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山中奇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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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山中奇人

  南阳郡,湖阳县。

  太阳刚刚升起,三千多百姓和奴隶已经忙碌了一个多时辰,割下的麦苗整齐地堆放在路边,近百辆粮车在城池和田间穿梭不止。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锣响打破清晨的宁静,一支千余人的汉军骑兵穿过田野,直直地杀向湖阳县城,惊得百姓和奴隶四散而逃。

  湖阳城中驻有四百魏军步卒,另有二百舍吏和一千多精壮百姓。

  汉军的骑兵还在城外三里时,湖阳城的四门已经紧急关闭。

  带队的汉军小将恼羞成怒,绕着城廓转了一圈,又将怒火发泄在魏军的粮车上,没来得及入城的二百多粮车皆被掀翻,许多辆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

  大约一刻钟后,三千魏国骑兵赶到湖阳,此时的汉军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满将军,蜀国骑兵实在可恶!我南阳各县皆遭到袭扰,各县收割小麦的进展极慢,这该如何是好?”夏侯威气急败坏地说道。

  “夏侯将军,我南阳的骑兵交给你和陈泰统领,你们手上有三万骑,是蜀军的三倍之多,难道还敌不过蜀军?”高俊不悦地问道。

  “罢了!此事不怪陈将军和夏侯将军。”满宠冷冷地说道:“南阳郡地势平坦,蜀军又得襄阳,我无法断蜀军之粮。今,蜀军以五百或一千骑为一队,漫无目的地袭扰各县,陈将军和夏侯将军只能分兵御敌,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满将军,难道……我就任由蜀军这样猖狂?”高俊略有不悦地说道:“太傅给南阳派驻三万骑兵,我却对蜀国骑兵无可奈何,实在可笑!”

  “放心,他们猖狂不了多久。”满宠不屑地说道:“只要再过半月,我收割完各县小麦,届时紧闭各县城池,蜀军无利可图,自会返回襄阳。”

  “满将军,话是如此,但这样实在太被动,我还是应该主动出击,设法歼灭蜀国骑兵。”荀俣建议道。

  “不必!”满宠自信地说道:“自从陆逊到襄阳以来,他以少许兵马西进山都,又让魏延屯兵泌县,除此之外并无动作。

  陆逊的意图很明显,他是希望我分兵守丹阳和泌县,再图南阳郡之粮。

  不过,我早有防备:我在南阳各县都驻有兵马,随他如何分兵,我皆按兵不动;此时,陆逊只能有限地袭扰各县,他搞不出什么花样。”

  “父亲,这样虽能守住各处城池,但也无法击退蜀军啊!时间一长,恐生变故……”

  “不论陆逊怎么变,我皆以不变应万变。”满宠打断儿子满伟的话,慢慢解释道:“南阳地势平坦,我在各城皆驻少许兵马,不论蜀军攻打哪处,我即可以骑兵击之,也可用骑兵断他的后路和粮道;他的骑兵又不敢与我硬拼,每座城池他都攻之不克,能有何作为?”

  满宠的话确实有道理,但细想之下,荀俣又有诸多不解:“满将军,陆逊刚到襄阳时,他就放出风,欲夺我南阳郡之粮。然而,现在已经麦熟,他只让骑兵袭扰各县,又派魏延屯兵泌县,似乎另有所图吧?”

  “刚开始时,魏延屯兵泌县,我本以为陆逊想声东击西,转移我注意力后西取丹阳。

  现在看来,这不过是声援从淮水北上的骑兵。毕竟,只有打通泌县,这支骑兵才有一线生机。

  幸得王昶将军防守有方,这队骑兵无法攻取隘口,他们已经退走。若我没猜错,不出半月,魏延必会退回襄阳。”

  现在看来,虽有蜀军骑兵袭扰各县,但陆逊并未捞到半点好处,各县城防皆固若金汤,荀俣和高俊再无疑惑,也不再提围歼蜀军骑兵之事。

  关中,凤翔县以北,大山。

  “王平!你追了我俩三天三夜,看你饿着肚子才不杀你!别以为我怕了你!再不滚开,休怪本将不客气!”

  “徐质!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三天!有胆就别跑,咱俩决一死战!若怕败于本将枪下,你俩一起上也行!”

  “哎哟……你俩少说两句行不?”戴陵气喘吁吁地停下,眼看王平正倚着石壁休息,索性一屁股坐下来:“你俩精神挺好啊!吵了三天三夜还没吵够?要不你俩单挑,本将做裁判如何?还有你……王将军,大家皆是各为其主,你就假装没看见咱俩,往后战场相见,大家也能有个照应……哎呀……我实在走不动了……你俩慢慢吵……”

  “放屁!我王平乃大汉上将,身受陛下洪恩,自当以死报效,岂会跟你同流合污?”王平实在走不动,指着戴陵喝道:“戴陵,你若助我活捉徐质,本将保你四镇将军之职,绝不反悔!”

  “放屁!我乃大魏上将,若我还有力气,必将你一枪刺死!岂容你在此撒野……唉……不过……咱们先找口水喝行不?”

  “王平,你也别追了,咱们都休息半日,然后一决胜负,你看如何?”

  徐质两腿发软,再也无力沿着小道继续上山,一屁股坐在戴陵的身旁,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若继续追,咱谁也捞不着好……若山里冲出一头猛兽,咱们都得玩完,你说是不……”

  “就算有猛兽,我王平死不足惜,能拉上你俩垫背,这也值了。废话少说,要么放下兵器投降,要么咱俩决一死战。”

  “王平!你好生无赖!”徐质很想一斧劈了王平,却无半点力气,恨恨地说道:“本将几次放下兵器,你却不相信本将的投降,执意要杀本将,我能不跑吗?”

  “哼!徐质!你休得诈我!我王平不识字,但会识人!你敢诈降诓我,岂能留你?你若真降,马上劈了戴陵!”

  “王平!你好生狡诈!即要本将劈了戴陵,又让戴陵刺杀本将,真把咱当傻子?”

  “王平,你也别装了。”戴陵喘着粗气说道:“我知道你也累得不行,你还是省点力气,坐下歇歇吧,何必逞强?”

  “卧槽!这你也能看出来,本将佩服!”

  王平说罢,实在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大汉陛下仁德,重用每一个将领,你二人若肯归顺,必然前途无量。曹魏气数将尽,你等休要执迷不悟……”

  “王平,你这呆子!就算我二人放下兵器,你敢受降么?”

  “不敢。”

  “这不就得了!那你还追个啥?你以为能俘获咱俩?要是把咱逼急了,就算用牙咬,也能咬死你!”

  “就是!你这莽夫!若你身边还有几个兵士,我俩尚且惧你三分;你现在就一人一枪,我等不取你性命,你也该知足了。劝你速速滚下山去!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

  “想战是吧?本将求之不得,来啊!有胆就杀过来!”王平紧握长枪厉声大喝。

  然而,只有王平自己才知道,此时已经力气全无,若二人真的杀过来,恐怕难逃一劫。

  “你休要猖狂,有胆就杀上来,本将在此恭候!”

  “不错,你追了咱俩这么久,现在给你个机会!你若杀上来,本将束手就擒!”

  “好,你俩别跑!”

  王平咬牙站起来,只觉双腿沉重无力,刚迈开两步就险些跌倒,赶紧用长枪撑住身体。

  徐质和戴陵见王平站起身,心头一惊,却见王平难以迈开腿,于是放心地躺下继续休息。

  此时,徐质、戴陵就在王平前方二十来步,双方都没有力气,却又不敢睡着,只能想法设法打起精神:王平的嘴里始终骂骂咧咧,徐质则嚼着一截枯树枝,戴陵不停地用长枪敲击着身旁的大树。

  少时,一阵嗡嗡声突然传来。

  “卧槽!你这该死的!”徐质发狂般地大喝道,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跳起身拔腿便跑。

  “救命啊……”戴陵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捂着头紧跟在徐质身后。

  “哈哈哈!你这两个天杀的!天助我也!”

  王平也来了力气,抡着长枪猛追上去:“魏贼休走!降卒不杀!”

  前方不远处,徐质和戴陵发出鬼哭狼嚎的惨叫声,王平也感觉脸上阵阵刺痛,却顾不得多想,拍死几只马蜂后,咬着牙狂追不止。

  不多时,徐质、戴陵相继倒下,王平硬撑着跑到二人身旁,刚刚踢开对方的兵器,却感觉天旋地转,双眼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王平缓缓睁开眼。恍惚间,感觉自己身处一间茅屋中。

  “六月蜂,七月蛇,八月马蜂惹不得。还好现在是六月,能遇上我,也算你们命大。”

  听得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王平想要坐起来,却全身酸痛,半点劲也用不上。

  “先生……这是……”

  “若想多活几天,你就别动!”

  循着声音的方向,王平艰难地扭过头。

  一个青衣男子手捧陶罐,将一截糙纸点燃后置于罐内,然后轻轻地贴在徐质的额头上;

  少时,青衣男子松开手,那个陶罐轻摇了几下,并未滑落。

  不远处,戴陵也躺在地上,他的脸上、手上皆有一圈一圈的红印,肿涨的附近插着几根细细的长针。

  “先生……这是何处?我为何在这里?”

  “就你话多!”青衣男子略有不悦:“这是安定郡,朝那县。你三人被马蜂蛰伤,幸得发现及时。不过,我也不保证能排出蜂毒,你三人,就当给我做试验吧。”

  “原来是神医相救,王某感激不尽……可是,那两个是魏国人,神医为何救他们?”

  “魏国人又如何?我也是魏国人。”青衣男子云淡风轻地说道:“你穿着蜀军的衣服,我照样救了你,为何又不能救他们?”

  “神医宅心仁厚,王某敬佩之至。还请神医赐告姓名,王某定当报答……”

  “就你话多!”青衣男子说罢,刷刷几针插在王平的脸上,然后期待地问道:“有没有什么感觉?”

  “呃……左边有点麻,右边感觉酸痛不止。”

  “哦?有感觉?这么说来,你可能救得活。”青衣男子说罢,又将另一个陶罐贴在徐质的手臂上:“这两个家伙就可怜多喽!他们被蛰了几十口,估计他母亲也不认得了。还是你运气好,只被蛰了十一口。”

  “神医医技精湛,施治手法甚是古怪,不知……神医高姓大名?”

  “你不用拍马屁。我说过,你三人只是我的试验品,正好测试我的拔罐和针灸之法。”

  男子说罢,又在戴陵的手臂上扎下几根长针,仔细地观察着肿胀的部位,头也不抬地说道:“我说过,你们只是试验品。如果你重伤不治,或是化作厉鬼前来寻仇,可记得我的名字:皇甫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