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虚无缥缈的梵唱声,还有一阵紧似一阵的鬼嚎和某种低沉嘶哑的魔咒声,山谷的上空渐渐聚拢起一层层愁云惨雾,最后变成一片黑沉沉的不断旋转着的厚重云彩。
冯烈山带领魔威阁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凄惨瘆人的景象。
“银尘”冯烈山惊骇地看着血池上空盘坐着的人影,眼睛里闪过一抹惊慌的神色。带着魔王气息的黑色光球轰碎他的罡风的那一幕,这些天来依然不时地出现在他的梦里,将他吓醒。此时看着这个似乎全身发光的男孩,心里更是没来由的一阵惊悸:“你没死”
“大仇未报,怎敢死去”端坐于血池之上的银尘发出了声音,却没有开口说话,他依然一动不动地盘腿坐着,漂浮在血池上空,闭着眼睛,紧紧抿着嘴,双手合十在胸前,摆出一副十足的佛陀的派头。他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又像是直接在众人的脑子里响起一样,来得神神秘秘,去得无迹可寻,魔威阁上下几十名门徒几百弟子,甚至他们身后的大小门派的所有人,都被这一手稍微地震慑了一下。:
===第二百四十六章 陷阱2
“故弄玄虚”冯烈山吐气开声,利用肺腔里的真元气息喊出这四个掷地有声的音节,鬼系真元幻化成一道肉眼可见的青紫色的音波飞快地扩散出去,其中蕴含着的精神扰乱的力量此时起了另一番效果,将门下弟子门徒心中的“恐惧”扰乱,让他们的神情稍微一恍惚,心中不知怎么地就有了一股胆气。
冯烈山说完这四个字,就抬起右手伸进胡子后面扶着下巴,微微皱眉想着接下来该说什么,他的心里始终对银尘有着一丝忌惮,银尘的修为境界他不在乎,可是他手中那些带着黑色气劲的圆球,让他无比忌惮。他知道那是专门克制鬼系真元的魔王气息,掌握了这样力量的人,远比掌握了杀道奥义的人可怕的多,因为就算是金丹高手,只要是修炼鬼系真元的,在魔王气息面前就没有丝毫自保的能力。
他想了一想,最后还是决定避重就轻,他伸手指了指银尘身后被鲜血染透的帐篷说道:“若果本尊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是神剑门的营盘你为宗门屠了神剑门那你还不回来向本尊邀功请赏这可是大功一件呢”
“没错,我是毁了神剑门的营地。”银尘的声音冷漠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他自己依然浮在血池上空,不说不动。“但是这和你们没有关系。我只不过是想借助他们的死,提升我自己的力量而已。”
“什么”冯烈山心里猛然一惊,他这个时候才行想起来银尘修炼的可是残魂经啊他要是将这么几十上百人的神剑门营地屠灭了,那么他会炼制出什么东西玄器光器冯烈山不敢想象,一个本身就掌握着可以克制魔威阁的力量的人,手里再拿上一把威力惊人的武器将会是多么糟糕的事情。
“我仅仅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而杀人的。”银尘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任何一点点人的味道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某种潜藏于躯体之中的怪物发出来的一样。“为了复仇,我拼命提升自己,为了提升自己,我不惜强行修炼残魂绝响如今,我已经杀了我的好友和他的同门我已经可以下手杀掉我的一切亲人朋友我早已无牵无挂我早已功成身就我等在这里,就是等你们亲自送上门来而已,哈哈哈哈哈”银尘说到最后开始狂笑起来,可是他的笑声中没有丝毫的得意的音色,也没有让人感到任何嚣张自满的情绪,只有一股完全泯灭了人性的平静和冷酷,充斥在他的话语里。
“残魂绝响”冯烈山骇然倒退一步:“不可能那种东西,自从魔威阁组建以来,从来没有人成功过那种东西,其实根本不可能练成”他仿佛突然捉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地大吼道。
“确实,真正大成圆满是不可能的。”银尘的声音平平地回答道:“但是区区小成圆满,倒也没什么难度,只要将自己转换成玄阴鬼身就可以了”银尘的声音持续着,他“本人”则慢慢起身,悬浮在血池上方。
冯烈山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因为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身穿魔威阁弟子长袍的银尘,居然是个半透明的人影。
可怜的冯长老哟,他怎么会知道,此时他面对的,不过是银尘的光元素化身而已,曾经用来屠尽僵尸的光元素化身,此时却用来装神弄鬼,吓唬魔威阁的长老了。银尘的这个元素化身,永远都只有培元大圆满的力量,面对长老,面对护法,甚至仅仅是面对门徒,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的。
元素化身的手慢慢变换着各种手势,仿佛在施展上古的秘术,最后他的两只手都伸进袖子里去了,停了大概三秒钟,才又拿出来,掐着奇怪的,其实没有任何特定意义的指决,缓缓放在身体两侧。没人看见,他的左手手心里捏着一个小小的扁长的盒子。
“银尘”站起来,漂浮于血池上空,同时血池之中慢慢浮现出一座六芒星法阵,一股冲天的血色煞气围绕着他盘旋而起,冲向高空。霎时间,天色陡然暗淡下来,没过一会儿就伸手不见五指。银尘的身体被血光浸透,发出红色霓虹灯一样的惨烈光芒,他的身上,凝聚起一整座大型魔法阵聚集起来的滔天煞气,其威压让人心胆俱裂。不知深浅的冯烈山和他身后不不远的魏务良,杜传昌等人齐齐色变,脸上满是惊骇绝望的神情,他们都把银尘下面血池里的魔法阵聚集起来的元气波动当成了银尘自己发出来的真元威压,那惊天威势,简直和一个金丹初成的超级高手相当。
金丹一重
冯烈山吓得魂飞天外,他甚至连转身逃跑的力气都快没有了。金丹对分神,那简直比返虚对入体还要没有悬念,完完全全就是瞬杀的结果,跑都跑不掉。他看着浑身血光越来越灿亮的银尘,听着头顶正翻滚着的黑云发出一阵阵不明的咆哮声,差点就两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银尘,你听我说,这完全是个误会云无月她”冯烈山语无伦次地说道,他甚至连“本尊”这个自称都给忘了。他想尽一切说辞要稳住即将暴走的银尘,可是他没有把话说完。
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