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1 / 1)

在旁边察言观色呢,一看呼延赞脸上变颜色儿了,直踅摸自己的肚子,呣……你老吸着肚子干吗呢?甭问,这里边藏着干货呢!“来呀!把他的袢甲绦解开,把护胸甲摘喽,看看他肚子里边塞的都是什么?”小番真的就来解呼延赞的袢甲绦来了,老呼还装相呢,假装不乐意,扭来扭去,等护胸甲一摘掉,呼啦!珍珠、玛瑙、翡翠、钻石零零碎碎地掉了一地。啊?韩昌低头仔细这么一看,正是昨天晚上,辽国进献给宋王的礼品,都叫呼延赞给划拉到自己身上了。

天庆王走出来,蹲下来一摆弄,哈哈大笑:“我说呼延将军,您怎么还干这个哪?您在南朝贵为王驾,您还稀罕这些玩意儿吗?”呼延赞可是真会演戏,大脑袋一低,一言不发不说,大眼珠子眨了眨,愣还真掉出几滴眼泪来。韩昌毕竟还在年轻,再者说此刻虽有潘洪的密信往来通讯,也不至于给他们透露呼延赞的为人哪?所以看见这位黑面大汉,误以为是个浑浊闷愣的将军,可不知道此人心里是八窍玲珑!两位都凑过来,“哟,呼延将军,您这是为什么呢?”“咳!到这一步,我就实话跟你们说吧,我呀,早就不打算回去了,为什么呢?别看我在大宋朝是堂堂一个靠山王,其实啊,我混得可太惨了!大宋朝九王八侯里头,数我混得惨,我这是有衔无职。我跟曹王比不了,人家是挂名儿的国舅爷;我跟高王比不了,人家是老驸马爷;我跟山王杨令公更比不了啦,人家八个儿子个个都是官儿……我们家呢,就我一个人儿吃俸禄,我那王府上上下下,都靠我一个人儿养活着……咳,你们是不知道哇,你们北国哪儿有我们南朝——特别是我们东京城的开销大哇!你们这儿房子不要钱,满草原上您看上哪一块儿您就在哪儿一扎帐篷就得,是不是哇?我们那儿?您就甭想啦!哪一块地都给您规定好喽!您想在哪盖房子,您只要是一动土就有人来查你!您说了,您买呗?东京城的宅院?天子脚下?您知道一所宅子得花多少钱么?啊?”天庆王和韩昌什么时候听说过这事啊,都摇头:“呼延将军,怎么你们南朝……哦,你们南朝的王爷,你们连一处宅院你们都买不起哇?”

“那敢情!你们俩都没听说吧?古往今来谁也没听说这种事!我告诉你们吧,我老呼我贵为王爵,我是开国的功勋——怎么样?我这辈子所有的俸禄加在一块……也就够买到东京城里的一所小院子。王府?您就甭妄想啦!可是我们还得吃饭哪,我们横是不能光在屋子里躺着喝西北风吧?到现在,嗨,我们家只好是住在东京城外的远郊,每天我上殿得起五更爬半夜的才能不迟到,我可太不容易了我!梁王千岁,小韩哪,你们要是好心,放我回东京,我本打算也不去传旨了,我捎带点儿值钱的东西回去,变卖变卖,后半辈子我就找个好地儿猫起来安享晚年啦!你们以为我真要回去搬救兵哪?哪儿的事儿呀,这道圣旨已经是废纸一张了!你们把这圣旨一扯,该怎么打幽州你们还怎么打呗,反正我是眼不见心不烦啦。”呼延赞这是编瞎话呢,别说,还真就叫他给圆回来了。

天庆王一琢磨,哎,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呼延赞不容易啊!这就叫话赶话,说到这儿了,天庆王紧跟着客气:“嗳,瞧您说的,您那么大的本领,您哪能混得那么惨呢!”“谁难受谁知道,您两位要是还疑心,就甭放我走啦,反正跟哪儿都是吃饭。”“不不,您还得回京城,您怎么的也得把玉玺给要回来。您不是缺钱吗?好说啊,他宋王给不起,孤王我给得起,来呀,先把呼延将军的绑绳松开!”“别别,我说梁王、小韩,别待会儿又出个什么岔子再捆我,还是别松开了,省得费事!”“瞧您说的,您别往心里去,来来,松绑、松绑!这个奶茶再给来壶热的,这牛肉再给切两斤的来!快着点!”

就这么,老呼二番返回到大帐落座,屁股刚一坐下,老呼心说真悬哪,我说话办事得小心点儿了,“啊……梁王,别怪我贪财,您说话可得算话,取玉玺是您叫我回去取的,我把玉玺拿到幽州城,您可得给钱!”呼延赞这么一说,天庆王和韩昌就当真了,呼延赞肚子里那些珠宝啊,是他临走的时候,怕路上有用钱的地方,顺手抓的,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天庆王听呼延赞催着要钱,踏实了,“咳,还等您回来干吗,孤王我眼下就办。”说完了这个话,天庆王吩咐下去,工夫不大,五个小番捧着各色珍宝就来了,外带黄金、白银,方便呼延赞路上用的。另外,还吩咐手下给准备好通关的腰牌,一会儿工夫做得了,给呼延赞送过来,呼延赞往自己腰里一别,就算是齐活了。韩昌又叫人给准备好了路上吃的、喝的,在马上挂了好些个大包小包,弄得呼延赞还有点不好意思,“哎呀,你们这个准备得也**镇啦!”韩昌说:“老将军您别客气,我们北国人就是这样,虽说是两国交兵,但您现在是我们的客人,绝不能叫您在路上饿着、渴着。我知道您的事情紧急,我和狼主就不留您啦,您赶紧上路吧!”“好,既然如此,我就告辞啦!”两下告辞,呼延赞上马出了辽营,奔南边就下来了。天庆王觉得这回算是大获全胜了,一战决胜,不但说挽回了败局,还摧毁了宋军的主力。传令全军歇兵庆贺,这边儿怎么吃喝玩闹,暂且按下不表。

简短截说,呼延赞有了出关的腰牌,一路自然是很顺当。除了卢沟桥,一看,涿州镇守的宋军已经叫北国人给战败逃窜了,去了哪儿也不知道。再往南,易州的城头也已然是北国的旗号啦!这可是真够快的!看起来小韩的计策可不是临时想出来的,这小元帅是早就打算好了的!也不知道几位北国的降将到底如何了?自己搬兵心切,无心留意,连夜赶路,到了第二天正午,眼看到了界河。草桥关前还是大宋的旗号,等过了草桥,赶紧到瓦桥关来找令公。令公在帅堂正办公务呢,一抬头,哟!呼延赞一个人来了,知道准是幽州出事儿了,再细这么一说,东平王高怀德阵亡、老国舅曹彬生死不知,令公眼泪就下来了,顿足捶胸。呼延赞紧着劝:“二哥,您也别太难过了,大哥能死在阵前,也是做大将的本分,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咱大宋朝好悬就得亡国啊,您得赶紧想辙怎么去幽州解围!”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