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的山风中散开了。
“那里怎么样”文青松问道,语气中带着万分的审慎。
“应该没问题。”陆青云的语气模糊而不确定:“我觉得那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了吧。”他求助地看着银尘。
“去那里吧,一切有我。”银尘说完,就向着旁边的一座门窗紧闭的小店走去,他在那间闭门谢客的饺子馆的门墙上看似随意地划了几下,一个散发着微弱黄光的魔法阵出现在墙上,看得身后2人一愣一愣的,银尘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他们投奔了陆青云的姨夫家,那是一个脾气很不好的,懦弱胆小的,仿佛弗农姨夫一样胖到没了形象的中年男子,有点谢顶,头发呈现出一种枯萎的灰色,还抽大烟。
银尘对于抽大烟这种事情非常反感,他傲慢地拒绝向“弗农姨夫”见礼,而这位姨夫也知道陆青云带来的朋友都是“高来高去的神秘人”,不敢招惹,只能压着不满将几间最差的房子腾出来,供三人暂歇。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讨论一下接下来干什么了。”在一间临时腾出来做卧房的杂物间里,银尘,陆青云,文青松三个人坐在一张需要支着倒扣着的脸盆才能勉强稳当麻将桌子前,讨论下一步的行动。银尘首先发问,他的语气中依然带着一股生气,尽管刚刚经历了巨大的挫折,甚至一度开始怀疑自己行动的意义,但是在别人面前,银尘依然表现出冷漠坚定的一面,这就是魔法师的风骨,将坚韧留给世人,将脆弱留给自己。
他转过头,看着文青松暗灰色的脸,那张脸上只有绝望。
“不知道。”文青松用一种很平淡,很空洞,很虚无的声调回答道:“据点的事情,都是王十七王春来负责的,他现在不在了,我们也不知道能去哪儿”
银尘惊讶地挑挑眉毛,他倒不是对眼前的状况感到棘手,而是惊讶于文青松的状态,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眼前这个高大又俊朗的男子,居然也有被击垮的时候。
他还想着眼前这位哥们如何铁骨铮铮呢。
“那我们就在这里站着”银尘语气中带上一丝金属板的铿锵感觉,低沉的嗓音里满是威胁与讽刺。“看来这个世界的所谓读书人,也依然指望不上,敌人还没有打来呢,就先泄气了。”他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酸痛般的失望感,刚刚强行提聚起来的一丝决心又眼小云散了。
“不,你带着陆青云离开这个鬼地方,我,自有去处。”文青松看着银尘,已经变成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道赤金色的亮光,那是决死者的勇武,那是牺牲的光芒。
“就凭现在的你”银尘的声音微微提高了。
“不错,有没有武器,有没有兄弟在身边都无所谓了。我文青松真正在行的,可不仅仅是斧头呢。”文青松的声音里也猛然加注了铿锵之音,变得强硬起来:“我怎么样你不用管了,关键是,神海派已经将事情搞砸了,你和陆青云,就别再往这火坑里跳了振南帮无论如何还要剩下一点点香火,一点点传承的,青云,这件事情只怕要落到你的肩上了”
“我”陆青云仿佛听到了什么恐怖的诅咒一样猛然弹起来,惊骇地看着文青松。
“怎么你不愿意小青云,振南帮待你不薄吧这时候让你承担一些你居然”文青松也被陆青云的态度吓了一跳,语气不禁严厉起来,他的话语里满含着震惊和责备。
“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够”陆青云急了,一张精巧的小脸上满是红晕,甚至连眼睛也红了。
“什么不能你到底要推脱到什么时候大小姐身陷牢狱,弟兄们生死不明,振南帮都这样了,你难道想见死不救你,你居然是个这样的人枉我文青松一直当你是亲弟弟呢”文青松咆哮起来,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被背叛的狂怒。
陆青云眼睛一酸,两行清泪当即就落下来,膝盖一软,眼看着就要跪下来,文青松看见他这幅德行,还以为他真的怕了,狂吼一声:“孬种”当即就要撸起袖子冲出去,却被银尘一把拉住了,文青松很是敬重银尘的,被他一拉,也只能停下来,讪讪地拱起手道:“惭愧惭愧,让先生见笑了,敝派草莽一堆,乌合之众,连累先生屈就,实在抱歉,还请先生快些离去,不要再为敝派操持了,真不只当文某穷途末路之人,先生大恩无以为报,只能惭愧赴死,若有来生,文某定要为先生做牛做马才行的”他说得情真意切,一旁的陆青云听了,再也把持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整个人以一个五体投地的姿势趴在地上,状极屈辱,他那稍显稚嫩的肩头剧烈颤动着,却连一声都没有哭出来,显然将自己的哭声全部憋在嗓子里了。
“你先坐下,还有你,陆青云,起来说话吧。”银尘强拉着文青松坐下来,却怎么也没法让陆青云起来,文青松半推半就地坐下了,却将身子别不去,根本不愿意面对陆青云。
银尘看了看眼下这状况,知道不摊牌是不行了,当即对文青松说道:“文哥,你听说过秘传弟子么”
“秘传弟子”文青松一愣,却没有发现趴在地上的陆青云的身子猛然僵住了。
“对,就是秘传弟子。”银尘很笃定地重复了一遍,他很清晰地感觉到陆青云的呼吸都快没有了。
“听说过啊,秘传弟子,就是被故意逐出门墙的亲传弟子,这些弟子在宗门中学到了最高深莫测的传承,然后被逐出宗门,流落江湖,他们一般会装成江湖游侠,厉害点的,就是散修,可是他们从来也不会有人加入散修盟的这些人,都是为了防止宗门一旦被灭了,传承完全断绝的惨事,只是这样做代价也太大了一些,毕竟能够成为秘传弟子的,,必须都是门中天才,才可以在少年时代就学成出师,否则半老头子被逐出门墙,没等几年就死了,那也起不到丝毫作用的。”文青松声音平平地说道,他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道亮光,但是马上就又消失了:“秘传弟子,一般不会拜入其他门派的。”
“那是一般情况。”银尘小心翼翼地说道,他也尽量转过身去不看陆青云,以免给他带来更大的压力。此时的陆青云,简直就像等待铡刀落下的死囚。
“你是说,这小子是什么门派的秘传弟子”文青松腾地站起来,身上杀气凛然,他这次是完全转过身来看着陆青云了,可是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任何一丝帮派兄弟的感情,只有彻底而残酷的冰冷:“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