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1 / 1)

金银岛 英罗伯特路易斯斯蒂文森著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总是紧紧关着,但也擦得很干净。那边还有一个经常冒出烟的烟囱,由此可以断定房子里是住着人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也不一定,因为那几座房屋在院子里挤得那么紧,谁也不知道哪幢跟哪幢是连着的。”

这对朋友又默默地走了一阵。厄特森先生突然说:“恩菲尔德,你的那条准则真不错。”

“确实,我也这么想。”恩菲尔德先生答道。

律师接着说:“有一件事我还想问一下,你知道那个踩着小女孩走过去的人姓什么吗”

“好吧,”恩菲尔德先生说,“我想,我透露了这个也坏不了什么事。他姓海德。”

“噢。”厄特森先生说,“那么,他长得什么样”

“这很难描述,你知道,他的相貌有些不同寻常,就是叫人见了很反感,甚至可以说令人憎恶。我从没有这么强烈地厌恶过一个人,可是我也说不清楚原因,大概就是因为他有什么地方长得很反常。他给人一种强烈的感觉,好像他是严重畸形,可我无法指出具体是哪个地方不对劲。他的长相确确实实十分特别,但我无法形容。先生,我说不上来,我真的无法准确地描述出来。这不是记忆力不好,说真的,他的那张脸始终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

厄特森先生又默默地向前走了一段,显然他陷入了沉思。最后,他问道:“你能肯定他是拿钥匙打开的门吗”

“你这个问题”恩菲尔德惊愕得无言以对。

“是的,我知道,”厄特森先生说,“我十分清楚你一定认为我这个问题很奇怪。事实上,我之所以不问你另一个人的名字,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了。理查德,你刚刚所讲的故事事关重大,如果在哪个细节上说得不太准确,你最好及时予以纠正。”

“你完全可以向我提出正式的警告。”恩菲尔德先生微微有些动气,“告诉你,我精确得像个迂腐的学者,半点儿不含糊,那个家伙千真万确有一把钥匙,而且他现在还带在身上。我看见他使用这把钥匙,离今天还不到一个星期。”

厄特森先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于是年轻的恩菲尔德又立刻接着说:“这于我而言是一个新的教训,凡事都不要说得太多。我为自己感到羞愧。不如我们约定:今后谁都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了。”

“我十分赞成。”律师说,“理查德,就这么说定了。”

===寻找海德先生

脚步声以很快的速度靠近,在街角拐了个弯,突然响亮起来。律师探出头去,不久就看到那个人是什么模样了。那是一个身材矮小的人,衣着平常,但是他的相貌隔着一段距离,就已令这个守望的律师产生一种极强的厌恶感。

那天晚上,厄特森先生闷闷不乐地回到他独居的家中,吃饭的时候一点儿食欲都没有。按照星期日的惯例,他吃过晚饭后会到火炉边坐上一阵子,阅读桌子上放着的一本乏味的神学著作,直到附近教堂的钟声响过十二下,他才会踏实地上床睡觉。可是这一天,刚吃过晚饭,他就带着一支蜡烛走进了他的办公室,然后从保险箱最隐秘的角落取出一份文件,文件的封套上有“杰基尔博士遗嘱”的字样。他坐了下来,紧皱眉头开始研究文件的内容。

这份遗嘱是当事人亲笔所写,厄特森先生虽然被托付负责执行这份早已立好的遗嘱,但在当事人最初立遗嘱的时候,他却完全没有参与。这份遗嘱中,规定拥有“法学博士”“医学博士”“民法学博士”“皇家学会会员”等诸多头衔的亨利杰基尔去世时,他的全部财产将由他的“朋友和恩人爱德华海德”继承,除此之外,还定下了如下条款:如果杰基尔博士失踪,或者连续三个月没有任何消息,此遗嘱将马上生效,由爱德华海德先生立即继承亨利杰基尔的财产。而且,他除了向博士的家人和亲属支付几笔数额不高的费用之外,再无其他任何责任或义务。

这份遗嘱一直令厄特森感到不快,因为无论是作为律师,还是作为一个头脑清醒、认为凡事都应该遵循合理性原则的人,都会对这样的规定感到十分气愤。更让他恼火的是,在此之前,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海德先生这个人,可是今天,他听闻了海德先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可真把他气坏了。本来,当这个名字还是一个无人知晓的谜时,事情就已经算得上糟糕了,而现在,这个人竟然有着如此恶劣的品性。一旦这个名字被赋予一些恶魔的特征,一直以来遮掩在他眼前的迷雾中,就突然蹦出了一个恶魔的形象,这简直是糟糕透顶。

“我从前还以为如此立遗嘱简直是疯了。”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那份令人反感的文件放回保险箱,“现在我开始担心这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丑事。”

说完,他吹熄了蜡烛,穿上大衣,向卡文迪许广场走去。在那个医学名流聚集的地方,住着他的一位朋友著名的拉尼翁医生。四面八方的病人纷纷来到这里寻求他的帮助。“拉尼翁有可能是唯一知道一些情况的人了。”他心里想。

一本正经的管家认识厄特森律师,便直接把他迎进了餐厅,而没有按一般的规矩去通报一番。拉尼翁医生正坐在餐厅里自斟自酌。他是一个面色红润、和蔼可亲、性情开朗、衣着整洁的绅士,有一头过早变白的乱蓬蓬的头发,他容易情绪激动而又擅长当机立断。

看到厄特森先生,他立刻站起身,伸出双手来迎接,那股子殷勤劲儿就好像是在演戏似的,然而他的感情十分真挚,这一点毋庸置疑。因为他们两个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中学便是同窗,后来又上了同一所大学。两个人自尊心都很强,却又对对方十分尊重和敬佩,所以每一次见面都气氛融洽,十分愉快。

闲聊了几句之后,厄特森律师就把话题引到那个使他焦虑不安的问题上。

“拉尼翁,照我说,”他说,“我们两个应该算是亨利杰基尔最老的朋友了吧”

“我倒情愿不是老朋友,而是年轻的朋友。”拉尼翁笑着说,“的确是这样吧,我想。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最近这段时间我很少见到他。”

“真的吗”厄特森说,“我还以为你们接触得多一些,毕竟兴趣相投。”

“我们从前的确有共同的兴趣,可是自打十年前,我就觉得亨利杰基尔变得越发怪诞不堪,好像他的脑袋出了毛病。看在是老朋友的分儿上,我依然待他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