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百万建州铁骑能硬抗一万坦克
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样的罡风,挡得住红衣大炮,挡得住佛郎机大炮,而银尘手里,却有着先进百倍的红箭火箭炮。赵光怡就算是个殖民星上的土著,也大概知道骑兵方阵对着火箭炮冲锋的下场是什么。
天下大势,真的应了银尘的那句话:“或许你投稿了一个英明的君王,但是你投靠的文明,注定要输啊。”
事情已经严重到就算灵皇秒变哈兰玄奇也无力回天的地步了,赵光怡才会发出如此落寞的感叹。韩霜似肯定不懂,不过也不需要他懂,他只需要和自己一样,活着,用眼睛仔仔细细观察这个世界,观察这场时代的变革,等局势明朗了,再决定效忠谁。
“那王爷的意思是”韩霜似真心不懂,所以也没法摸清赵光怡的态度。
“继续你口中的所谓愚忠。”赵光怡和随意地说道。
韩霜似的眼神变了,深深的绝望从眼底涌动上来,他暗暗运起神功,却不料赵光怡闪电般的一伸手,手掌之中爆发出一道凛冽的气劲,化成锁链一样的罡风,直接将他困锁在座椅上。
“无定风波”
“地狱锁斩冥。”赵光怡收回手:“皇上估计是打算重新启用你,所以别在这里死掉了。”
“我不稀罕”韩霜似大吼一声,堂堂男子汉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不稀罕也得稀罕,形势比人强。小子,你要知道,跟着赵光叔,韩家的最后一点点香火也剩不下”赵光怡的声音低低的,反而如同悲恸的哭诉。韩霜似呆了,他猛然嫌弃,这个被人冠以军神之名的人,其实也经历过和自己相同的悲惨。眼睁睁看着妻子在沸水中熬煮几个月的悲惨,比眼睁睁看着春兰姐在自己面前死掉的悲惨更甚许多。他韩霜似,根本没有资格在这个男人面前哭哭啼啼的。
这一刻他懂了,秒懂,他知道赵光怡想说的是:“没有人稀罕,但是必须得受着啊。”
韩霜似这一次彻底放弃了挣扎,他声音平平地问道:“对于圣主赵光叔,伪朝的意思是您的意思是”
“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就是剿灭,本座的意思更明确,练兵,为了九月朝贡,为了放着浮血河的另外一边。”
韩霜似听了这话,喟叹一声,垂下眼帘,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也知道,赵光叔的这次举事,黄了,彻底黄了。伪朝认真了,派了最不可能出现的帝国军神,而且调集了至少十万的大军,把赵光叔当成了比北人更加严重的心腹大患来对付了,也就是说,无论赵光叔从密道后撤到哪里,面对的只有帝国不死不休的追杀,而不像苦荞教起义一样,剿抚并举,更不会像对付潮州饥民起义一样,暗中指使州官开仓放粮,平息民变。南方帝国,说到底没有北国那么残暴绝情。
这样一比,韩霜似就知道赵光叔目前承担的压力只不过是个开始,赵光怡也不过是个前锋督军,搞不好他身后还有几十万大军正在集结,数十万对六万,赵光叔没可能获胜的。
韩霜似算是明白了,九天前夜里虎口拔牙,其实才是最关键的一役,没有留住伪朝皇帝,他们这帮人就已经彻底输了。
这样一想,韩霜似更是心灰意冷,可又十分不甘心,便逮住机会,将静妃娘娘的事情也一并说出,像是招供了,赵光怡听了,可真正大吃一惊,他在外面带兵赶路,因为有通讯器材,便是潘兴城里的事情,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城中遭了盗匪及盗匪在神武侯府中死伤枕籍的事情他都知道,更隐秘的盗匪来源之类,他都能知道一点,可完全不知道,也完全想不到,皇上赏赐静妃娘娘凤藻宫之事,居然完全子虚乌有静妃娘娘,从上月廿四之后就根本不在宫中甚至这个人都已经性命不保了那么崇王府
“想来皇上已经知道崇王府和赵光叔的关系了吧”
“这事情瞒不住。”韩霜似无所谓道:“我只想啊,日后若真的能得了性命,能给崇王府上下竖个牌位就好了。”
“这想法千万不能告诉皇上。”赵光怡嘱咐道:“如今的局势,比你我能想象的更加复杂,你,要想办法溜得有用之身,不为别人,就为了韩家和赵光冲也要争一口气了我这辈子,其实已经就这样了,无论是我的孩儿,还是银尘,甚至是你,都属于下一个时代了,所以啊,效忠什么人不重要,关键是看你是否效忠于一个崭新的时代。”
“小子受教了。”韩霜似貌似诚恳地说道,他微微低下头,垂下眼帘,掩盖住原本深蓝色的眼睛里,闪过的一丝绿色锐芒。
“真以为我韩霜似只有两个选择吗哈,北国大帝,魔心山庄,都是值得投奔的地方啊既然连信仰,性命都不曾拥有,既然已经彻底的一无所有,那么我还有什么可以顾忌的呢赵光灵等着吧我韩霜似,定然叫你血债血偿”
他已经被仇恨彻底扭曲了,而赵光怡,还单纯地想着保全他,提携他,拉他一把。
南国潘兴城崇王府稻香村
时光荏苒,岁月静好,赵春兰的芳魂,从未来报,崇王府的繁荣,节节升高,真将那银元进出如海潮,就连林绚尘这样的聪慧善良的大姑娘,也没工夫关心皇城之外的京城贫民区里,已经遍地饿殍。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南方帝国承平百年,也不过是收了百年的苛捐杂税而已
一晃便到了八月十五,丰都炼魂山上的战斗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然而却没有任何邸报传来,赵光怡是什么人,既然知道皇兄赵光灵打定主意掩藏消息,针对着崇王府谋划着什么,那么他就让一尺鸟也不能从包围圈里飞出来。
另外一边,龙倩儿的事情已经完美解决,司琪最终也没有勇气真个去慷慨赴死,于是在几乎整个王府的默许之下,与初三夜里,也就是韩霜似自投罗网的同时,悄悄“潜逃”,最终义无反顾地投入天杀魔宫的门下,做了祸忌的弟子,金刀门太远,而且大部分弟子都在更北国的鞑子狗厮杀成一团,实在有些危险了。
此时已经是十五日的傍晚了,夕阳西下,余晖照在稻香村的参差瓦缝上,反射出橘红色的光芒,那光芒显得特别无毒。“海棠社”的牌匾之下,群芳荟萃,中间一点大红的“玫瑰”,就是那护花宫主赵玉衡,自从前些日子王雨柔代替林绚尘传话,好言劝慰了一顿之后,便大哭了一场,闷头大睡的三日,之后红香园公子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