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柱的中心。
咯擦擦
玄冰碎裂开来,只不过碎裂的过程很缓慢,仿佛整个冰块是被一点点加热融化一样。寒冰慢慢碎裂,一汪汪白亮色的清水流出来,在灰黄褐色的岩石上氤氲出一大片清澈见底的水潭。寒冰中的烈火越烧越旺,一层层水汽蒸腾起来,在朝阳下渲染出一片七彩的色泽。
解语宗的女弟子呆呆看着眼前的“神迹”,心中一片骇然。她从来没有想象过,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居然拥有这种神鬼莫测的本事,空手变出一潭清水小小的女孩只见过空手变出一阵风的,还真没有见过其他人能变出什么别的东西。
“好了,你先去洗吧。我和杀马特兄敢拿脑袋担保,绝对不会偷看滴。”银尘说着,便麻利地将他的黑袍子又脱了下来,换上一身月白的长袍。
寒山寺的标志,赫然在目。
银尘将袍子卷起来,放在一边,准备等解语宗的妹子洗完了再去将沾上了些僵尸血肉的魔威阁长袍好好洗一洗,他没有管身后传来的细细索索的撩人魂魄的宽衣解带声,只是慢慢地走到万剑心的身边,看着他用打火石生火。
干燥的半戈壁地貌上,很容易就采集到一大捆枯枝败叶,万剑心用这些几乎干透了的枯枝垒成一个高高的柴堆,升起一堆巨大的篝火,远看上去有点像原始部落祭祀仪式的开端。银尘走到篝火盘,和万剑心并肩坐下来,他们两人都背对着水潭。
银尘感到一阵阵晕眩,他此时特别地想睡觉。
“银尘。”万剑心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过来,银尘举得他的声音里充斥着一股昏昏欲睡的味道。“有什么睡起来再说吧,这几天真够要命。”银尘使劲打了个哈气。:
===第一百三十章 最初的接触1
“你注意到那个解语宗弟子的袍子上,绣着三圈红线吗”万剑心的语气听起来低沉沉的,像是什么重物从木地板上滚过的声音。\\
“好像有,怎么了”银尘无所谓地说道,他从奥术空间里拿出最后一点凛冬号角面包啃起来,这几天,他饿得特别快。
“那是解语宗关门弟子的标识,我怀疑她”万剑心欲言又止,他其实也不想再这种三个人“相依为命”的境况下说这些伤感器的话,可是他不得不提醒银尘,让他警惕起来,因为解语宗的关门弟子,那就是由解语宗那个不为人知的掌门亲自传授功夫的,最强大的弟子了。
解语宗的弟子强大的不是神功,不是修为,而是欺骗与魅惑的本领。万剑心在注意到那三圈红线的时候,甚至一度怀疑,解语宗的弟子从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起就在说谎话。
“有什么怀疑不怀疑的,大不了我用精神控制法术奴役她一辈子,一个小萝莉还想翻天呢”银尘此时已经困到极限了,在吃过面包之后倒头就睡,甚至连防御结界也忘记了。他小小的身体倒在巨大的篝火旁,歪着头,没过一会儿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万剑心仿佛中了美杜莎的凝望一样彻底石化,他的心里掀起滔天巨狼,银尘不耐烦地一句话将他的良知逼向死角。精神控制,这是传说中千年之前,那个比天邪寺还要恐怖的,几乎可以和傀儡宗分庭抗礼的邪道“死亡谷”特有的能力,那种能力,直接导致了千年之前,那场规模空前的正邪之战,直接导致了一场席卷整个人间的浩劫发生。
“你居然有这样的能力”万剑心身心俱颤,漆黑色的眼睛里满是单纯的恐惧,他颤抖着手摸向腰间的剑柄,却似乎怎么也够不到他的宝剑,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几天来银尘屡次帮他渡过难关的情境,又浮现出他讲述自己在潘洋城里的遭遇时,那哀伤的眼神,万剑心的手颤抖着,越来越剧烈地颤抖着,最终这种颤抖击碎了他本就无不够坚定的决心。
“罢了以后再详细问一下吧”他颓然地想着,全身上下每一条肌肉纤维里都涌动着深深的疲惫感,这种感觉轻而易举地就击倒了他的意志。
太阳从东方升起,然后向着西方落下。几乎是眨眼间,一个白天就这样没有了。当气温经过了正午的暴热,慢慢寒凉下来的时候。三个睡得东倒西歪的人儿,终于先后睁开了眼睛。
洗漱整理,然后用一只不知名的沙漠走兽做了晚餐。好久不沾荤腥的银尘对万剑心的烤肉很满意,可是那位解语宗的女弟子似乎不太喜欢吃这种油腻腥膻的东西,只吃了一点点。
“姑娘,我们三人如今在这秘境之中,茫茫旷野之上,也算是相依为命了,怎么还不打算相互认识一下”银尘一边用魔法变出来的小冰块擦着嘴,一边很不在意地说道,他身边的万剑心正在忙着将大红的披风拧干。
“侬姓林,本名绚尘,原是姑苏人氏,现在住在潘兴崇王府姑父家中。”解语宗的小美女,也就是林绚尘细声细气地说道,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时而望望万剑心绷紧的脸,时而看看随意懒散的银尘,那眼神,像小鹿。
“崇王府的人那你加入解语宗做什么”万剑心抢在银尘开口之前问道,他的语气一点儿也不尤善。
“侬本是姑苏盐道林之海家的女孩儿,爹爹走后便住在了姑父家了。侬生下来就是中正不足的症候,瞧遍了郎中,甚至太医院的高人们都来了两个,也不见好,反倒一天比起一天重了,要不是爹爹走前几个月幸好遇上了一位教侬静坐养气的师父,又配了许多人参养荣丸,一边练着一边吃着药,只怕侬只怕也挨不到今日了”女孩低下头,羞答答地轻声说着,那模样越发显得楚楚可怜。银尘见了,忍不住想伸手摸摸她软乎乎的小脑袋,可是手抬到空中,却怎么也下不去了。他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这里可不是豪迈自由的比方帝国,而是规矩森严的南方帝国,大大的礼法二字,就如同虚无的屏障,将他和她隔绝开来。
“师父从来没有给侬说过社么门派不门派的,直到侬半个月前突破了个什么境界,才被师父领到宗门里,又随着宗门到了这里师父倒是保证过,侬这次出来只是拜个山门,长长见识,其实什么事情都不用管的没想到一进到这个什么里面,就变成了这样了。”林绚尘说着说着,那眼泪儿就滴滴答答地落下来了。
“出来的时候,侬还向姑父和老太太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