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6 章(1 / 1)

唯一法神 神击落太阳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在铸铁之中前行一样,无论如何迈步,无论如何发力,似乎都只在原地打转,根本没有前进一分一毫。他于彻底的纯白之中,艰难跋涉着,却永远也走不到头,他看不见,听不见,只能凭着对罡风和地磁的感应,朝着自己认为是前方的方向走着。

他走啊走,走了好些时候,却依然没有感觉到自己走到了营寨跟前,他急忙拿出一粒药丸塞进嘴里,坐下来,汇聚起全身的罡风来调息,来恢复,这个时候他才感到痛苦,才感觉到皮肤上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灼痛,仿佛刚刚从火里爬出来一样,他没有感觉到肌肉和骨骼传来不适,便认为伤势不太严重,他只是坐下来调息,希望吞下去的药丸,能够更快地修复他的身体。

周围刮着很大的风,让他没法凝结聚元式,只能一边调息一边等待药效发作。这一等又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了。

纳兰叠罗听到耳朵里传来轰隆轰隆的巨响,感到眼睛刺痛,一片纯粹的白色之中出现了不规则的黑色阴影,胡乱晃动着,他的皮肤依然很疼,不过眼睛和耳朵传来的刺痒表明视觉听觉正在恢复。他又调息了一会儿,耳朵里的声音消失了,只有微弱的风声,又过了一会儿,眼前的景象,仿佛从白雾里慢慢渗透出来一样,一点一点地展现在眼前。

残垣断壁,碎米烂渣,一片黑黑的焦灼痕迹,没有丁点声音。

这就是他要找的八旗军营寨。

营寨前面的哨塔,连基座都没有,只剩下一个黑黑的大洞在地上张着。营寨的围墙,除了三两根焦黑的木桩,再也不剩下任何别的东西。纳兰叠罗茫然地站起身,一步一步走进营寨,满眼看到的,只有破烂的帐篷,焦糊的尸块,以及一滩滩凝固的铁水,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根本找不到任何一个完整的东西。

营寨里面没有任何人声,甚至他自己的呼吸声都不存在了。他停下脚步,蹲下来,跪下来,看着脚边一具,不,准确地说是七分之三具烧焦的尸体,那尸体的脸,早就烧成了一团根本不可能辨认的黏糊糊的东西,那尸体上唯一可以可以稍微辨认的,是一段袖子上金黄色的三圈花纹。

建州正黄旗,三等神刀卫。

那就是建州奴儿兵中,最强大的战士,是冲锋陷阵的主力军,他们组成的建州骑兵阵,天下无敌。

然而此刻,他们只是一堆零散的破烂。

他抬头看向远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彻底的狼藉,不用再往前走了,没有意义,因为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他身后百步开外的地方,无声无息地窜出很多人影,看着他,看着整整一座血池地狱之中,唯一的活人,没有人说话,没有人笑,没有人大喊“血阳城胜利了”因为没有意义,因为这场战争,并不是血阳城的居民战胜了建州铁骑,而是一个人,一个没有罡风的人,一个没有身份的人,一个被世界本身排斥抹杀的人,一个受尽世人耻笑轻蔑的人,抬手之间覆灭大地之上最强的骑兵

禁咒狂威,第一次在风源大陆上,在风源宇宙中,展现出完全形态的恐怖。

纳兰叠罗站起来,笑了,发疯一样的笑了,或者说,他早就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狂笑着,向着天空,向着太阳张开双臂:“竭磨灭罗血魔你们看呀你们来看你们快来看呀这就是你们联手欺负我,联手排挤我,联手作践我之后要得到的天下建州大帝的天下传说中可以和北武帝裂土而治的天下呀”

“来看看吧满意了吧你们作践我,你们暗害我你们互相作践,互相争夺,得到了大帝的位置,又有什么用啊八旗军没了建州大奴们的支柱没有了啊八旗军没了建州大奴,还拿什么和北国的哈兰贵族争还拿什么裂土封疆呀你们争来争去的这个位置,顶个什么用啊”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他惨笑着,留下了浑浊的淡黄色泪水,那不是悲痛欲绝的血泪,那是穷途末路的泪水:“完了,建州完了,南征失利,一切都得怪在建州的头上不,不能,不能怪在我的头上不能我在正黄旗里收了这么多年的苦,这一次,我才不会去当替罪羊呢”纳兰叠罗放下手臂,捏紧了拳头:“银发人你给我出来银发人给我出来给我出来给我出来让我死个明白”

他咆哮着,也许是最后一句话起到了什么效果,银尘的身影,从虚空之中慢慢浮现出来。

“要决斗么”银尘面不改色,其实心里打定主意逃走,禁咒一发,魔力远去,他现在的魔法力储备,不到全盛时期的六分之一。让他打一个力量储备比自己高两个小等级的人,他能赢了才是没天理了。

“不,你只要把话说清楚就行了”纳兰叠罗的语速快得像机枪。

“说什么”银尘挑挑眉毛。

“你,是不是南国的人南国是不是掌握了什么厉害的邪术回答我,给我一个明白我们建州大神的子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败了”纳兰叠罗神经质地大吼道,说真的,一瞬间灭掉他3000精兵,他认了,一瞬间灭掉他最强军势的46人护卫队,他咬咬牙忍了,一瞬间将一座城楼轰成平地,他咬牙跺脚勉强可以认为那是某种上古密咒,可是这一瞬间将八万大军杀得干干净净,你叫他一个练神功的武士怎么相信

他想不通,他不相信,可是眼前的事实,狠狠砸进他的视野之中。

“很简单啊,就两个字。”银尘冷冷说道,对于这样一个穷途末路的人,他表现出非同寻常的残酷:“你们整整一个部族,就败在这两个字上。”

“什么”纳兰叠罗紧跟着问道。

“屠城”银尘爆吼一声,声音大得差点将百步外的那些血阳城青少年吓得跳起来。

“你”纳兰叠罗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怒气冲冲地低吼道:“现在你还想消遣我吗”

“没有。”银尘陡然放低了声音,轻轻说道:“我是认真的,我就是因为看不惯你们建州奴儿的这些行为,才这么做的,反正,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银尘说着,目光突然变得深邃起来。仿佛穿透了纳兰叠罗的整个人,望向位未知的远方。

“屠城,凌辱战俘,良家少女,这些事情,你们干多了,自然居觉得习惯了,理所当然了,可是这些事情,终究被天理不容你们做了,就得遭受处罚不要跟我讲什么以前有人做了不受罚的,以前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