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无敌完全没法明白的深灰色的悲伤,这让他那暗蓝色的演技看起来颜色褪去不少。
“朕你居然”杨无敌倒退一步,一只手已经按住了腰间金刀的刀柄,那把金刀并不是什么威力绝伦的光器,只不过是一把上品玄器而已,可那把刀,就是金刀门的门面。
杨无敌建立金刀门的时候,就以这把刀作为门派的名称,这把刀,是贵皇{仁皇之祖}赏赐下来的,代表着杨家永恒的忠诚与武力,对于杨无敌来说,这把刀就是忠义,刚烈与尚武精神的化身,是他建立的这个门派,和他的家族永远的象征。
他握住刀柄,却没有将刀拔出来,因为前任真王赵光怡曾经的恩德,曾经的仗义,曾经的指点,曾经的提携以至于保护,还如同障壁一样阻挠着他。
“我说了,这不是我愿意的。”赵光怡的声音中,完全浸透了缅怀,那是对儿时的兄弟情深,少年时代的同舟共济,青年时代的反复成仇,以及如今不可挽回的托付与撒手的缅怀。赵光怡无法说服自己将灵皇当成一个好人,一位好皇帝,也无法想象得出,一个邪恶跋扈荒唐疯狂如灵皇的人,居然可以做出这样的“壮举”。
他转过身,有点艰难且万分慎重的打开桌上的一方木盒,那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一片黄绢。:
===第九百五十四章. 再战
“你的意思是黄袍加身”听到了“朕”这个字从赵光怡口中蹦出来的一瞬间,杨无敌对于这个曾经有过知遇之恩,提携之德和庇护之义的上司几乎再也没有一点尊敬,口气也变得灼灼逼人起来。
“不是,是这个。”赵光怡将那黄绢拿起来,双手递给杨无敌,杨无敌将信将疑地接过来,展开一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传位幼弟赵光怡。钦此。”
“这”杨无敌震惊万分,他震惊的不是赵光怡得到了圣旨,而是这份圣旨也太简单了吧
这圣旨有多简单简单到就算有人拿来矫诏,都不会也不敢这么写啊
圣旨之上,不仅字迹清楚,玉玺红得发亮,而且还带上了另外一重特别繁琐慎重的防伪措施,薄薄的黄绢之上,带着特有的罡风波动,那“传位幼弟赵光怡”几个字,在从窗口照进来的明媚阳光的照射下,居然显出不断变化的三重色彩来,这是宫中秘制的墨水写出来的效果,这种墨水的制造工艺秘传不宣,每次调用都会留档,连调用多少都记载得清清楚楚,调用墨水还需要皇帝的信物,至于是什么信物,那也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杨无敌作为杨家后人当然知道这些秘辛,但也只知道大概,具体怎么操作是完全没概念的,他只知道这份圣旨上,每一字都出自于灵皇亲笔,因为灵皇的书法自成一派,别人想模仿都模仿不来,而那鲜红色的玉玺,也不是寻常人能够拿到的,因为灵皇几乎一天到晚都带着它从不离身,底下人按照皇上的意思写了圣旨,也只能跪请皇上亲自盖章,别人是代劳不得的,加上那绝对是只有祭天大典,传位,朝某国宣战之类的重要场合才用上的珍稀墨水。这份圣旨被矫诏的可能性就非常低了。
“你王爷你”杨无敌支支吾吾地,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自己此时都不相信赵光怡能做出,或者说能做到矫诏这种事情,毕竟圣旨的防伪级别,已经到了仅次于锻造的地步了,实乃人间最高水平,赵光怡一不得皇上待见,二不得后党宠幸,三不得阉党亲近,朝中无人可以为他说话,百官也无多少莫逆之交,孤家寡人一个,哪里可能影响到圣旨签发的流程若说太子或者美王获得这么一张圣旨也说得过去,可是赵光怡这
“你要是有疑虑的话,我,咳咳,朕还可以给你看看另外两份存根,还有顾命大臣也在的,你可以去问问他。”赵光怡的语气中没有任何一点被“选中”的兴奋,只有一股肩负重任的沉凝,他的声音一点儿也不高亢,却分外使人安心。
“尊,尊上”杨无敌想了想,原本想口称“皇上”,可是因为前一分钟还带着兴师问罪的架势前来,不太能改得过来口,可是要称他“王爷”,又不合规矩了,于是只能用了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称呼。他停了一下,定了定神,才接着问道:“您能理解灵皇的意思么”
“很简单,他到死都放不下的,不过是作为皇帝的本分,作为赵家人的本分而已”赵光怡沉凝道:“他一心为国,这点毫无疑问,否则为何不选择太子,美王,尊王因为他知道如今的帝国,唯有强军才能获得生存,而他以前,因为后党,因为阉党,或者说干脆就因为帝国朋党林立,表面一统而内部实际分裂,根本没法强军富民先皇兄心里明白,可是干不来,所以才会这样,他是将一生的责任都一次性地托付给朕了,朕,却也不打算辜负她,说到底,猜疑也好,排挤也罢,防备也算,最终也大不过亲兄弟的情谊啊。他是个有"qg ren",不放弃家,不放弃国。”
说到最后一句话,赵光怡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杨无敌沉默,这个时候他更加相信圣旨的真实性,因为没有谁会在矫诏之后还能让自己如此悲伤痛苦的,虽说政客的嘴脸不值得信任,但是杨无敌和赵光怡处了很久,知道他是一个真性情的人,很少愿意伪装什么。
“那您以后打算怎么办”杨无敌忽然觉得无比茫然,也忽然觉得,面前这个恩人变得无比陌生,他怕,他真的怕眼前这个被他认为是帝国最后希望的人,忽然性情大变,在登上帝位的同时,变得贪得无厌,变得刚愎自用,变得固步自封,变得无情无义。不过现实肯定没有他想象的那般黑暗,或者说,赵光怡可不是那种会被权力扭曲的人。
赵光怡心里,还有一道深沉的恐惧压迫着他,那就是银尘,他知道自己如果忽然变得如同灵皇那样,那么银尘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而他根本无力反抗。
“怎么办按照银尘说的,高筑墙,广积粮,尤其缓称王。你可知道就这么几个字,让十斗才拍案叫绝了一早上。”
“说起来,陛下,卑职也觉得这几个字值得拍案叫绝一早上了,尤其是对现在的形势。”
“所以你小子少给我在外头宣扬,要保密,如今的姑苏城,只怕北国纠集一千万大军都打不下来,为何就是因为我们秘密发展了很多的东西,北国是没法绕过这些东西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