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年轻的爹(1 / 1)

代嫁将军妾全 姗星 569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第三十三章年轻的爹

为了不让她昏厥,他决定告诉她深埋心底的秘密,皇甫曜徐徐道:“十四年前,江平之奉旨到江南巡视。他抵达那日,我母亲正在岸边等候经商归来的父亲。江平之垂涎我母亲美色,姑苏府尹看出他的心思,为巴结江平之,他以莫须有的罪名查抄林家。搜府之时,又令官差将一封伪造的‘北凉国秘函’藏在我父、叔身上。那时,我因年幼,早早被家人送往少林学艺,幸免于难。林家以‘通敌判国、北凉细作’之名被满门抄斩于姑苏菜市口,我躲在人群,亲眼看见叔父人头落地……我娘不堪江平之的凌辱咬舌自尽……”

纤纤仿佛看到那惊骇的一面,林家上下无论男女都被推往菜市口,那殷红的血液随着刽子手的大刀飞溅,一颗颗鲜血的生命被残忍的斩杀。忿然道:“真是禽兽……”

是他不堪回首的往事,难怪他定要用如此残虐的方式来报仇,这是怎样的骇痛,刺痛灵魂、惊痛心灵,就算是做梦也会被这场变故给惊醒。

“为复仇,我潜心学武,更名易姓……”

一阵剜心裂肺的剧痛袭来,纤纤“扑哧——”一声喷出一黑血再度昏死过去。

“丑丫头!丑丫头——”皇甫曜抱住纤纤,声声高呼。

老大娘听到声音,来到西屋,诊脉之后,用沉痛的声音道:“小莲怎还不回来,再不回来,只怕她……”

“丑丫头,只要你醒来,我答应你,放弃仇恨,我放弃仇恨……”

可是这话她已经听不见了,她的世界变得很静,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她的世界很暗,暗得看不到一点光亮。浑身很痛,痛得难以言喻,像有千万把刀子要将她的肌骨分开来一般,而头部更是沉重得抬不起来,似压上了千斤的重负。

如果她睡下,难保性命。

屋内一片静谧,老大娘与皇甫曜都被一阵恐慌包裹着。

沉默良久的老大娘也因为纤纤的昏迷而陷入慌乱之中:“不能让她睡,快把她唤醒……”

她已昏迷,又如何能唤醒?

“栓子,栓子,快取银针,不能让她睡!”老大娘声声呼唤。

“大娘,需要什么?”

就算救不了她的命,也要让她尽可能多活一刻,还有好多的话他没有说完。他要握紧她的手,不放开、不放弃,只要她还有口气,他就要守在她的身边。

“我屋柜子里,有一个蓝色的布包,里面有银针,你快去!”老大娘急切地道:“你按照我说的做。”

皇甫曜一阵手忙脚乱,寻出布包。

“把银针放在油灯上灸烤,你会点穴吗?”

“会!”

“一会儿你按照我说的对穴下针,或许这样可以帮她压住毒性。”

老大娘详细地与皇甫曜讲了一番,已经下了六根针了,按照老大娘所说,这七根银针下去之后,她就能醒转了。

身中蛇毒之人都会处于昏迷之中,难道纤纤在昏迷之后还能醒转。由此可见,她的意志比常人要坚强。

皇甫曜定定心,扎下第七根针。

片刻后,纤纤睁开了双眼:眼前是一张俊朗的脸庞,如玉琢精雕一般,那盈盈闪动的眸子说不出的明亮,泛着盈盈的水光。

作品正文 年轻的爹(2)

更新时间:2010-11-2 13:12:08 本章字数:1341

皇甫曜蹲下身子:“丑丫头……”

一切变得清晰,没有了先前的错觉,难不成这是人死之前的回光反照。皇甫曜的脸上漾出水光,纤纤笑:“像什么话,一个大男人居然哭了?”

皇甫曜将脸转向一边,有衣袖快速地拭去泪痕,嘴上却是固执地道:“我……没哭。”

“是,你没哭,是沙子迷住了眼睛。”纤纤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庞,他所有的仇恨,她都了解了,他是谁?真实的名讳叫什么已经不再重要,“我不想再劝你什么,我只要你与江平之做个了断,希望你能堂堂正正、快乐幸福的活着。因为我们,都是那样的相似,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我故作快乐、冷静,而你故作坚强……戴着伪善的性情活着,真的好累啊……”

原来所以有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却从来不说。她懂他,懂他的艰难,懂他的不易。不光是他爱的女人,更是懂他的知己。

“得!得……”院门外传来了马蹄的声音。

小莲冲入西屋,喘着粗气:“药,药带回来了!”手里握着一枚药丸,“大小姐,来,我喂你服下。”

纤纤温和的浅笑:“小莲,让你受累了……”

她不会死了,说到死,其实她比谁都惧怕死怕,况且她答应过母亲一定会坚强的活下去。

小莲笑道:“奴婢侍候小姐是应该的,只要小姐无事,奴婢就开心了。”

小姐,大小姐?

小莲居然丑丫头“小姐”,小莲是栖云庄的人,难道丑丫头是……

皇甫曜想到此处,吃惊地看着小莲。

与小莲一道归来的还有铁柱与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男子进入房中,看看纤纤纤身上七根银针,把过脉,已经有人喂她服过药,若非大量服是百花玉露丸,恐怕还真难拖到现在。

难不成这户人家也是自己家。

中年男子抱拳道:“在下栖云庄云大义,请问您是……”

“不敢当,老妇人乃是早年被栖云庄逐出庄中的云水灵。”

铁柱与皇甫曜更是吃惊,连小莲也满腹疑惑,但小莲猜到了。对方拿出那些药时,就已经猜出来,她与栖云庄定有些渊源。

“云五姐,大义有礼了。”中年男子抱拳道,“难怪您会这种镇毒定毒之法。只是,三十年未见,你怎变成这般模样了?”

云大义努力回忆着记忆中的云水灵:那是一个豆蔻年华、如花似玉的女子,人如其名水灵灵的美人儿。三十年岁月,将曾经绽放的花儿变成了枯叶老妪。若不是她亲口道出,云大义很难想象,面前的老妪就是当年的云水灵。

老大娘笑道:“啊,是大义兄弟,走,到旁屋说话去。”

云大义与老大娘离了西屋,坐到正常开始拉起家常来。

皇甫曜呆呆傻傻地看着纤纤:“你……你是栖云庄大小姐?”

纤纤来不及回答,小莲道:“大小姐,庄主已经知晓你的下落,明儿一早就会派人接你回庄。刚才你服的是专治焰蛇之毒的解药,待栖云庄的人一到服下冰雪莲,大小姐静养一日自会康复。”

作品正文 年轻的爹(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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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曜见她们主仆不睬自己,只顾着说话,满腹怒火,有一种被人欺骗的感觉,虽然她未死是好事,可是这样的意外也来得太突然。他的确怀疑过她的身份,可怎么猜,怎么也没想到,丑丫头竟然是栖云庄的大小姐,南越皇帝盛大迎娶的皇后。他还以为,她就是一个有缘与栖云庄大小姐偶遇的女子。

不,这是他的错。他记得,她曾经说过:自己是南越未来的皇后、是栖云庄的大小姐。只说过一次,可是他不信,原来她说的话都是真的。

“小莲,是你救了我。”纤纤握住小莲的手,满是喜色。

“大小姐,小莲已触犯庄规,还请大小姐在庄主面前替我美言,小莲不要被逐出栖云庄。”

栖云庄庄规:云氏女子只嫁本庄子弟,她们小的一出生,大的七八岁都会由父母长辈配与本庄弟子。栖云庄盘根错节,就算有外姓人,大多都是与云氏女子的后代,四代之内无血缘皆可成婚。这已是栖云庄内不成文的规定,一旦归入栖云庄门下,就得与云氏子女联姻,方才算是自己人。而云氏女子从来都不嫁栖云庄以外的男子。倘若栖云庄门下女子在未嫁之时失贞或另结良缘,重则浸猪笼,轻则逐出栖云庄。

小莲失贞有违庄规。但她不想被逐出栖云庄,一旦被逐父母兄弟就不得与她来往,这对她来说是致命的伤害。

纤纤温和地凝视着小莲:“勿须有任何顾虑,若非因我,你也不会有此遭遇。应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累及了小莲,累及了小菲。”

小莲见纤纤如此说,又道:“大小姐,奴婢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

小莲羞涩道:“在去镇上的时候,铁柱说他喜欢我,愿意照顾我一辈子。我想……”

此事纤纤一早就知晓,从铁柱看小莲的眼神,从老大娘待小莲的细心,无论是铁柱还是老大娘,似乎都有此意。道:“铁柱是云五姑的儿子,你与他也算是本族表亲,不算违背庄规。”

小莲道:“庄里人都说大小姐比二庄主好说话,今日小莲真是信了。只是小莲不能再侍候大小姐了。”

“当日离开,姑母就为我挑选四名侍女,是我选了你和小菲,我再另外选一名就是。侍女易选,可是幸福难求。看你幸福,我就安心了……”

她们谁也没有把他当一回事,他像是透明的。

皇甫曜懊恼地离了屋子,走到院子里,坐在长木凳上,还是无法接受,丑丫头竟然是栖云庄大小姐,是皇帝迎娶的皇后。他有些明白,她的逃避,皇上是不会把自己钦封的皇后躬手让人的。

他很困,他需要理清太多事。

皇甫曜走到柴棚,在栓子的身边躺下,脑子里浮现一个穿上凤袍的绝色佳人。

丑丫头,他的丑丫头,不,他的丑丫头还在草原,披上凤袍的是皇后,是当今尊崇而高贵的皇后娘娘。

纤纤睡得很香,睡梦中,有只温暖的大手轻柔地抚过她的脸庞,还有人揭开了她的衣袖。

小莲捧着熬好的冰雪莲汁,正要唤醒纤纤,云雁天道:“让她再睡会儿吧。”

“庄主,再不叫醒小姐,药就该凉了。”小莲道。

云雁天转过脸来,是一张年轻而神采奕奕的脸庞,看上去不过三十岁上下,论谁也不敢相信他已经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儿。

云雁天柔声道:“云儿!云儿……”

温暖的,深情的,像一股和暖的轻风。

作品正文 年轻的爹(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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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纤睁开双眼,眼前是一个放大的英俊脸庞,浑身一颤,立即就忆起在栖云庄禁地秘洞里见过的爹爹模样。他有一双传神而明亮的眼睛,晶亮得如同夜空的繁星,又似明月般清澈、黑潭般的幽深,挺拔的鼻梁,五官精致得如同精雕细琢一般,有儒生的文雅,又不失男子的阳刚,嘴唇不厚不薄。

云雁天道:“这孩子,连爹都不认识了。”

这就是他云雁天的女儿,看着她,亦如看到了年轻时候的田氏。一觉醒来,她已经长大成*人,到了该婚嫁的年龄。

“爹!”

云雁天将她揽入怀中,可是这感觉怎么那么古怪,纤纤觉得很别扭,可是片刻之后悬着的心就踏实下来。她的爹年轻、俊朗,而且对她还很好。年少时她一直渴望能得到爹的怀抱,现在她的爹就这样紧紧地抱着她。一股幸福而踏实的暖流从心底涌出,温暖了全身。

云雁天厉声道:“是哪个小子害我女儿被蛇咬的,我要去见见他。”

小莲小心翼翼地答道:“回庄主,他就住在柴棚。”在庄主面前,小莲不敢放肆,道:“小姐,快把药喝了。”

云雁天出了西屋,站在柴棚外面,冷眼看着皇甫曜。

皇甫曜刚睡醒,就看到一个衣着锦袍的男子站在外面。

“你就是害大小姐被蛇咬的人,哼——我栖云庄的大小姐可不是任何人可以得配的。说好听点,她的身份比南越、北凉的公主更是尊崇。往后,离她远点。”云雁天的语调肯定而霸道,甚至是不容忽视的,说完之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皇甫曜怔了良久,也猜不出这人的身份,只觉他的眼睛似曾相识,想到眼睛,他立即发现此人的眼睛与丑丫头如此的相似。最初对丑丫头觉得相似,对这锦袍男子依然如此,不是他的感觉出了问题,还是他现在看谁都是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配不上栖云庄大小姐,人家是天下首富的女儿,是栖云庄尊崇的千金小姐,而他呢,只是南越的大将军。以前他总是认为自己的身份尊崇,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卑微。

皇甫曜整好衣衫,再来到院子里时,正堂屋里已经坐满了人。丑丫头坐在其间,先前与他说话的年轻男子也在一边。他捧着丑丫头的纤手,眼睛里全是温暖的怜惜。

是怜惜,不像,皇甫曜此刻看来,更像是他对纤纤的深情、柔情……

难不成这男人也喜欢她?皇甫曜像是个多余的人,恨不得立马将她从那男人的手里夺过来。

云大义看到皇甫曜,离了座儿,道:“大小姐说要我再替你诊诊脉。”

皇甫曜木讷地坐到长凳上,云大义诊脉完毕,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这是我栖云庄的秘传之药,一日三次,每次两粒,保管两日后生龙活虎。”云大义回头,见众人在堂屋聊得正欢,这会儿大伙说到了小莲与铁柱的婚事,云水灵很是欢喜。

云大义压低嗓门道:“大将军,你跟我来。”

作品正文 年轻的爹(5)

更新时间:2010-11-2 13:12:08 本章字数:1370

一前一后走到石子小径上,出了院门,云大义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栖云庄上下对南越皇帝弄丢大小姐颇是愤怒,这是我们栖云庄传与南越皇帝的书信,他若真心要与我栖云庄联姻,就拿出诚意。”云大义漫步林间,“我家庄主就唯此一个女儿,大小姐也因大庄主受过不少苦,天下没有不疼儿女的父母,望大将军谅解。大庄主而今实在不放心将大小姐嫁与南越,是怕她嫁到宫中之后再吃苦头。还望大将军将我栖云庄传达圣听!另外,在下为大将军备了两千两银票,还请笑讷。”

这算什么意思?是要赶他走吗?

皇甫曜不愿再呆下去,呆下去看她与那个男人卿卿我我吗?

真可笑,他不明对方身份,就爱得如痴如醉不可自拔。

“云老爷放心,在下明白。”

“请——”云大义做出请客离开的动作。

皇甫曜又岂能受辱,往林间移去,解下一匹骏马纵身而去。

纤纤听到马蹄声,奔出院门,看到远去的皇甫曜:“皇甫曜——”

他很想回头,可是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鸿沟,且不说她是栖云庄大小姐,就说她是南越新后,他们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她是新后,他没有勇气与皇上争夺女人。当他知晓她的身份,除了纠结难过,就唯有放弃。他仿佛明白丑丫头当日的逃避,他们之间没有未来。

皇甫曜定定神,拍打马肚奔得更快了。

云雁天见女儿奔出,也跟在身后。

纤纤站在显眼的巨石,目送林间的皇甫曜。

“云儿……”

“爹!”她转身依在父亲怀中,欲哭无泪,心中却弥漫无法消散的酸楚,“他走了,都不告诉我一声就走了。”

皇甫曜没入林间,静静地张望着巨石上的她:她正偎依在锦袍男子的怀中,那样的甜蜜而安定。

原来他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她可以如此轻易地投怀送抱,只是一夜的工夫。或许他,才是她心中的挚爱、最重。草原时,她偶尔的心伤,眼里无法逐散的哀愁,也是为他吧。

皇甫曜想到她投入另一个男子的怀抱,心事沉重,无法欢悦,无法释怀。原本在他心中清晰的她,变得模糊起来,他终究看不懂她的心,就像他从来都看不懂江纤云的心。

这个时候,他怎会想到那个女人。那个一去就不会再出现的女人。

皇甫曜怀揣着满腹的心事,走了很远,猛然回头,还能看到巨石上的她依旧偎依在男子的怀中。这样的男女才是天下至情之人吧,他不是她心中的他。

他必须尽快忘掉丑丫头,忘掉云大小姐。

皇甫曜一遍遍地告诉着自己。

纤纤依在父亲的胸膛,心中却挂念着皇甫曜,柔声道:“爹,小莲和铁柱的婚事,你真的同意了。”

“同意了!铁柱也算是云氏后人,爹很满意。”

纤纤自从在十岁那年知道江平之不是她的亲生父亲时,就不再唤“爹”,改成了“父亲”,第一次唤云雁天“爹”,她也觉得遨口,可是今儿醒来已经喊了很多次,并且唤得越来越顺。这或许就是血脉相连的原因吧。

作品正文 年轻的爹(6)

更新时间:2010-11-2 13:12:08 本章字数:1331

“爹,还有一件事云儿没有说清楚。就是小莲,小莲和我流落草原的时候,她被斡齐尔给轻薄了。云儿不想爹因为此事责罚小莲,她是因我所累的,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她也不会……”

云雁天明白了女儿的意思,道:“爹不罚她,会派人尽早为她办理与铁柱的婚事。”

“谢谢爹……”

云雁天清晰地记得,第一次看到纤纤时,她才一岁多,正牙牙学语,摇摇学路。他翻身从梁上落下,正欲指责田氏的背誓失信,纤纤伸长双臂娇声唤道:“爹……爹……”那天晚天,他还来不及指责田氏,他就已经在瞬间明白了田氏的不易,甚至认定这个女儿是他的骨血。因为他们有着一样的眼睛,甚至连鼻子都如此的相似。

他做了父亲,可他还不知道。

当田氏出现在他的眼前时,她腼腆的大肚打乱了他曾经所有的计划。他要指责,却因为纤纤未能出口。他要带走田氏,却因为田氏的重孕在身而放弃。回想起来,那时的他太过自私,若是带走她就不会有这半世的伤悲。

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必须从一而终。天下男子大数如此,他也是如此,因为田多怀了江平之的骨血,他就放弃了与她长相厮守的想法。

追思过往,普天之下,又有几个女子能够主宰的命运。田氏如此,今日他唯一的女儿也是如此。想到这些,云雁天道:“云儿,若是你不想嫁入皇宫,爹爹不会逼你。这件事都怪你姑母,太想救我,竟然要你牺牲一生的幸福。这么多年了,你姑母还是这么自私。”

纤纤听来,本是安慰的话语却变成对云雁华的责备。

云雁华对母亲莫名的恨,对父亲格外的敬重与呵护,证实着云雁华对云雁天极深的情意。

纤纤道:“姑母没有错,爹爹不该怪她。”

“云儿,许多事你是不会明白的。待回了庄中,你自然会知晓,若不是你姑母,我与你娘……”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就在他昏睡的这些年来,田氏已经去了,他们二人谁欠了谁都没有意义。云雁天止住话语,不再说下去,只是悠悠地叹道:“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轻柔地抚摸着纤纤如绸似瀑的缎丝,与当年的田氏一样,那样柔顺、那样丝滑,像是他心尖最柔软的弦,“云儿,莫要为难自己。”

——这是分割线——

三日后,栖云庄为小莲与铁柱订下了婚约。二人的大婚佳期订在八月,在此之前,栖云庄还会帮助铁柱学习经商之道。铁柱的家也要从茅草屋变成小瓦房,从原来的三间扩建成一座雅致的庭院。

纤纤回到栖云庄后开始学琵琶,她曾对柴逍承诺毕生都不再弄琴。可她偏爱音律,就像她喜欢看书与奕棋一样,音律就如同她每日必饮的百花饮,必不可少。

云雁华站在门外,看着屋内弄琵琶的纤纤,轻咳一声:“云儿,姑母听说你要学琵琶,特意给你找来一位师父。她是东使的妻子,大家都唤她玉嫂子。”

给读者的话:

即将进入第三卷《真相篇》更传之中。手机用户:请抛砖、评分;电脑用户:请投“顶”、“推荐票”感谢大家了!

作品正文 爱与被爱(1)

更新时间:2010-11-2 13:12:08 本章字数:1404

第三卷真相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