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空气几乎变成了水,身上每一处地方承载着重压,冰冻和冰刃的切割力,就修五年前安歇被他困在领域中的敌人一样“束手无策”,“逃不出领域只能坐以待毙”。
然而他如今早已不是五年前那个会一点魔法的软萌男生,他是法神,他手中凝聚出来的火焰,足以化为神威地狱。
手指从袖子里伸出来,烈火从指尖喷射出来,寒冰的领域中轰然炸开火焰的地狱,苍蓝瞬间变成赤红,窒息的深海,顷刻便为燃烧的天空。
当天空中旋转着的火焰笼而来之时,一切魂气,魂力,战魂和神功都完全消弭,冲锋而来的纳诺硫酸瞬间从元婴高手变成了普通人,原本淡然地带着狞笑的方块脸瞬间僵硬,刚刚半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吐出一个字,就被一只从六尺之外飞来的火焰手掌印在了肚皮上。他身上的锁甲在与火焰手掌接触的瞬间,就被安静而猛烈的高温烫得直接卷曲起来,整个腹部鳞甲都变得通红一片,眼看着那青铜甲片都要慢慢融化开来。这一掌下去不要紧,不仅锁甲融化,里面的紧身衣更是立刻燃烧一起来,从纳诺硫酸的前胸后背四肢百骸中冒出细细的火苗。纳诺硫酸被着火鸦烧得惨叫一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腾身而起,妄图逃离火海却不想一头撞在了书房的横梁上,只听得咔嚓一声,横梁断裂,没有戴着铁盔的金钱鼠尾头也如同烂西瓜一样爆裂开来,里面的红白瓤当场四散飞溅,浇了纳诺五毒满脸的脑浆。此时纳诺五毒也被笼罩进那范围远超一丈的巨大火焰漩涡之下,一脸绝望地抬头看着那火焰漩涡中飞速回旋的火流星,已然全无反抗意志,更是早将“救驾”二字忘到了九霄云外了。领域燃烧天空一开,他身上的魂气魂兽都立刻被封死,再也不能调动分毫,火进冰退,恒古至理,纳诺五毒原来没有太当回事的,只不过如今在那火焰之中,感受到了那股无可名状的绝对压迫力量,才忽然明白这个道理背后的滔天恐怖。
纳诺硫酸从空中跌下来的时候,粗胖的身体早已烧得只剩下十分之三,内外的衣衫都化作了灰烬,青铜锁甲也整个变成一团明晃晃的红色液体洒落下来,他那无用的焦尸落下来,就摔成了好几份,不远处的纳诺五毒,孤零零地站在旋转着的烈火之下,无助又彷徨。
此时的纳诺五毒真希望自己能找个老鼠洞钻进去,总也好过面对一任事实上的王爵,当然他还不知道,此时的银尘甚至不是“王爵”这个境界能形容的。
在成为法神之前,银尘无法将斩咒光化为斩咒火。
斩咒之火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旋转着朝中心收缩,直到变成一个小点消失不见。趁着这点工夫,银尘已经到了书房的门口,而纳诺未来早就跑的不见踪影了。
银尘在书房门口停下来,低头看着脚下这人,或者说,这其实就是一张人皮,早就没有了血肉。这张早已变了形的人皮,银尘是不认识的,但他视野中的系统还是老老实实地加了三个字的标注:龙傲田。
“这人是龙傲田”银尘眼神一眯,视野之中画面转换,看到天府基地中某一处完全隔离的实验室中,光着身子的龙傲田蜷缩在培养槽里,仿佛一只正在等待被注射某种病毒的小白鼠。眼前画面再变,龙傲田的系统使用记录浮现出来,银尘扫了一眼,摇摇头。
龙傲田可能是苍天水晶宫中唯一一个使用系统的记事本的人,他在记事本中只留下了一句话:“哪怕我本身已经无望,也要借助他人之手除掉你”这句话重复了很多遍,而且每次重复都在临死一刻,足见这种恨意多么深重,银尘不用猜都知道那句话应该是对谁说的,毕竟龙傲田,可能是唯一一个知道他底细的“法则之子”吧。
“红后,根据现有情报安排一个使命任务链,让他最后必须和我决斗,并且不能借助任何额外的力量。”银尘心念一起,便给一个月后复活的龙傲田安排了命运。接着他大踏步地走出书房,旁若无人地在乐庄中转悠起来。
没有人敢于拦阻他,准确地说是没有人拦得住他。“魔法师”时而身化幻影,时而将霸体展开为神域,轻松接下所有攻击,时而用狂风作为武器,拂袖弹指间将大股的铁甲禁卫打得散了军势,从人墙中的巨大缺口中轻松钻过。纳诺未来这个建州奴儿皇帝已经消失在偌大的庄园之中,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就算知道也没人会说,驻守乐庄的建州奴儿亲兵们依据乐庄本就故意营造成迷宫的复杂地形,摆开龙门阵一样的连环军势,设下各种阴狠歹毒的机关陷阱,妄图阻止住这个对建州奴儿来说最恐怖的刺客。然而,银白色的身影似乎从不迟疑,绝无犹豫,更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茫然无措,他似乎早就知道纳诺未来藏身何处,要从什么门进入,而那些辛苦设置的机关,对于他来说,简直如同玩具一样可以随意搬弄。
比如
银白色的身影,在几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急战转进,毫无迟滞地一路奔行,终于在一座包铜的大木头门前面停下来,平视着那包铜大门上的寒铁铸锁。
寒铁,又被称为玄寒冷铁,几乎不能被融化的超硬合金,这种金属制作成的锁子,对于风源大陆上的人来说,只能用钥匙打开。
银尘看着那寒铁锁子,看着锁子下面压着的厚厚的包铜大门,看着大门两边如同迎宾队伍一样披甲持刀的辫子兵,冷漠无言地抬起右手。
中指与食指的尖端,连续射出两颗紫色的奥术飞弹,紫色的短促光柱命中那几乎有成年人胸膛那么大的镔铁色的锁子。大门之上覆盖着的聚魂式发动了,蓝色的冰光慢慢凝结起来,勾勒出一座复杂的大阵,然而大阵只是静静地覆盖在门上,并没有被激活,没有变成厚厚的冰墙将银尘挡住。
那镔铁色的被认为完全不可能开启的大锁子,就在没有人触碰,没有任何钥匙捅入锁眼的情况下,缓缓转动着内部的机械,提升了杠杆,咔嚓一声,解锁了。
那锁子仿佛被两个无形的人配合着卸下来一样,无声无息地整体抬升,将锁杆从后面的门闩上的两个圆孔中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