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1)

妖之传奇 东海龙女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福多一些呢,还是痛苦多一些?

问世间,情为何物?

我父王为之荒诞放纵,小荷为之甘心赴死,南山松树为之终生守候,更不用提那个无名的女子为之历经三世磨难,真珠为之献出双眼甚至生命!而敖轩虽然终于忍痛放弃了爱情,他这一生,也不见得有多么好过。

我轻声叫道:“姐夫,我走了。”

他无意识地望了我一眼,突然反应过来,俊美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惯常的笑容:“十七妹,这次真是辛苦你了。只有等到往后十七妹大喜之日,我与你大姐才能回报你这次的相助之恩。”

我知道他有弦外之音,据说他的三弟,西海三太子敖俊,正打算托媒向父王提亲,想要娶我为妻。

我没有作声,只是笑了一笑。

难道龙女的一生,就只能嫁给其它龙族君侯的儿子们,然后调脂弄粉,清歌曼舞,在奢靡繁华之中,将数万年的生命消磨干净么?

我不要仅仅只是十七公主,做为千百名龙族公主中的一员。

就在那一瞬间,我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这个决定,可能将会改变我终生的命运。

我们回到了东海,这一场婚礼和长途的跋涉,让所有人都疲惫不堪。

深夜时分,所有的人都睡熟了。我来到龙宫的后花园中,最后一次地徘徊在玉荷花前。

小荷!我学着父王的语气,轻轻地叫了一声。

自然是没有人应答。

小荷,你来自人间。有个问题我想要问你,

我轻轻地说:“在龙宫中不能明白的事情,或许在人间,我会弄明白的吧?”

我取下发髻上标志着公主身份的碧海明珠,把它轻轻放在玉荷花的花瓣之上。

几乎是毫不留恋的,我飘出了龙宫的大门,飞快地浮上了宁静的海面。

划开海面的碧波,我奋力游向灯火通明的彼岸。我要进入人类的世界,我要落入那痛苦的万丈红尘,我要去经历人间的磨难,我要懂得生命更深刻的意义。我要逆翻天地间既定的规则,我要走入另外的一片天地!

总有一天,我要让东海龙女的名字,成为龙族中万世不灭的传奇。

初入巫山

三峡之中的巫峡,向以其秀美幽深而著称于世。

大船行到了此处,江水已不似下游水流那样湍急。从舱房窗内向外看去,那江面显得格外平静,颤动着缕缕细小的水纹,如同一匹轻轻抖动着的上好碧色绉绸,暗示着这一江碧水仍在缓缓流动。

几乎再也看不到那些险恶的暗礁和漩涡的踪迹,唯有青山如画,河道曲折,两边都是高耸入云的高峰险崖。很多地方要到正午时分,才会有一缕阳光投到船上。大多数时光,我们的座船都在群山的阴影里航行。

航行途中,往往是一山有如插屏,突如其来横亘面前,让我以为长江已上溯到了尽头。但座船只是一个拐弯,便轻轻巧巧地绕过了那座山峰。

而一绕到山的那边,眼前便是豁然开朗,熟悉的滚滚江流重新又映入了我的眼帘。

若论节令,才只是初秋时分。但峡中寒峭,两岸群山上好些树叶都开始被秋风染红了,还有好些树叶是闪闪的金黄色,远远看去,山色绚丽多彩,有如一幅妙笔涂绘的画卷。

“玉露凋伤枫树林,巫山巫峡气萧森。江间波浪兼天涌,塞上风云接地阴。丛菊两开他日泪,孤舟一系故园心。寒衣处处催刀尺,白帝城高急暮砧。”

这是人类中一个名叫杜甫的人写的,据说他已死了几百年了。可是除了他的这首诗,我无法用更恰当的文字或是语言,来表达我初见巫峡风光时,那种造物主的鬼斧神工给予我心灵上的巨大震慑。

这首诗,是同船的一个仕子念给我听的。他的名字,叫做邱迟。

这艘由夷陵开往渝州的货船上,满载着当地盛产的瓷器和丝绸。船上只有两个搭顺风船的客人,便是我和邱迟。

我本来是以二十两银子,将两间相通的舱房一齐包下了。可是临开船时,船老大在舱房中拉住了我,无比谄媚地向我连声致歉,说有另一个读书人也是要坐船入蜀,请我务必包涵,让出一间舱房来。

我本来脾气甚好,此时也有些生气。我虽然化作一名少年公子,毕竟还是个女儿家,与一个男子比邻而居,近在咫尺,成个什么体统?何况我还先付下了那么多银子,足足是市价的两倍有余!

船老大见我执意不肯,也不敢再说下去,只是叹了一口气:“并不是小老儿见钱眼开,只是那位邱公子,看起来好生……叫人难过……”他摇摇头,转身出舱去了。

我并未在意,船老大出去不多时,便带了一个穿着蓝衫的年轻仕子进来,悄声对那位仕子道:“便是这位公子,将这两间舱房全都租下,邱公子,你们好好商量商量。”

我眉头微微一皱,那年轻仕子却早已对我举手一拱:“在下邱迟,这位兄台不知如何称呼?”

我并不抬头,淡淡道:“兄台不必多言,我性情孤僻,不喜欢与人合住。兄台大可乘坐别的船只。”

我不想留给他一点点余地。

他一时没有回答,默默地站在当地,突然轻轻地咳了一声。

不会是我说话太直接了一些吧?我有些不安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神情忧郁的男子。虽然他的面色,实在是苍白如纸,没有一丁点的血色。但却无丝毫无损他清秀俊美的模样。

节令还在初秋,他却已穿着两件蓝衫夹衣,时不时地轻轻咳嗽两声,似乎正在忍受着某种难言的痛苦。每次咳嗽,他那两道好看的眉毛总是陡地一蹙。好似一只俊俏的燕子,在微雨之中,轻轻地收起了那一对优美乌黑的翅膀。

我顿时明白船老大所说的话了,他的这种痛苦的模样,顿时让我想起“我见犹怜”四个字来,虽然这四个字向来专指女子之态,而他又分明是个男人。

他咳嗽数声,面上升起一抹病态的红晕,似乎缓过劲来,这才轻声道:“小可知道这船上仅有的两间客舱,已被兄台你花钱包了下来。小可此时相求,确是大不应该。可是……可是……”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用那一双极似女子的凤眼,恳求地望着我,眼中充满了希翼之情。

一时之间,我居然无法拒绝,听见自己不由得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在靠前的那间舱房住下吧。”

他一听我已答允,喜道:“是真的么?那我该怎样称呼兄台呢?”

我只得硬着头皮道:“呃……我……我姓白。”因为我本来就是一条小白龙嘛,我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