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听得脚步声陌生睁开眼睛,却看到林轻雨已经站起来了。“何事”此时的小小女孩像个小大人一样,语气平稳不卑不亢,可骨子里的那股小女孩的温柔忽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我来给太太送果子。”那个高个子的女人的声音里满是谦卑和恐慌,苏菲菲看着她,发现她身上每一处都不像是中原人,蓝眼睛,黄色长发,棕红色的皮肤,这个女人看起来三十岁整的样子,面容深刻,一双天蓝色的眼睛里散发着真实的绝望与屈服。
“你是何人”苏菲菲一边示意她将果盘放在桌子上,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她的伪装非常成功,因为那个女人没有半点怀疑,或者说她不敢怀疑。
“我是主上的女佣。”她用一种很模糊的语气说出最后两个字。苏菲菲皱了皱眉头,她敏锐地捕捉到那种细微的语气变化,显然,“女佣”这个自称似乎在这里不贴切的。
“真的吗”她的语气中带上了一点点音攻的效果,无形的寒气蔓延着,木头桌面上慢慢浮现出一层白露。
“是,是女奴,最下贱的女奴”女人的声音里充斥着哀求:“求太太饶命,下次不敢了”
苏菲菲不置可否地绷着脸,而林轻雨却完全没心没肺地问道:“你知道老爷怎么还不过来吗”
“老爷爷”女奴完全不明所以。
“老爷,是我们南方人对一家之主的称呼,倒也未必是老爷爷,老爷的意思,就是朝里有人的人,就是大官。想来你口中的那个主上当得起这样的称呼吧”苏菲菲装作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我也想问,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主上原本打算亲自迎接的,可是忽然出了点事情,神殿被人混进了这可不是小事,主上也只能前去查探,因为据说混进的几个人实力很强不过主上一定是能对付得了的,因陀罗保佑着他”女奴飞快又慌张地回答道。
苏菲菲心里一动,知道银尘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不过,她总感觉那人的行动没那么简单,并不是直接来营救自己,而是将龟儿多山引开难道他其实是想找个地方杀死这个教主
“你下去吧。”苏菲菲的心忽然烦躁起来,那是一种名为等待的焦灼的烦躁,她没精神理睬这个所谓的女奴了,挥手将她赶走。
女奴惶恐地退下了。
同一时间
银尘用光明神佑将另外两人保护起来,然后自己当先走出了结界。
他的步伐就是彻底的无所畏惧。
从那黑暗之中,忽然浮现出许多人来,似乎那些被收拢于黑暗之中的卫兵都挣脱了黑暗,从异世界里逃回了一样。这些卫兵浑身是血,盔甲破碎,一个个瞪着猩红的双眼,满脸横肉加杀气。纳兰血魔本能地靠近了他的帝王。而李玄启反而嘿嘿一笑,左手手腕往上的部分,变成了扁平状的蛇口。
那蛇口真的很夸张,至少它的每一颗大牙都夸张地大而且长。李玄启还没有领悟黑形态的战斗技巧,只能将身体部分兽化。
银尘却是从掌心里变出一把银色的金属剑,剑刃之上狂风汇聚,却没有一丝雷光闪耀。
那把剑安静得像最普通的金属。
卫兵不断地浮现出来,却没有第一时间上来厮杀,因为他们的主心骨到了,或者说,这个能够破解银尘黑暗魔法的人,很早就到了,一直潜伏在银尘的身边。
他当然不知道银尘很早就发现了他,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这个人就在银尘面前五丈之外现身,他的身边也一同现身了四位高大帅气的男子,五个人都生得十分高,容貌也十分硬朗,对比起来银尘的容貌甚至有点像女孩了。银尘不用问,就知道这五个人,便是教主和他的四位护教法王。
“妙极妙极少侠一番高谈阔论,本座听了都甚为心动啊”纽葛丽特龟儿多山拍完三下巴掌,用一种假惺惺地语气赞叹着。他俊秀硬朗的脸上,一直保持着一副胜券在握的得意表情,而他的眼神,却是怜悯蠢货和弱者的眼神,那眼神落在纳兰血魔身上,就算隔着结界也让他非常不舒服。
银尘倒是无所谓地耸耸肩,甚至十分放松地将兜帽放下来,露出他那飘逸的银色长发:“正主儿来了,一切好办。”他的声音里似乎滚动着雪崩一样的巨大而危险的冷意。在那一瞬间,北武帝和纳兰血魔都十分怀疑这个银发男孩是不是接了真王刺杀龟儿多山的命令才大老远跑来的
“只可惜,哈兰玄奇你其实没有别的可以选择,只有选择和本座合作。”龟儿多山似乎完全忽视了银尘,直接冲北武帝说道:“本座上次跟你谈的你应该没忘记吧”: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信仰破去黑暗
他的话让银尘挑挑眉毛,用以最大程度地表现自己的惊讶:“怎么堂堂李玄启陛下还和建州奴儿谈过什么共创大业的问题不成”
“那次不过是套话套出了他们的目的而已。
“您别这么说,说不定我们这位伟大的教主先生一心为民,胸怀大志呢作为一个即将上任的皇帝幕僚,我倒是十分想听听纽葛丽特先生的高见,可以么”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纽葛丽特龟儿多山用他特有的大嗓门打断了银尘和北武帝之间的相互挪喻:“本座的意思,就是让哈兰玄奇重新坐上北武帝的宝座,当然,他得先复出称帝,打响了旗号,让雁荡山以北的广大黔首,惊闻春雷炸响,黎明将至,本座自任国师,以因陀罗为国教,举兵起事,必然一呼百应。武帝在雁荡以北的名望,无人能及至于你,小子,虽然你是个很厉害的家伙,但是呢,你首先杀了无数的纽葛丽特家族的人,其次你是真王那个蛮子身边的人,所以啊,你就得为了我等的大业献身了。”龟儿多山说到后面几个字的时候,眼神闪烁了几下,他那心虚的表情让银尘相信,这个人并不恨自己,而是怕自己,他嫉妒自己的才能,害怕自己日后更北武帝走得近,想法子夺了他的权位。这大概是每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人都会有的阴暗龌龊的心理,既求贤若渴,又妒贤嫉能,有点小才干的人,他欢迎,因为这些人能为他所用,却也被她控制起来,而有大才干的人,他嫉恨恐慌,因为这些人,比他强,比他更容易位极人臣,威胁到他名为臣子,实为皇帝的权势地位,自然要被他铲除干净。
曹操一生的之悲,大抵源于此。麾下谋臣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