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一事了。”李秀满点了点头，“先生也还是做好随我离开许昌的准备吧！”
“我有什么好准备的！随时可以走啊！”徐华彪笑了笑。
看了一眼在旁边，把面纱罩在了脸上的裴珠泫。
只是当李秀满离开，徐华彪脸上的笑容瞬间就不见了。
严肃。
“主公，我会立刻安排人去查往晋阳去的那个车夫的事情的。”
不用徐华彪说话，裴珠泫已经插话进来了。
刚刚李秀满的话，她也听懂了，自然，也猜到了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林允儿。
如果李秀满来找徐华彪问林允儿去了什么地方，比如是不是去了洛阳，那肯定是林允儿的事情按照计划进行了。
可既然问到了去宛城的事情，只有一种可能。
林允儿不但脱困返回了许昌，还对李秀满汇报了徐华彪跟她说的事情。
至少一部分汇报……
“主公，你能跟我解释一下吗？为什么你就这么确定林允儿去了宛城会死？还有，李秀满到底为什么会被张东健伏击？张东健如果是想暗算李秀满，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啊？难道他想要天子？”
裴珠泫一口气问出了好几个问题。
这两天，她一直憋着，就是因为觉得徐华彪不会说。
可现在这种情况，李秀满或许都已经知道什么了，自己这个谋士却不知道，不合适了吧？
“我就是只知道而已。”徐华彪摇头。
他也没法解释啊！
自己看过书，里面曹操要睡人家张绣的婶婶，然后贾诩用计……
这种话，在这个世界上，怕是只有林允儿会信自己吧？就连关二哥，怕都是不信的啊！
“主公你还是信不过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跟你说，这一次去宛城，不但林允儿可能会死，李秀满带过去的，他的大儿子也会死，还有他的一个侄儿什么的，如果跟过去，也会死。而起因，是李秀满侮辱了张东健……没有为什么，我就是知道，这些会发生。”徐华彪双手一摊，“原本已经决定投降的张东健，采用了麾下人的计谋，以投降之后部队需要换防为由，借道李秀满的军营，然后忽然暴起袭击。而在这之前，他会先派一个人去灌醉允儿，偷走她的兵器。最后是允儿拼死挡在李秀满门外，挡住了追兵，才让李秀满从后门逃脱，而允儿就那么被人射成了刺猬……”
“……大人，你打住，这些事……”裴珠泫被徐华彪说的有点心虚了。
徐华彪如果是在编故事，这未免说的太理直气壮了吧？
可要说的是事实……
虽然说根据一些线索来推测，多少做出一些预言之类的事情，就是裴珠泫自己也做得到，可是这么巨细靡遗的……
只能是亲眼看到吧？
而且，这个故事的出发点，是李秀满要侮辱张东健……现在在许昌，丝毫看不见有任何这方面的迹象啊！这如果是根据情报的推断，未免太滑稽了。
自己究竟跟了一个什么样的主公啊！
“还问吗？我还可以告诉你，等李秀满从宛城铩羽而归之后，扬州就要生变了，从洛阳得到了玉玺的杨贤硕可能会把玉玺交给金光洙，换一些兵马钱粮，往江东而去，而拿到了玉玺的金光洙会觉得李秀满连个宛城都搞不下来，这个陛下太没用，就拿着玉玺称帝……”
“打住！主公！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问了！！！”
裴珠泫直接跪倒在地。
她头上和背后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而且我还知道，如果我没有去颍川，现在的你应该已经被郑秀晶引荐给李秀满了。你会成为李秀满非常依仗的谋士，帮助他灭掉金钟国，金光洙，再平掉张东健，之后，和郑秀晶一起助他在官渡击败李延浩，辅佐他一路北上平乌丸，之后，在回来的路上水土不服因病去世。”徐华彪冷冷的继续说道，“而在之后，当在赤壁李秀满被朴振英和杨贤硕，又或者杨贤硕的子女的战争中，被一把火烧到什么都剩不下的时候，会对着他的一众谋士说一句，要是你还在就好了……嗯。”
“主公……”
裴珠泫已经不是跪着，而是直接趴在地上了。
“好了，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徐华彪一脸的淡定。
“主公您休息一下吧，我……我……”
“人有时候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并不好。”徐华彪一脸平静的表情，“就像我，明明知道有些事我应该去做，可是一想到，或许我就算做过，也没什么用，有些事该发生，还是终究发生了……那我还做什么？就只是像现在这样，做一个洛阳太守，混吃等死，而已。”
“……主公，你有试着改变什么，但是还是发生了吗？”
“我把一个原本应该留在长安，给裴勇俊和郑雨盛出主意，让他们在得知姜虎东死讯之后，从打算逃回西凉变成进攻占据长安的谋士，让林允儿送来陈留。”
“谁？郑秀妍？不可能，她都没去过长安……郑秀晶……更不可能。沈昌珉……”
“金希澈。 ”
“李秀满手下有这号人物？”
“当然没有。在林允儿送他回来的路上，遭遇乱军，他们失散了。”
“……”
“而按照我知道的，金希澈接下来出现，就是在宛城，在张东健怒火中烧之时，给他出了那个导致允儿身亡的主意。”
“……所以，当初主公你在长安，要林允儿送他来陈留，甚至不惜冒着改变你所知道的事情的危险……”
“嗯。”
“主公你……”裴珠泫一时间不知道她还能说什么了。
“不信，你就随我去宛城，看看那个金希澈，是不是在张东健的麾下，就知道我的担心，是不是有道理了。”徐华彪叹了口气。
“……对不起，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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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珠泫也明白了徐华彪之所以这么激动，说了这么一大通话的原因了。
是对于宿命的一种绝望吧？
接下来，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徐华彪没有了继续说话的兴致，而裴珠泫也不敢再让徐华彪开口了。
就这样，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一辆马车停在了徐华彪的小院子门口。
陛下果然如他所料的，恩准了徐华彪带着侍妾，代表他前往宛城受降，尽管徐华彪已经“病的不轻”。
而作为陛下体恤臣下的另一种表示，他还派出了他的侍卫统领，亲自护送徐华彪。
也就是徐珠贤，成为了帮徐华彪这里赶马车的人。
这还是自从离开洛阳之后，徐华彪第一次见到徐珠贤。
就是这样的场合……
还好，两个人也没什么尴尬，就是点了点头，然后加入了从许昌出发的浩荡的队伍中。
在这队伍中，徐华彪看到了那个让他有点无奈的，熟悉的身影。
林允儿依旧跟在李秀满的身边。
表情看上去有些憔悴，却也还是很坚毅。
这让在车里偷偷看着的徐华彪完全没有了找她说话的想法。
倒头，在车里安