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哪怕给着狗粮也得将他养活打了,这样才能不会街坊邻居瞧不起,不被陆家街老人们当成叛徒赶出宗族,而这个被他们夫妇二人百般欺凌,却必须在外人面前装乖巧以便讨来一碗相对好点的剩饭的可怜男孩,就是如今的金刀门密门弟子,靠着一把长刀纵横江湖的陆青云。
这才是鲁飞龙认定陆青云无处可去只能投奔他的原因。面对逼死父母的仇人,面对百般欺凌自己的所谓的“家”,他要是有任何好一点的去处,哪里会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号肥肿的“姨夫”“他早吧外面那些杂七杂八的烂人当成自己的爹娘了吧数典忘祖的王八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了”鲁飞龙瞧见那位军头大人闭上眼睛打盹了,赶紧悄悄地将屁股放低一点,两腿挪了挪,摆出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匍匐在地上他可没有胆子站起来啊。
鲁飞龙一面抱怨着陆青云怎么还不回来“自投罗网”,一边也暗暗觉得自己这一次告密似乎亏了一些。他并没有如同设想的那样得到任何奖赏,反而先领到了一鞭子,原因就是那位军头等得烦了,仅此而已。鲁飞龙觉得北国人的性子有点不堪,明明自己告密有功,怎么反而先罚起来了呢
他似乎从来没有留意过,那些士兵脑袋后面拖着的,象征着奴性的金钱鼠尾辫子。
聂挽留走后,大批北国正规军追随着这位真正能让天下人折服的伟大将军离开了血阳城,投身落云城的正面战场。血阳城这边,几乎全部落到了建州奴儿的手里,因此铁甲军兵中穿锁甲的,彬彬有礼的北国小伙子急剧减少,穿着笨重板甲,拖着老鼠尾巴,欺软怕硬的建州奴才们越来越多。也让留守在这里的血阳城百姓,越来越严重地受到屠杀的威胁。
大规模的屠杀在昨天凌晨之后,再没有上演,可是零星的小范围的屠杀和虐杀从未停止,罹难的人数已经超过了大屠杀的死难者。这些情况,这些变化,鲁飞龙不了解,或者说不愿意去了解,他只认定自己能告密,能巴结上有权有势的人,就可以飞黄腾达,他这次的理想是周边县城里当一名小小的县令。
他原以为这次的奖赏水到渠成,却没有想到自己的新主子如此地难伺候,喜怒无常,赏赐还没有下来就先挨鞭子,他并不知道建州奴儿是个何等可怕的群体。蓄奴,人畜交合,种种能体现他们对奴仆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的恶心事情统统做得出来,就连北国的开国皇帝都说过:建州奴儿,野蛮阴损,只能永世为奴,绝不能让他们享受到任何“国民”才能享有的待遇。其奴性文化,其劣根性,可见一斑。
如今的鲁飞龙,恰恰是抱着一腔私心,不顾宗族道义,不顾民族大义,将自己稀里糊涂地推进了火坑。
他入火坑还不自知,正纳闷着北国人怎么这么粗暴对待前来投诚的人的时候,大地之上传来一阵战栗。
天空,猛然间亮如白昼。那位军头猛然弹起来,走到窗前呆呆看着那一道冲天的光芒。在那之后的几十分钟里,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让每个人都惶恐不安。那摆明了即使天灾嘛,人力怎么可能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而几十分钟之后,鲁飞龙还不知道,他已经大祸临头。
“起来跟我们走”鲁飞龙最后在自由世界里看到的景象,就是突然闯进门来的两位身穿华服的建州男子。
“大官儿啊老子发达了啊”鲁飞龙一见他们的打扮,心里就乐开花了,背后的鞭痕也不疼了,赶紧一咕噜爬起来,满脸堆上谄媚的笑容,屁颠屁颠地跟着去了,他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血阳城北黑山庄秘密基地
“奴性文化原来有这么大的破绽啊”银尘看着位他们一行20多人打开了宅院大门的辫子兵,无来由地感叹了一句。
“奴者,阉人也,既已去势,又何来尊严骨气之说虽说建州鞑子们大多数都是忠贞不二的好奴才,可若真的遇到了如同我等这般强势无可战胜的势力,依然会乖乖地下跪求饶的。只要将他们杀怕了,杀残了,也不愁他们不会全族跪拜在吾等脚下。”领头的“鬼老”背着双手,仿佛一位建州贝勒爷一样迈着四方步跨过门槛,走进逼仄的前院,同时还得意洋洋地给银尘解释着。
他说得语焉不详,但是银尘知道那或许是另外一起骇人听闻的“冷血狂宴”事件。他的精神力迅速扫过这里恭候着的几个建州兵士,发现他们身体里都隐藏着一股如同毒性一样的混乱邪恶的气流,这股气流根本不按照神功的路线运行,只是围绕着每个人脆弱的心脉旋转,仿佛心脏近旁的定时炸弹。银尘感觉浑身一阵寒意,他很清楚这股力量和如今市面上的任何毒药都不相关,完全就是魔威阁曾经最惯常使用的某种神秘神功强行打入身体的结果。这种身段比起毒龙教的所谓圣药,倒也相去不远了。
“看他们的服装,似乎不像是什么底层人物呢”银尘随口恭维了一句,佯装不在乎地紧走几步跟上魔威阁的老人。
“他们呀那是建州奴儿三八二十四旗中的满洲镶红旗的人。你也知道,建州奴儿人数不多,可是里面三六九等的档次多着呢,满洲八旗,铁北八旗,南蛮八旗,分别是他们自己人,投靠过去的北国鞑子,和强征过去的帝国子民,等级一级比一级低。满洲八旗算是最好的了,只是这镶红旗呢呵呵,在满洲八旗中的地位有点尴尬。”鬼老自己也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快步走向院子里面的一扇小门。
“兄弟,这建州奴儿的势力也不是说笑的,恩师他们这一辈人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可以了,想那帝国朝堂之上,万户之侯不下百人,却没有一个敢行如此大胆之事啊”樱释玄从后面窜上来,热情地拍着银尘的肩膀说道,他那动作真的就像对待亲兄弟一样,只是他心里是不是真的这么想,就不是银尘能知道的了。
银尘不用回头就知道,尹雪梨,陆青云,文青松三个人慢腾腾地甚至有点不情愿地走了起来,他们身后跟着十几个浑身气息沉凝的黑衣男子,那些人的装束,文青松是见过的,就在他去见龙傲田最后一面的时候。
这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