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遍了,可是这毕竟是刚学的,再加上这会儿这心里多少是有些紧张,这几句说得磕磕巴巴。
老仙长一皱眉,嗯?没搭茬儿,还是瞪着眼瞧着七郎,仔细地盯着他这脸看。七郎都快给看毛了,把这两封信一举,“老仙长,这两封信乃是梁王大狼主和韩元帅给您写的,特差末将我来给您当面拆阅。”哦?老仙长醒过味儿来了,可是这眼睛还是盯着七郎看,脸上带出点笑模样来了,吩咐身旁的小道童给搬过来一把椅子来,有请七郎落座说话,七郎还得学金娥现教给自己的话,“哎呀,老仙长您的面前,哪里有小将我的座位?额勒嗬库,额勒嗬库!”麻衣大仙一听这小伙子还挺讲礼貌的,总算是开口了,“哈哈哈,这位将军,您可不必客气,您这一路上路途遥远,劳苦奔波,实在是有劳了!将军您不要客气,坐下来好说话……”这一番话人家也是拿北国话讲出来,这说得太快了,七郎没听懂多少,大意是叫自己别客气,这句是听出来了,赶紧低头儿直点头儿,哈腰就凑到椅子前儿,拿这半个屁股算是坐在椅子上了。这也是金娥预先教好的,告诉七郎,人家叫你坐,你可别真坐在那儿大摇大摆的,你得坐一点儿,恭恭敬敬,人家一说话你就得站起来回话,你这么做老仙长才能够喜爱你这个徒弟,你才能学到真本事哪。七郎别人的话不怎么听,就爱听这媳妇的,真的就拿自己这半块屁股靠在椅子上,恭恭敬敬地跟这儿等着回话,就是老低着头。
七郎坐下来,小道童已经将这两封书信从七郎的手中接过来,转递给麻衣大仙。大仙接过来这两封信,面带微笑,手里可不撕这两封信,单拿这眼睛死死地盯着杨七郎。真把七郎给看毛了,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心里话,八成是我这北国话说得太别扭了,叫这老道给瞧出破绽来了吧?麻衣大仙盯着七郎看,一看这位将军这脸皮儿也太薄了,怎么一个劲儿地低着头哇?“啊……这位将军,何不抬起头来说话?”七郎这句听明白了,这是叫我抬头哪?微微地这么抬起来一点儿,将将地能叫老道看见自己的眼睛了。老道乐了,拿起来这两封信前前后后这么一看,哦……明白了,再看杨七郎,还是低头儿不说话,“这位将军,这么说您就是我徒儿在信里说的这位海中青?”“老仙长,回您话,正是末将。”“啊,那么您是什么地方儿的人哪?”七郎想起来了,金娥说过,在信上韩昌还特意告诉给麻衣大仙说这位海将军本是海东七十二岛的原籍,所以这位能帮着自己笼络七十二岛各家小狼主的人心。“回老仙长,末将我乃是海东人氏。”“哦……哼哼!这位将军,我看你不是海中青,你是个假冒的!你这说话可不是海东的人,我听你说话,尼客,刺拉姆,你是个汉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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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回〗
杨七郎假扮辽将海中青,来到玉田麻岳山上来给麻衣大仙来下书搬请救兵,结果一跟这位麻衣大仙照面儿,老道长盯着七郎上下直给相面,七郎还没说几句话呢,大仙就看出破绽来了,嘴里再说可就是汉话了,“不对啊,这位将军,你是假冒的,你不是海中青。为什么?海东海岛人说话可不是你这个口音啊,你这口音我听着怎么汉人的味儿这么重呢?你是哪儿来的?你跟我说实话!”大仙本来长相儿就凶,俩大眼珠子一瞪,你给我说!
七郎心说要坏,可是这孩子是天生的胆子大,天不怕地不怕,明明心虚,这脸上可带不出来,这个不用装。你瞪我?我还瞪你哪!也不管杜金娥嘱咐自己那几句了,“哈哈哈,大仙啊,你好眼力,真叫你看出来了!可是我就是海中青,只不过我不是海东人,我本来是凤凰岭人,您知道凤凰岭吗?”杨七郎这也是真话假说,你们北国这地界我就到过凤凰岭,凤鸣庄的人怎么说话我知道,我这能学得差不离儿,那儿本来就是汉人多。大仙一愣,哦……点点头:“我知道啊,凤凰岭不就在我们这麻岳山往西喽不远吗?”“是啊,没错儿。”七郎一琢磨,我干脆拿我自己的话说吧,甭学什么北国话了。“那么你怎么又奔了海东了哪?”七郎也不明白北国的这么多事,到底哪儿跟哪儿是怎么回事自己也说不清楚,胡编啵,“这么跟您说吧,老仙长啊,真叫您给说着了,我还真不是海东的原籍,我们家本来就是在这凤凰岭的山下。我本来就是汉人,我不是海东海岛之人。可是末将我要参军,我说我是凤凰岭人,没人给我引荐哪。所以我就碰见这么一位,乃是海东七十二岛的人,名叫土金虾,这位,满脑袋虾米须的辫子……”七郎这么一比画,大仙真信了,他比画出来的这模样儿确实是东海各岛人的打扮儿,“嗯,你接着说,后来是怎么着了?”“就是这位给我引荐的啊!所以我是跟着七十二岛的人去的幽州大营,韩元帅也是这么收下我的,可是末将我可是咱幽州凤凰岭凤鸣庄的人。”大仙俩眼儿这么一眯,“哼哼哼……小子,你不说你是凤鸣庄的还好,你要说你是凤鸣庄的人,那么我得跟你扫听一家儿人家,你要说得上来,贫道我认可你就是凤鸣庄的人;你要是说不上来,你可莫怪贫道我翻脸不留情,就得说你是个假冒的奸细,今天你是休想走脱我这玉灵洞府!”七郎心说您扫听哪一家儿人家?不会是我泰岳家吧?大仙张嘴就说:“我问问你,这凤鸣庄上有这么一家儿专门儿练武术的,既然你是凤鸣庄的人,你必然得知道,这位可有名望,你能说得上来是谁家儿吗?”七郎扑哧就乐了,心说,这个没别人,你问的必然是我的岳丈老泰山他们家。“大仙,我当您是问谁呢,您问的是不是杜家儿?”“哎,还真叫你给说上来了,我问的就是杜家儿。那家儿可了不起哇,杜老将胯下马掌中是无敌亮银戟……”“等等,按您这年岁,您说的这是……”“当然是当年人称粉面金刚的杜建杜老爷子,我们哥儿俩可是有好些年没见面儿啦……我跟这山里待的日子也忒长啦,孩子你说这杜老爷子……”“可没您活得长,老人家可早就辞世了!”“嗨,可不是吗,多少英雄汉如今还不是一样要化为白骨……好啦,你能说得上来杜家,就说明你真是凤鸣庄的人。那么我得先问个明白,你这身能耐是跟谁学的呢?”“嘿,老仙长啊,要不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