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等等历史先河,当然最重要的,是这部草拟的法典,成为风源大陆上第一部承认公民权利的法典,血阳城里,再无等级之分,贵贱之别,只有宗族,没有贵族,任何人,无论以前身份如何,只要肯努力赚钱,都可以成为人上人。
血阳城的中立和改革无异是稚嫩又备受质疑的,在斩鬼烈饱受猜疑的同时,振南帮的某些人物,拿着“圣贤的信物”走进了已经成为宗族会总部的都护府中,这些人,在斩鬼烈看来都是人中龙凤,个个精明得一塌糊涂,出使南北帝国,制定城防,连横其他小国部落等等,几乎就是信手拈来,甚至城市之中爆发的几次危机都能轻松化解。全民生而平等的信条,加上公平信誉的契约精神,就在这座城市里,深深扎根,慢慢壮大。
这,就是风源大陆上第一粒文明的火种。
离去的银尘,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他指示文青松等人来到这里,不过是将血阳城当做一个实验用的模型,他想看看在风源大陆这种以神功作为主要威慑力量的异世界里,单纯的文明进步到底能不能站住脚,他从来没有想过这座城市能有什么发展。
然而事实上,正是因为他留在小酒店里的那一封信,以及随口对文青松说的几句话,就改变了这座城市的命运。
血阳城真正资源,在于港口,在于交通,它是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上的水陆枢纽,其次才是一座矿产城市,再次才是一座农业城市。在这交通便利商人云集的地方,发展契约,保护商人,公平契约,稳定市价的措施,远比武装到牙齿的强大军队厉害得多。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些排队进了船号镖局的商人中,有没有哈兰家族的子弟,有没有江淮望族的管家大人,有米有魔威阁毒龙教甚至神剑门的供奉长老,甚至会不会有第四王朝第五王朝的遗民子侄,而这些人的身后,都有着庞大的势力作为靠山。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血阳城就是利用了南北帝国之间微妙的平衡,以平等,开放,包容为卖点,在看似混乱的时局里抓住那一点一闪而逝的发展机会。这座城市不大,防卫也不太森严,可是没有任何一个势力敢将它据为己有,因为一方占领城市,必然得罪其他所有方面,到时候成了被围攻的对象,那就是有苦也说不出了。而那些更高明的决策者们,也大都明白,血阳城的富庶,一定建立在它平等开放中立的基础上,没了这个基础,它就瞬间打回原形,因此那些大势力的决策者们都不愿意杀鸡取卵,武力吞并血阳城,更不能容忍任何其他势力染指这里。
当然这都是后话,此时的银尘还没有想到过一座小小的血阳城能成为日后爆发产业变革的原爆点。此刻他正坐在一辆破旧的马车上,赶往南方。
他不会选择豪华马车,因为所有独自行驶的豪华马车都必然是劫匪们的目标。破旧的马车虽然坐着不是很舒服,但至少目标要小很多,惹来的麻烦事情也少很多。
三天前,他就离开了血阳城,真正为了自己的名声奔命了,他已经有了计划,就是借助金刀门的人脉,自己掏钱在潘兴城内最繁华的铁匠街的最显眼的地方,盘下一间店铺,专心打造些神兵出来卖,既卖钱,也卖名声。他身负残魂绝响黑暗炼金两大逆天法宝,打造出来的东西,绝不不会出现玄器一下品质的垃圾。
对他来讲,灵器之类的神兵都是垃圾,这种想法要是被世界上的其他锻造师知道,绝对会跳起来和他决斗。
能够打造灵器的锻造师,都被赋予高级锻造师之名,那是可以自己开店经营,地位和伯爵相当的大人物,许多锻造大师的亲传弟子,也不过如此水平而已。
银尘端坐在马车中,膝盖上放着他的笔记本,正在十指如飞地敲键盘设计一把把漂亮的武器。这些武器,最垃圾的设计也是将剑身镂空成方格状,让元气灵光在方格里闪烁跳跃,呈现出一种无与伦比的美丽玄幻造型的“雷神之怒”,造型漂亮的,便是带着利齿型剑锋,看起来简直和怪兽的血盆大口一样狰狞的“巨魔吞噬”,或者完全透明,通体用水晶一样的物质打造的“救赎圣光”等等,有剑,有枪,有盾,有斧,每一件作品都穷极了一位男孩子对玄幻游戏装备的想象,这些武器根本没有考虑到青铜或者钢铁材质刚度,有些地方看起来细得简直超出常理,可是银尘不在乎,他才不会傻乎乎地真的用普通钢铁来打造这些东西。
哪怕是要出售的武器,他都一定要使用秘银渗碳合金钢来打造,好一点的,红热刚慕言水晶匀质渗透钛合金都是最基本的材料。这些材料都是人造品,没有卡诺尼克尔的那条生产线,他就是想大批量生产也做不到,更别说这个世界上的人了,连听都没听说过。
银尘正在设计着一把大刀,这点改改,那点修饰一下,直把一柄好好的大刀弄得像远古泰坦的武器一样,正改得起劲呢,突然感到马车一顿,然后就停下来了。
“又怎么了”银尘声音里满是怒气,一个时辰之前,他刚刚遇到一伙饥不择食的强盗,对于这种连破烂马车也不放过的强盗,银尘没有好脸色,直接用范围魔法打爆了罡风之后,一人赏了一发阿瓦达。
他收起电脑,,却并没有下车,而是等待着车夫的解释。这个车夫是雇这辆车时随车送的,一个北方平民,银尘虽然“叛逃”了北方且对北方帝国很不感冒,但对于这些辛苦挣命的普通百姓并没有任何恶感,一路上也多有照顾,尤其是遇到劫匪的时候,要是有人敢抢车夫一个铜子儿,绝对会被一发霸铳黑天刚神绝炮射爆脑袋,因此这位中年马夫对他言听计从,同时也尽心尽力地伺候着他,什么和小二砍价,什么安排露营野餐之类,跑前跑后的好不殷勤,当然这种路上遇上事情询问搭话的活计,他也毫无怨言地接下来了。
“是,是官家。”马夫的声音稍微有点颤抖,他虽然是北人,见了南国官府并不如何害怕,可是一看到封住道路的二百多个兵丁,个个鲜衣怒马,心底下就首先凉了一半。二百多人的队伍,开玩笑,要是起了冲突那绝对连逃走的余地都没有。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