。即便如此,仍掩不住身段玲珑,胸前凸起,就算任红昌在此,也要避让三分。
是不是他们搞科研的,都有点不按常理出牌啊?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整成现在这么一副傻大妞模样……刘汉少想哭,这算不算暴殄天物?
落差太大,小心脏受不了,刘汉少想着赶紧把事一说,打发苏齐回去。没想到苏齐听了之后,也期期艾艾地想拒绝。一方面是对自己没信心,怕自己能力不足,另一方面,好像神色之间,还透露着不愿和马均分伙的意思。
汉朝那会儿结婚早,十三、四就谈婚论嫁。不说别人,就是历史上的“自己”,挂的时候才多大呀,就已经有唐姬了。
怎么好好的会突然想到唐姬?
过来年儿马均就实打实的二十岁,苏齐也该十七岁,再拖下去,他们这帮大大娃,都算是剩男剩女了。先前刘汉少根本没想过这回事,现在就算是想到了,可是在他眼里,这也就是一帮高中生、大学新生,谈婚论嫁真的合适吗?另外,苏齐,你说你一个高中生,胸口藏那么大俩兔子,真的合适吗?
哦……原来“齐齐纺纱机”还有一层含义呀!看样子,北邙山里的春天,是真的来了。
乱,忒乱!
最终,还是刘汉少拍板决定,由苏齐领队,继续研制纺织机,马均另作任用。
…………
其实,汉朝当时的纺织业还是相当发达的,尤其是斜织机,更是遥遥领先于世界。但是,这样的发达,主要是服务于权贵的,比如多综多蹑,提花织机,能够织造各种花纹绫锦,工艺复杂,大概两个月才能织一匹。
布料纹路大致可以分为平纹、斜纹、缎纹三种,其中以平纹最为简单,属于生活用品,而缎纹则最复杂,可以搞出艺术品。刘汉少想让更多的人穿暖,肯定不能带着他们搞艺术,所以,要苏齐改良研制的就是最基本的平纹织机。
对于这一方面,刘汉少也没多少知识,只是提点苏齐,可以弄一个叫作“飞梭”的东西,左右打来打去,飞梭越快,织布的速度自然越快。
马均好好的一个工作室,被刘汉少一会儿功夫,给拆了个七零八落。不仅苏齐开始领队,其他人也按照各自的专长与兴趣,走向了不同的方向。有的团队继续研究木质机械,有的团队则更多地关注金属,甚至有的团队搞出了剪刀、推刀、指甲刀。
汉朝肯定有剪刀啦,但都是交股铁剪刀,名曰“铰刀”,一根铁条挝过来,再交叉回挝过去,像个阿拉伯数字“8”的造型,不过一端是剪口。而现在的研究团队,按照刘汉少的提点,制造的剪刀,和后世一样,更像“X”型。
别看指甲刀是个小玩意,但是方便实用。现在学校的正副中队长们都配备着一把,每个月定时让娃们剪指甲。括弧,先别说这么多人合用一把指甲刀,卫生不卫生的问题了,能顺溜地把长指甲剪下来,就是进步。
以前中队长管理娃们,喊一喊,打一打,现在人家不一样了,好歹也是“带刀队长”,腰里挂着指甲刀,俨然成了身份的象征。
可是……连头发都不让剃,做出来推刀有毛用?
别管有用没用,能做出来就先留着,哪怕将来专门用作剪羊毛呢。推刀中间有一个弹簧,剪口也比剪刀多十几倍,这就是发展,就是进步!
一个工作室分成了多个团队,一个马均带出了一群小怪物,他们正以几何速度分裂、生长,或许将来有一天,刘汉少可以恶趣味地问一问那些“歪果仁”,你们有多少个师,够不够换哪?
地049章 就是说咱先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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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最近的戏志才,因先知大事而心事重重,还是预晓天机而神神叨叨?经过一段“见谁都不搭理”的闷蛋日子,戏志才突然变的越来越像个“正常人”,别再说什么高傲、讥俗,供销社门口看见谁家的老婆、老妈买东西重了,他能帮忙拎着,校园里边看见哪个娃挂着鼻涕泡,他能用自己的袖子去擦。
这哪还是戏志才啊,这不是北邙山好心肠么!
从蔡伯喈到供销社社长,从高大尚到校门口站岗的兄弟,没有戏志才套不近乎,摆不平整的。就连韦光正这个半哑巴都忍不住向刘汉少递了一嘴:戏忠在山里攒名望、刷人气,都快赶上汉少了。
可是刘汉少根本没把这句话放进耳朵里。自己不能常在山里,那边需要个“话事人”,遇事才能领着大家,知道该干吗。何况戏志才的改变他也看在眼里,俗,但是“俗的可耐”,都快赶上当年校门口闯荡江湖的自己了。只不过……刘汉少也不知道戏志才究竟想干吗。
“刘宏的身体最近怎么样?”
时隔几月,戏志才主动要求,再次与刘汉少密谈,没想到见面既不问安揖礼,也不关心刘汉少的脚伤,上来就是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并且,话里全无敬意,显然没有把汉少的这位便宜老爹,皇帝陛下放在眼里。
“坐那儿不挪窝,时候长点就冒虚汗。”
实话说,刘宏才刚刚三十岁,本该正是盛年之时,可惜从十二岁当上皇帝开始,就学会了掀宫女裙子,如今早就虚的像飞走了“知了”的“知了猴”,就剩下一个空壳了。再加上坐也是跪坐,好好的人“坐”时候长了也受不了啊,何况一个知了壳呢。
“将来汉少是想在老房子里修修补补,凑合着住几年就得,还是盖新房子,娶媳妇啊?”
这话问的几近直白,其实戏志才最主要的问话还是第一句。他当然不是关心刘宏的身体状况,而是为了试探刘汉少的反应。当初刘汉少向他说“将来的事”的时候,就直呼刘宏其名。“子不言父名”,这是大不敬,可当时刘汉少只是顺口一句,戏志才要确定这是汉少的无心之失,还是别有深意。
果不其然,刘汉少对于戏志才直呼刘宏其名,也毫无不良反应,使得戏志才暗自欣喜,问出第二句的同时,几乎已经确定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能盖新房,娶媳妇当然好了,可是哥有那个本钱吗?”
“有!你当然有!”
戏志才忽然亢奋了一下,又强压着内心的激动,继续神神叨叨地问了一句:“汉少以为,杀几个木有小丁丁的阉宦,能使这天下平定吗?”
刘汉少终于失去了耐心,没了陪戏志才玩莫测高深的雅兴,直接上去踹了一脚。
“有话直接说,有屁使劲放。再敢跟本侯爷装那个啥,信不信本侯爷让你先变成阉宦?”
戏志才脑门黑线,急忙说道:“留着!咱们得留着董卓。”
这一回刘汉少是真的不懂了,自己整天琢磨着怎么收拾了董老糙货,为毛戏志才偏偏说要留着?还好,戏志才不敢再拿架,不等刘汉少发问,自己就嘚吧嘚吧起来。
“刘宏亡故,汉少登基,可到时候您也就是个傀儡皇帝,当着有啥意思?外戚与十常侍相斗,是朝堂不幸,却是汉少您的机会,他们都死干净了,您才没有了肘掣。可是那个时候,您就能压得住整个朝堂吗?也不见得!诸王大吏、世家豪族和朝堂都有千丝万缕的干系,恐怕您最多也就是接手一座破房子,想动谁都不容易。只有将董卓放进洛阳,像恶犬一样把他们都咬死咬伤,咬断咬乱,您再站出来,大发虎威。那个老糙货不是还妄想废掉您吗?那时,便是除国贼而震天下的最佳时机!然后盖新房,娶媳妇,谁还敢置喙?”
这是要破后而立的节奏啊,难道哥就是钓董卓那个老王八的小鱼饵?
刘汉少偷摸瞅了一眼戏志才,这娃已经兴奋地眼冒精光,满面通红。看样子是真把哥也豁出去了。
“不敢置喙……就怕他们嘴上不说,背地里也不会听啊。到时候哥娶媳妇,请他们喝喜酒,都没人来,该怎么办?”
“没关系。除掉董卓之后,咱们当迅速收服凉州铁骑,为汉少所用,随后坐拥司隶,平定凉、并,如此便可手握三州。届时,听话的就文着来,不听话的就武着来,谁要是胆边生毛,敢扯旗造反,就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老大,是大汉的皇帝!”
这句话没把刘汉少的士气鼓舞起来,反而“噗嗤”一声笑了。
“志才啊,满天下都是扯旗造反的,难道你看不见吗?”
戏志才轻蔑地说:“那怕什么?只要咱们能坐拥关西之地,就算全天下都是反贼,难道汉少还没有信心,相仿先秦,横扫六国吗?老虎不发威,他们还当汉少是哈喽……哈喽啥来着?”
“哈喽凯蒂?”
“对!就是那玩意!”
“对个屁!”
给哥挖坑还说的这么掷地有声。
刘汉少很想假装生气,上去再踹戏志才几脚,但是心里乐开的花已经挂在脸上。老实说,刘汉少打根起就对“短命皇帝”没兴趣,至于“傀儡皇帝”,就更没兴趣了。要是当了皇帝还是这也不许,那也不行,那还有啥意思?所以,破后而立的策略是符合刘汉少心意的,但是先前他不知道具体该怎么破,又如何立。
很多时候,刘汉少不讲“礼”,却又很想与汉朝这些牛牛们讲讲“理”,偏偏牛牛们一个个的都很讲“礼”,却没有人与他讲“理”。就像洛阳肃清太平道那会儿,刘汉少气的想上街杀人,可是连应该杀谁都不知道,戏志才的话也使他终于明白,往后,谁要是敢跟哥不讲“理”,哥就给他来个不讲“礼”!
让刘汉少日夜担惊受怕的董卓,如今在戏志才口中,变成了一只鸡。杀鸡儆猴,收兵占地,你们不拿哥当皇帝,哥就当个山大王给你们看看……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条烈焰铺成的路,不仅照亮了远方,也燎的刘汉少血脉贲张。
于是,刘汉少极其嚣张地仰天狂笑,似乎自己已经干掉董卓,成为一方霸主,不可一世。
“好!志才之策,靠谱!快说说看,咱们现在该做什么?”
看到刘汉少心情美丽,戏志才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和刘汉少的嚣张相比,戏志才的笑容就显得……斯文、内敛?猥琐、献媚?反正是真的有了几分狗头军师的气质。
“咱们现在什么也不做。”
“嗯?”
刘汉少疑惑地盯着戏志才。
戏志才连忙解释说:“以汉少现在的身份与实力,很难有大的作为,搞一些无关痛痒的小动作,反而容易引起旁人注意,说不定还会招致变数。与其如此,还不如什么也不做,老老实实地等着当傀儡。只要您登上帝位,便是天下正统,有了大义之名,到那个时候,无论做什么,都是名正言顺。”
刘汉少深以为然,点头说:“就是说……咱们先猫着?”
“猫着?”
戏志才一时没整明白,还自作聪明地瞎琢磨,敢请汉少还真把自己当哈喽凯蒂啦?不禁哑然失笑,纠正道:“应该是虎着!”
粗话的,幸亏这娃说的是“虎着”,要是“虎子”的话,就把哥变夜壶了。由此亦可见,戏志才虽然上山之后,用劲研究了倍精话,但是还没达到“倍精”的程度。
“哈哈,都一样,都一样。”
傻乐呵一阵,刘汉少忽然有些感慨地说:“志才果然有才,哥瞎忙活了七八年,也理不清楚个头绪,交给志才才几天啊,便整出一条光明大道……吾得志才,如得狗头军师啊!哈哈……”
这番话倒不是刘汉少谦虚,仅仅说了句实话而已,可是他却忘了,七八年前他应该还是个三四岁的小屁孩。假如真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屁孩,就琢磨着谋朝篡位,改天换地,如果这都不算仙儿,那就只能是妖儿了。
戏志才能不动声色地听完这些话,也足以证明小心脏的强大了。不过,他也是由衷地佩服刘汉少,因为正是有了北邙山做样板,才让他看到了天下的希望。他从没把刘汉少当成仙儿,却似乎又不自觉地将他当成了指引或者支柱之类的玩意。
“为毛是狗头军师?”
戏志才有些不满地嘟囔。
“你要是不喜欢,说成猫脸也行啊。”
想给戏志才偷偷挖“暗坑”,实在不容易,所以很多时候,刘汉少都简而化之,直截了当地挖“明坑”,要是再往前进一步,那就等于破口大骂了。反正就算戏志才再“没规矩”,也不敢和刘汉少对着骂。对于这种撒泼无赖式的“战斗方式”,刘汉少还给它起了个相当时髦的名儿,叫作“实力碾压”!
戏志才脑门黑线,面对刘汉少这种实力碾压,他也无招破解。要想实力超过汉少,那自己就只能当皇帝。可是,自己当皇帝,不就等于给汉少当爹……这种想法仅仅在脑袋里闪一下,就差点把自己吓尿了。
为了改变被动挨骂的局面,戏志才及时岔开话题,继续又说:“其实,这些年汉少所为,才是真正的深谋远虑,山里不仅养活着众多的工匠农家,更有这上千的孤苦孩童,他们将来必是汉少一大助臂。也正是因为有了他们,忠才想着,咱们能出其不意,弄死董卓……”
原本戏志才是想委婉地拍拍刘汉少的马屁,省得他总惦记着碾压自己,可是说着说着,似乎把自己也忽悠住了。
戏志才淡淡一笑,问道:“汉少,您可知道,自己最令戏忠拜服之处?”
刘汉少一时没敢接茬,实在想不出来自己有啥可让人拜服的,该不是这娃又来给哥挖坑了吧?于是呆呆地盯着戏志才,心里话说,你要敢说因为哥长得帅,哥就敢把你的脸踹花。
“因为汉少说过,要把人……当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