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横行,地下更是潮湿阴冷,在这种地方被毁掉气海的银尘,根本活不了几分钟啊。
“死亡原来就是完全不痛了么”银尘脑子里正艰难转动着最后一个念头呢,突然感觉全身一阵燥热。
他的身后,一个巨大的世界轰然展开,青山绿水,花团锦簇,黄金铸就的宫殿傲立云端,钻石打造的宝座上空无一人,水晶铺成的广场上却是雄兵百万,排成千人乘千人的一个大方阵,那百万雄兵,个个身披全覆盖式真金铠甲,背生六翼,翅膀上每一根羽毛都纯白得晃人眼睛,居然个个都是炽天使级别的可怕存在。那一百万炽天使个个抡着一柄黄金战锤,那锤子上散发着一道道七彩流光,一看就是神器或者类似神器的可怕玩意,百万炽天使,高举战锤,向着青天白日放声大吼,俨然一副誓师大会的场面,仙乐升腾,神光普照,那一方逐渐展开的世界,仿佛万里天国,百万天使神兵,几乎就要从一个个透明的影像化为实体,从那虚幻的世界中走进现实
通天彻地一般,一股至高无上的气势从银尘的身体里爆发出来,此时的银尘宝相庄严,一张小脸白得近乎透明,他轻轻合上双目,神情肃穆平静,简直就像万古神王。
下一秒,他突然张嘴,一口鲜血利箭一样射出去,居然将面前的雕像硬生生打出一个透明的窟窿来。
元素代偿,最高等级的元素代偿,甚至是银尘两世为人都从来没有领教过的,无法想象的严重程度的元素代偿。银尘的身体瞬息间就变得漆黑一片,甚至他的身体直接从空间中消失了,他所在的位置,直接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男孩形状的黑洞。
一股疯狂的,几乎将整个世界都压扁成果冻然后吸进去的恐怖吸力,从银尘身上爆发出来,此时的银尘,灵台之中居然一片清明,仿佛冥冥之中有那么一丝顿悟,他闪电一样地伸出空闲的左手,一掌就拍到了另外一座雕像上。
“传承者你很聪明最终选择了我灭除仇敌,传承道统,你将获得无上成就”原先的第一股神念,那一股从左边雕像上传出的,阴狠毒辣的神念此时变得那样沉静坦诚,虽然没有第二股嚣张野蛮的神念传承后变得温柔婉转,依然有一股生人勿进的冷硬的气质在神念之中,可是那股真诚,也足以打动一般人了。
青黑色的鬼系罡风忽然膨胀起来,一声声裂天一样的亡魂惨叫将斗室内的每一寸空间占领,将空气中每一个分子都搅动起来,一股股阴暗沉重的罡风包围住银尘,强行穿透他的毛孔,甚至不惜在他皮肤上划下一道道细微的血痕也要往他的身体里钻,紧接着,银尘刚刚受过的,将身体一寸寸研磨成纳米级颗粒一样的恐怖剧痛,居然再次从全身每个细胞里爆发出来。
“还要来一遍吗”银尘在剧痛中高呼,他惊喜又万分悲凉的发现,自己居然能够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每一秒,此刻每一秒甚至每一个毫秒都变得仿佛一天那么漫长,银尘的双手,分别被一尊来历不明的雕像吸住,动弹不得,银尘的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喷出高压水柱一样的血线,喷出的鲜血,已经达到他整个人体重的一半以上。
疼痛达到最大值,利刃剜掉心脏一样的剧痛从气海传来,然后就是一阵解脱一样的虚弱。银尘甚至听到气海之中传来一股剧烈化学反应一样的咕嘟声,然后他的身后再次张开了一整个世界。
无边血海,骸骨天空,死亡黑堡,无数身穿漆黑斗篷,看不到脸,高高举着人骨法杖的黑巫师从死气弥漫的城堡中飞出来,不断地飞出来,一边飞一边发出能让灵魂撕裂的阴森笑声,他们接连不断地飞出来,在空中组队,一列列地朝着现实世界飞过来,那场面简直和渐渐汇聚起来的恐怖天命一样令人汗毛倒竖。
天堂与地狱,神圣与恐怖,就在银尘小小的身体后面,慢慢展开,然后下一秒,疯狂对撞。
天空崩溃,血海蒸发,炽天使与黑巫师们厮杀得昏天黑地,山峦爆碎,江河逆流,大海飞上天空,然后变成幽蓝的火焰整个浇下来,陆地却沉沦进无尽虚空,粉碎成最细小的灰尘,太阳被击落,月亮被捏碎,星空被整个焚烧成一团炭黑色的锅底。百万里丰饶世界,瞬息间变成死亡绝地。白色的羽毛和鲜血四散乱飞,漆黑的斗篷在风暴中破碎,残肢断臂如同暴雨一样从高空落下,肝脏与断头齐飞。黑白世界,光暗神话,就在银尘的背后旋转着变成一团奶油巧克力一样的漩涡,最后越缩越紧,变成一团灰色的橘子一样的东西,然后啪地一声轻响爆炸消灭,两个虚幻的世界就此玩完儿。:
===第一百五十五章 开天辟地的第一拳4
银尘的意识近乎完全消失了,他浑浑噩噩地维持着一个僵立的姿势,慢慢合拢上眼皮,真想给自己来一个安静的结尾,可是他身体里,风雷转化为光明,影鬼转化为黑暗,两股绝强的力量彼此平衡,灌满了他的身体,并且将多余的部分迅速向外发散,迅速融入他的领域里,法师就是这点好,身体里储存不下的巨大能量,直接可以被领域无止境地吸收,反正是先天规则构筑的空间,够结实,够容量,任你多大的能量,只要经过气海炼化,甚至经过经脉炼化就可以直接储存在领域中,绝无爆体之虞。
两尊雕像里的所有罡风,此时都被银尘吸收一空,两个元婴大圆满高手的全部力量,就被银尘吸收得点滴不剩,此时此刻,他的气海虽然发生的巨大的变化,可是他原先储存在里面的各类法术模型,没有受到丝毫破坏,甚至连一点点动摇都没有,此时此刻,他依然是个魔法师,而且是个带有对冲天赋的魔法师,只不过刚刚那一番折腾,失血有点多,身子很虚弱而已。
他僵立着,一动不动,一只脚始终高悬在半空。斗室之中一片黑暗,一切光芒都烟消云散,他面前的两尊雕像此时再也没有一丝罡风发出,没有一丝光亮出现,瞬息之间,就从里到外完全变成了两尊完全的,冰冷的,僵硬又无用的金属雕像。
如此静默了三个呼吸的时间,银尘背后,骤然张开四个微型的世界,水火光暗四种力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