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产生的高温烧毁了伤口周围的肌肉,没有让一滴雪渗漏出来,否则这位六品大人可能会死于大出血。
“我可不敢指望你的报答,毕竟我也不想在闯秘境的要命时候,被人无缘无故的捅上几剑。小子,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你也许不知道,万剑心很你并非是你朝他拔了剑,而是你一剑捅死了一个小师妹,在他面前闹出人命。”
“残杀同门,绝不可以原谅。你说是吧,梁云峰。”银尘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他背后的窗口猛然一暗,一位身穿黑袍的青年人就用身体挡住半边窗户,一双宁静中蕴含着无尽嗜血疯狂的眼睛,瞪圆了朝里面努力地张望着。
银尘的声音,此时已如寒冰地狱一般,冷得毫无人性。
王深海听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怪叫一声弹身而起,重庆蓝色的进口红狐中,嗖的一声抽出一把长剑,那动作像极了刺客,而不是剑客。
梁云峰听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反而放松下来,神色平静地翻过窗户,越过小桌,落在房间里。
他刚刚站定,平静的红色瞳孔中猛然闪过一道骇怖惊厥的神色,因为他感应到了,在薄薄的隔间木墙的另一面,数道强大到突破天际的气息,隐忍不发,如同蛰伏下身子,准备猛扑向猎物的洪荒巨兽。
那些气息的浑厚程度,真的像洪荒巨兽一样。
“银尘公子,我没有恶意,只是借个光。”梁云峰首先转过来向银尘行礼,同时仔仔细细的观察着面前的银发男孩。
魔威阁首席弟子心中充满了无数的疑惑,他清楚地记得,宗门的密报中,清晰的注明了朝廷发现了银尘的尸身,那么就证明禁咒法师已经死了,可眼前这个人
梁云峰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还能是银尘,因为他看起来太年幼,太稚嫩了,完全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他记得银尘应该有十七八岁,可眼前的少年只有十四岁的样子。
“难道是重生”梁云峰想起通过极其隐秘的渠道得知的那一点点消息,心中根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其实,银尘挑战薛无痕到整个过程,他都看在眼里,尤其是万人往出现和消失时的那诡异的空间震动。
他知道,至少他认为自己知道,眼前这个人,很可能真的具备了正面对抗薛无痕的力量,而且是拥有灭魂圆钢的薛无痕
梁云峰越发肯定,眼前这个银发男孩,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强者气息,真的连一丁点儿的气息波动都没有,就像一个完全不会修炼的废物。梁云峰同样越发肯定。,眼前这个银发男孩,是真正完全不可展示的绝世强者,是师父甚至师祖那一层次的人,而不是所谓的青年高手
他绝对有资格争夺天下第一,而梁云峰,还不够格,远远不够。
因此魔威阁的首席弟子,态度是无比谦恭的。
“随你便吧。”银尘的回答相当敷衍,或者说那根本就是一种完全不在意的态度。
与此同时,隔间的门被无声无息的关住了。
魔法师的天,蓝色的瞳孔中,稀稀落落的飘起了几朵雪花,他知道,在套间的另一边,原本一场精彩无比的混战,很可能迅速变成一场无聊的屠杀,这个结论是他看到那关关上门的那只苍老而有力的手的时候得出的。
那只手属于血河尊者。
二楼隔间
狭小的隔间中,站着三个人,躺着两个人,还有好几个身穿大红大紫的锦绣服装的中年男女,仿佛被胶水粘住了一样,凝固在楼梯上。
这些凝固在楼梯上的人,都在拼命的压抑住自己的呼吸,仿佛他们最微弱的脉搏,都可能引起猎食者的注意,然后被残酷的一口吞掉。当然他此时的心中,所以认定了二楼隔间里的那个存在,就是一头人形的食肉猛兽。
“口诛天下”倒在地上的两个人中,有一个人发出的微弱的呻吟,他的语气中灌满了无穷量级的绝望:“本来以为你会死于寒冬”
“那真遗憾,你心里觉得该死的一个都没死掉。”被尊称为“口诛天下”的白胡子老头摆出一个圆规也似的姿势,微微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两人,语气平静的让人听不出来喜怒,甚至连轻蔑不屑的情绪,都不愿意施舍给这两个手下败将。他此时真的就像一个高等文明的智慧生物一样,看着自认为聪明的蝼蚁,在一颗注定要被太阳融化的小小星球上,安居乐业,浑然不知大难临头。
“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姑苏城不是已经灭亡了吗”原先说话的那位中年男子,稍微加快了语速,轻声说道,他此时真的很想大吼大叫,可是身上沉重的伤势,让他只能发出蚊子一般微弱的声音。
就在刚才,那短到根本察觉不到的一瞬间,原本打算去偷袭银尘的田万载,就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一掌拍倒。他只挨了一下,但这一下就让他完全失去了还手的力量。
和他同样命运的,是打算偷袭他的桑天亮。
血河尊者自然应该算是赵光怡的守护者,只不过如今的他,功力更进一步,已经到了神鬼为依据的可怕境地,那绝对不是元婴二字能够概括的境界。
“那不是你需要关心的问题,你又不是姑苏城里的什么人。”血河尊者悠然说道,同时,老者身后,两位中年男子,兴趣缺缺的转过身去,走到里间坐下。其中一个人不无失望地说道:“果然见面不如闻名,还以为第三王朝的皇族能有几分成色,原来就只有这些吗”
“赵兄,听说您哪位义女,是第二王朝的遗族”尹山峦几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看到那倒在地上的人猛烈的挣扎了一下,一张老脸上满是震惊。
“小女只怕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身世究竟是什么,或者说他知道他也不会在乎,毕竟他们可都是跑到了月亮上的人啊,现在再讨论什么第二王朝,已经没有多少意义啦”赵光怡拖长了音调,慢条斯理的说着。眼角的余光不屑地瞄着倒在地上的人,静静看着那人的表情慢慢扭曲起来。
“前朝余孽”倒在地上的中年男子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
“这位先生是在说自己吗”尹山峦似乎对这个落魄的黑山庄主人十分感兴趣,故意用各种刻薄的言语来激他:“你口中的前朝余孽,早就安分守己的在一个山谷里过了好几千年,如今搬到城里来,依然是安分守己的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