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1 / 1)

金银岛 英罗伯特路易斯斯蒂文森著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然不时略有偏差。它每次偏离方向,风就鼓起一部分帆,这样就又导致它对准风向。我刚刚所说的对我来说十分糟糕的情况,是指“伊斯帕尼奥拉”号尽管看起来依然处于无能为力的境地,船帆在风的吹动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就像放炮一样,滑车也在甲板上滚来滚去,乒乓乱响,但是,它不仅仅是以水流的速度继续往北漂移,还加上了很大的风压,因此速度变得很快,我无论怎么拼命都追不上。

不过,我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有那么一阵,风几乎停止了,“伊斯帕尼奥拉”号在水流的作用下又开始慢慢打转,我终于看到了船艉。房舱的窗子大敞着,挂在桌子上方的一盏灯在大白天仍然点着。主帆耷拉下来,如果不是水流的作用,船就会停滞不前。

刚才有一阵子它几乎已漂出我的视线,现在我拼命划船,再一次猛追过去。

当我距离“伊斯帕尼奥拉”号不到一百码时,该死的风又猛地刮了起来。船帆鼓满了风,向左舷一转,又开始滑行起来,仿佛一只燕子掠过水面。

我先是感到一阵失望,继而转忧为喜。“伊斯帕尼奥拉”号竟然掉转了船身,使它的一面船身向我靠近,把它和小船的距离缩短了一半、三分之二、四分之三。很近了,我已经看到波浪在它的龙骨前端下翻腾的白沫。我坐在小船上,抬头仰望大船,觉得它异常高大。

待了几秒钟,我才突然意识到大事不好。但我已来不及考虑,也来不及采取措施保护自己。当大船俯身越过一个浪头时,我的小船正处于另一个浪头上。船头倾斜的桅杆正好在我的头顶。我纵身一跃,将小船踩入水中。我一只手攀住了三角帆,一只脚被夹在支索和转帆索之间。就在我悬在那里吓个半死的时候,一下并不猛烈的撞击提醒我,威武的大船已经把那弱不禁风的小船撞沉了。自此,我被切断了后路,别无选择,只能留在“伊斯帕尼奥拉”号上了。

===第25章 降下了骷髅旗

我赫然看到了那两个留守的海盗。戴红色睡帽的家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仰面朝天,面目狰狞,向两旁长伸着胳膊,仿佛被钉在了十字架上。伊斯雷尔则背倚舷墙坐着,两腿笔直地向前伸着,下巴耷拉在胸前,双手无力地摊放在甲板上,本来棕黑色的脸膛此时已苍白如蜡。

我刚攀上船头的斜桅,三角帆就啪的一声鼓满了风,随之便转向另一个方向。当大船转弯的时候,我感到船身上下无一处不在震动。紧接着,三角帆又哗啦一声被风刮回,无力地垂了下来。

这一震差一点儿把我抛到海里,我赶紧顺着斜桅爬去,终于一头跌落到甲板上。

我的位置处于水手舱背风的一侧,扬开的主帆挡住了我的视线,使我无法将后甲板全部看清。一个人都没有。自海盗叛乱便再未洗刷过甲板,上面留有许多杂沓的脚印;一只空酒瓶从颈口处被摔断,骨碌碌地在排水孔之间滚个不停。

突然,“伊斯帕尼奥拉”号又把船头正对着风口。三角帆在我身后啪的一声,接着是舵砰然巨响,整个船猛地抖了一下,我的五脏六腑都快被翻出来了。就在这一瞬间,主帆桁向舷内一晃,帆脚索的滑车了一声,下风面的后甲板一下子全部暴露在我面前。

我赫然看到了那两个留守的海盗。戴红色睡帽的家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仰面朝天,面目狰狞,向两旁长伸着胳膊,仿佛被钉在了十字架上。伊斯雷尔则背倚舷墙坐着,两腿笔直地向前伸着,下巴耷拉在胸前,双手无力地摊放在甲板上,本来棕黑色的脸膛此时已苍白如蜡。

突然,大船腾空跃起,就像一匹毫无技巧的劣马。帆鼓满了风,一会儿向这边,一会儿又向那边。帆桁来回摇晃,直到帆樯难以承受,发出各种响声。船头和波浪狠狠地互相撞击,使得浪花不时飞过舷墙。现在我发现,这艘装备精良的大船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晃得实在过于厉害,相比较而言,还是我那只已沉入海底的简陋的小船更加稳当。

船身每震动一下,戴红色睡帽的家伙就随之左右滑动,令我感到恐怖的是:无论船怎样摇晃,他的姿势和狰狞的面目始终没有改变。同样,船身每震动一下,汉兹的腿就向前伸得更远,整个身体越来越向船艉倾斜。渐渐地,我无法再看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的一只耳朵和一把蓬松的胡子。

这时,我发现在他们俩附近的甲板上,能够清晰地看到斑斑血迹。我开始推测他们一定是酒后斗殴,在狂怒中自相残杀,同归于尽了。

我正在为所看到的一幕而惊讶,船停了下来。就在这片刻的安宁中,伊斯雷尔汉兹侧过半边身子,嘴里发出一声很低的,挣扎了一下后,又恢复了我刚刚看到他时的姿势。那声痛苦的表明他极度虚弱。见到他无力地张着嘴、耷拉着下巴的样子,我不禁心生怜悯。但是,一想到我躲在苹果桶里偷听到他说的那些狠毒的话,顿时就不再可怜他。

我朝船艉走去,到主桅前边停了下来。

“汉兹先生,我来向你报到。”我用嘲弄的口气说道。

他费力地转动眼珠,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已经顾不上惊讶,只挤出了一句:“白兰地”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耽误哪怕是一分钟。在帆桁再次摇晃着掠过甲板时,我一闪身溜到了船艉,顺着升降口的梯子进入了房舱。

呈现在我眼前是一片混乱的景象,其混乱程度简直令人难以接受。凡是上锁的地方都被野蛮地撬开了,显然是为了寻找那张地图。一层厚厚的泥浆黏糊糊地糊在地板上,也许那群恶棍从营地那边的沼泽地里跑来,就不守规矩地坐在这里喝酒或是商量。肮脏的泥手印刺眼地印在漆成纯白、嵌着金色珠粒的舱壁上。好几打空酒瓶随着船的上下颠簸而互相碰撞,叮当作响地从这个角落滚到那个角落。桌子上平放着一本利夫西医生的医学书,其中一半的书页已经被撕掉,想来是这帮愚蠢的家伙拿去卷烟抽了。挂在桌子上方的灯已经被熏成咖啡色,还在努力发着微弱的光。

走进窖舱,我发现所有的酒桶都空了。空酒瓶被扔得到处都是,数量多得令人惊奇。很显然,自从叛乱以来,海盗们没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